夏福怒氣沖沖的回到自己房間,大力的甩上了門,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著枕頭瘋狂捶打。
“啊啊啊啊!厲寒,媽的混蛋,有白月光就算了,還情敵遍地,還想讓我給別人騰位置。
哼,你是早就想踹了我吧?王八蛋。”
他眯起眼楮,大口的喘著氣,片刻後才平息怒氣,突然冷靜下來。
環顧四周,一瞬間覺得房間很冷清,好像又變回了自己一個人,在他沒有和厲寒結婚時。
他就是一個人住,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像是蒲公英的種子,隨風飄揚。
飄到哪里就在哪里落根。
夏福撇撇嘴,拿起遙控器,放了個電視劇,他不愛看電視,只是覺得屋子里沒人說話。
太安靜他不習慣。
洗漱完上床後,拿起手機看了眼,天書翻譯的老板給自己發了好多東西。
他才想起來,還有翻譯的稿子沒給人家,于是他又閑聊的幾句。
才拿出u盤,開始做翻譯,一直熬到凌晨一點才睡,剛將稿子發給老板。
本來已經很晚了,夏福以為他睡了,沒想到對面的人卻秒回。
“翻譯的很好,這水平都不用我們再改了,直接用。”
夏福看到這話很高興,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夸獎過呢。
“謝謝老板信任。”
他沒有見過天書翻譯的老板,不過看他朋友圈照片應該挺年輕的。
男人說他叫楊毅來著。
“哈哈哈,這還不是你做的好?”
夏福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並配文商業互吹。
男人回了個大笑的表情,隨即夏福便道了晚安,楊毅也囑咐他早點休息。
放下手機後,他保存了稿子,申了個懶腰,突然界面彈出了一個理財的廣告。
夏福有些感興趣就點進去看了下,他皺著眉頭看了下,腦子里一片漿糊。
這個東西他看不懂,明天去問問一一,看她會不會。
關了電腦,電視,他躺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厲寒準備去上班,他和夏福一向都是一起去公司的,那人怕被人看出來。
就讓司機把車開去地下私人車庫,然後再下車,假裝兩人是在公司門口踫到的。
雖然他非常不爽,自己嬌妻不承認自己是他的伴侶,但他也不強求。
早上,厲寒在樓下等了一個小時,夏福的房間里還是沒有動靜。
男人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皺了下眉,夏福雖然迷迷糊糊的,腦袋瓜不太靈光。
但是他一向是很準時的,尤其是每天上班。
厲寒起身朝著樓上走去,站定在夏福臥室門口,抬起手敲了敲門。
“夏福,夏福!”
沒人回應,他轉身想去找備用鑰匙,剛回頭,就看到許叔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身後。
手里拿著鑰匙,遞給了他,厲寒淡定自若的接過鑰匙,輕輕的打開了房門。
臥室里夏福睡的四仰八叉的,睡衣上卷,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厲寒目光停留在上面,突然想抬手摸摸。
從那次產檢後,他的心理突然發生了變化,這個人孕育著自己的孩子,他身上流著自己和夏福的血。
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但心中更多的是喜悅,沒有什麼是比自己喜歡的人有孕了,更歡喜的事。
夏福雖然睡相不太好,但是睡的很熟。
厲寒上前坐在床邊,幫他蓋了被子,又抬手撫了下,夏福眼下的烏青。
這人做昨晚沒有睡好嗎?怎麼這個樣子?
“許叔,等他醒了告訴他,今天不用去上班了,給他帶薪休假,照顧好他。”
身旁的許叔輕輕點頭,聲音壓的極低,生怕吵醒床上熟睡的人。
“好的先生。”
厲寒還想陪陪他,眼中有些心疼,但是上班快要遲到了。
三分鐘過後,他堅定的起身出了房間,他怕自己在待下去就不想去上班了。
厲寒是個工作狂,一年四季都在工作,第一次出現想翹班的念頭。
他自己開車去了公司,心情微微有些不爽,昨天晚上沒有軟香在懷。
一直沒有睡好,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那個迷糊軟萌的身影。
眾人看著臉色不好的老板,心里直打鼓,上次老板臉這麼黑還是在上次。
老板雖然高冷面癱,但他不會遷怒別人,自己心情不好也不會借著工作為由去罵員工。
他們害怕純粹是覺得老板臉色黑,不好惹。
一個小時後,夏福突然驚醒,拿起手機一看,他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
“我滴媽,遲到了!!鬧鐘怎麼沒響啊!”
瞪大眼楮,心髒都跳漏了一拍,翻身下床,洗漱只用了三分鐘。
等他沖到樓下時,就看到許叔和眾多佣人一臉疑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
唯獨沒有厲寒的身影。
夏福一邊扣著扣子,一邊抓著睡到炸毛的頭發,尷尬的對他們笑笑。
就往玄關沖,很是焦急,心里也把厲寒詛咒了上千遍,除了他不會有人進自己臥室的。
所以鬧鐘很有可能是他關的,這是報復嗎?堂堂一個霸總,怎麼可以這麼幼稚。
厲寒坐在辦公室吹著空調,突然猛的打了個噴嚏,站在一旁的凱莉,看看空調,又看看老板。
擔憂道︰“厲總,是不是空調溫度太低了,我幫您調高一點。”
說著就要去調溫度,厲寒擺擺手,示意她不用了,自己並不覺得冷。
麻溜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凱莉。
“去工作吧!”
