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公子未免太樂觀了!”宋弘盛笑著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去記憶?但你是鎮遠侯世子,這個確實是你否認不了的事實。”
“我是或不是,這個跟宋兄沒什麼關系吧?”廖文成冷冷一笑。
“這個,多少還是有點關系的!”宋弘盛嘴角一彎,“鎮遠侯府,可是京城數得上的名門大戶。不是我說風涼話,你想要堂堂正正把杜姑娘娶回去,只怕難于上青天。”
“說句不怕廖公子生氣的話,杜姑娘若是跟了我,以後的日子,可比跟著你強啊!”宋弘盛正視著廖文成,半真半假的說道。
廖文成懶得跟他扯淡。直接從筐里拿出一只陶罐。“你這里有餐具嗎?”
“什麼?”宋弘盛不懂他要做什麼!
“淺淺又弄了新東西,這次來,也是想給你瞧一下。你要是有興趣,就讓他們取副碗筷來。”
“是嗎?”宋弘盛果然很有興致,“這個容易!”
開門喊在庭院那頭候著的小廝送副碗筷過來。
等碗筷送到,廖文成就打開陶罐上的蠟封,把里面的桃肉跟糖水倒了出來。
一股濃郁的甜香在屋里彌漫開來。
“你嘗嘗!”廖文成眉梢一挑,跟宋弘盛說道。
“這是桃子嗎?”宋弘盛稀罕的問道,“這是什麼吃法?”正要下著,卻听劉管事急匆匆的跑來,“公子,鎮遠侯爺到了!”
“他怎麼來了?”廖文成臉拉了下來,沉沉的盯著宋弘盛。
宋弘盛趕忙搖頭,“跟我無關!侯爺本來送了帖子來,說明日見面的,怎麼就突然就來了?”
“廖公子你先坐一會,我去去就來!”說罷,趕忙迎出門去。
彼時,鎮遠侯已經走到二門前。宋弘盛還沒出書房的院落,鎮遠侯已經一只腳踏了進來。
“不速之客來到唐突了!”鎮遠侯沉沉一笑,眼楮已經掠過站在屋門前的廖文成,嘴角微微上揚。
“拜見侯爺!”宋弘盛一拱到地,“侯爺里面請!”
“你有客人啊?那本侯來到有些不巧了啊!哈哈哈哈!”他長聲笑了起來。
“哪里哪里,侯爺說笑了!”宋弘盛趕忙將他請進屋來。
“呵呵,你也在呢!”鎮遠侯看著廖文成笑著說道。
“是啊!出門忘了看黃歷了!”廖文成冷冰冰的道。
鎮遠侯不以為忤,徑直坐了下來。他一眼就看見桌上已經開封的桃罐頭,頗為驚奇的道︰“這是什麼?”
宋弘盛笑著道︰“這可是廖公子帶來的。侯爺,不嫌棄的話,您也嘗一嘗!”
“好,那本侯就不客氣啦!”說著,他就拿起一旁的筷子。
“嘩啦!”廖文成已經抓起桌上的碗,把東西往陶罐里一扣。“既然宋兄有客人,那我回頭再來,告辭!”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宋弘盛大吃一驚。鎮遠侯也有點吃驚,跟著就笑了起來。
這小崽子看來是不想裝了是吧!老子就說他沒有毛病,都是裝的嘛!
看著廖文成抬腳就走,宋弘盛趕忙喊道︰“廖公子且慢!”
廖文成卻充耳不聞,大踏步往屋外走去。
“廖公子,你不等杜姑娘了嗎?”宋弘盛急中生智,趕忙喊道。
廖文成的身形頓時停滯不前,轉身走到一旁的長廊處坐下。
宋弘盛嘆了口氣,“你們去通報一聲,請杜姑娘到我院里來。”
杜淺淺這邊正跟宋夫人幾人在推介桃子罐頭。宋夫人嗜甜,對于這桃子罐頭很是喜歡。一听說還可以保留冬天,更是歡喜不已。
這才坐了一會,就見兒媳子著人來喊人了。宋夫人笑著道︰“想來是他找你有事,那你就過去吧!我們以後再聊!”
“謝夫人!”
結果來了這邊,才發現鎮遠侯到了,廖文成遠遠的避坐在外面。
“杜姑娘來了,來屋里坐,這里有冰,涼快!”宋弘盛趕忙招呼道。
“走,進去!”杜淺淺招呼了廖文成一聲,自己先抬步走了進去。
“老先生,幸會啊!”杜淺淺點點頭。
“哼!”鎮遠侯眉頭一皺,低哼了一聲。
廖文成走進來做到杜淺淺身旁,“跟宋夫人見過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宋弘盛趕忙說道︰“杜姑娘,你這次來,是找我有事嗎?剛才廖公子正要說呢!那現在,杜姑娘親自講一下吧!”
“這個不好吧?”杜淺淺看了鎮遠侯一眼,“你還是招呼這位老先生就好,我們改日再來便是!”
“行了!”鎮遠侯冷喝道︰“別裝了,他根本就沒有失憶是不是?一定是你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他吧!也別兜圈子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手?”
“老先生這話,我可就不懂了!”杜淺淺直起身看著他。“這個有沒有失憶,你說了不算吧!只听說你是鎮遠侯,又不是神醫聖手,帶兵打仗,是你的強項,但這個治病救人,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小丫頭嘴挺硬啊!”鎮遠侯心里已經泛起絲絲殺機。
杜淺淺身俱木系異能,對于殺氣,有著極高的敏銳性。“老先生,退一萬步來說,他就是你兒子,也沒有失憶。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為什麼不想認你?”
鎮遠侯眉毛一豎,瞪向廖文成,廖文成毫不示弱的瞪了回來。
“我爹把他從江里救回來時,他身上大半都是傷痕,還有一道半尺多長,深可見骨的刀傷。另外,醫師也看過,說他中了奇毒,是無藥可救的。老先生,你說他是你兒子,那這傷與毒,是怎麼來的?”杜淺淺冷颼颼的問道。
“這個……”鎮遠侯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要怎麼說!他倒是能想點瞎話,可廖文成就在一邊听著呢。自己要是亂說,只會把兒子推的更遠。
“他這個失憶,第一,可能是毒素侵入大腦所致,第二,你有沒有听說過,當人遇到極大的凶險時,會自動忘掉一些可怕的記憶。老先生,你覺得,他會是哪一種呢?”
“我……”
“好啦!”杜淺淺決定結束這次談話。“不管他到底是誰,起碼在這里,安全,舒心,沒有性命之憂。倒是你,接二連三的要逼他回去那個地方,到底是存了什麼心,還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呢?”
“你,放肆!”鎮遠侯大怒,拍案而起。
“就事論事,你急什麼?不會是我不小心說到什麼了是不是?”杜淺淺白了他一眼。
“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