凱莉聞言也沒什麼反應,她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既然厲寒明確的拒絕了她。
那她也不會放著一片光明前途不走,去鑽那牛角尖。
“好的,厲總。”
凱莉出了辦公室,厲寒又開始埋頭工作。
這邊剛要出門的夏福被許叔攔了下來。
“夏先生,您今天不用去上班了,早上先生見您沒有休息好就沒有喊您,說給您放假,讓您好好休息。”
夏福穿鞋的動作頓了下,抬頭看著許叔,似乎是在判斷,這人有沒有撒謊。
“額…這個……”同時也松了口氣。
仔細想了想,夏福還是覺得不劃算,如果不去上班那這個月的全勤獎就泡湯了啊。
自己現在可是多花一分錢都覺得心疼,居然還敢這麼奢侈?
見他遲疑了半晌,許叔微微一笑。
“先生說您可以帶薪休假。”
夏福听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浮現了一絲笑意,有些驚喜,不過被許叔這樣看著他也不好意思。
只是揮揮手,故作滿不在意。
“嗨!厲總太見外了,哈哈哈。”
這笑聲都快止不住了,許叔也沒有戳穿他,夏福嘴上說著不需要。
但是卻轉身往回走,畢竟帶薪休假,真特麼爽。
坐在餐桌旁,許叔讓佣人將早餐拿過來,看著桌子上烤的香酥可口的烤雞。
夏福的口水流了一地,雖然早餐吃這個很油膩,但是他卻不覺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寶寶,他的口味越來越重,還漸漸開始離譜起來。
比如凌晨三點,他非常想吃麻辣燙,但是等許叔讓人做好了,他又沒胃口了。
只能愧疚的看看為自己忙碌的眾人,感覺有些罪惡。
他驚人的食量啃完了一只雞,有些撐的慌,反正早上的睡眠已經補不回來了。
還不如去院子里消消食。
看著上次開的向日葵,這幾天已經開始有凋謝的跡象,夏福終究還是沒忍住。
剪了幾朵放在了自己的臥室,又看到客廳里光禿禿的,他也放了幾朵。
看起來碩大的別墅里,多了些溫馨的感覺。
下午,他無意間跟楊毅說起了他想學理財,沒想到那人二話不說就要給他介紹會這個的朋友。
夏福擰著眉頭,下意識拒絕了,雖然在和他合作,但是這殷勤獻的稍有些明顯。
他不知道這人為什麼這麼熱情,但是從小的經歷告訴他,防人之心不可無。
晚上厲寒回家卻沒有看到夏福的身影,問了許叔才知道,那人一下午都沒有出房間。
放下了手里的小蛋糕,想著上樓去看看那人到底在干什麼。
房間的門虛掩著,夏福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腦里的理財學習資料。
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身後站了個人。
“你想學理財?”
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沒把他嚇暈過去,猛的扭頭瞪大眼楮看著男人。
拍了拍被嚇著的小心髒,夏福小小的白了他一眼。
“厲總,進別人房間都不用敲門的嗎?”
厲寒沒有回他的話,只是一手撐在書桌上,將人圈在了懷里。
一手放在電腦上滑動頁面,翻看著那些資料,夏福不明所以,跟著他一起看。
片刻後,厲總大手一揮,得出一個結論。
“這些資料沒什麼用,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找人教你。”
夏福有些心動,可是轉眼又撇撇嘴。
“還是算了吧,我的那點資產,一個帶鑽的戒指都買不起,我只是隨便看看。”
他的心思還在那點塞牙縫都不夠的資產上,身旁的厲寒卻目光深沉的看向他修長的左手。
骨節分明,白皙軟嫩,美中不足的是,上面什麼也沒有。
厲寒抬手看看自己的無名指,同樣也是空空的,他們領證結婚了,卻沒有結婚戒指。
而且這人似乎從來沒有要求過自己,從幾天前開始,夏福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對他疏遠,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軟軟糯糯的乖乖听他的話。
現在的夏福更有獨立的靈魂。
“那就我親自教你。”
夏福猛的一下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又連連擺手。
“哈?不不不,不用了,我真就是隨便看看。”
可是他的話並沒有撼動厲總那堅硬的念頭,最終還是以他屈服為結果。
吃完晚飯,兩人坐在書房里大眼瞪小眼,夏福坐在厲寒對面。
男人像是一位盡職盡責的老師,面容嚴肅的準備著給學生講解的材料。
片刻後,厲寒抬起頭看向他,隨後往旁邊一挪,拍拍身側的位子。
“坐過來。”
夏福也知道坐在對面講不了,于是他無奈的繞過辦公桌,坐在了男人身邊。
本來他只打算讓厲寒講一會兒,然後就推脫說自己不想學了,太枯燥了。
可是沒想到厲總除了是一位霸總,還是一位好老師,他講課的方式前所未有。
夏福也逐漸起了興趣,沉迷在學習中無法自拔。
一個小時過後,厲寒遞給他一杯水。
“喝點潤潤嗓子。”
夏福下意識接過抿了一口,其實最需要潤嗓子的應該是眼前這個男人才對。
他偷偷的瞄著身側的厲寒,一身居家私服,健碩的胸膛從圈著他的胳膊就可以感受到。
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夏福的目光越來越明目張膽。
厲寒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頭看了眼,兩人四目相對,夏福感覺自己快要膩死在這人深邃的眼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