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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貼在牆邊,驚魂未定的喘著氣。
過了好一會兒,身後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未平息。
秦斯執會不會被打死?
宋彌爾內心很煎熬,猶豫了片刻後,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幫助,還是鼓起勇氣站了出來“住手——”
可卻聲若蚊蠅,沒人听見。
“別打了,我已經報警了。”她又加重音量重復了一遍。
郭猛惡狠狠地回過頭“你他媽誰啊?還敢嚇唬老子?”
“不不是嚇唬,我是真的報警了”一邊說著,宋彌爾一邊舉起手機。
“我看你是找死。”郭猛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抬手就要打她。
宋彌爾嚇得閉上了眼楮。
可料想中的拳頭並未落下,她緩緩睜開眼。
就看到被打的滿身是傷的秦斯執不知何時擋在她面前,還一手鉗住郭猛的手。
這下,郭猛更怒了“看來你是沒被打夠”
罵完後本想再好好教訓秦斯執一頓,可還沒出手,秦斯執卻直接一拳打在他的眼楮上。
郭猛被打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直接一屁股後仰在地。
他捂著眼楮痛的嗷嗷直叫,在地上不停的打滾。感覺自己要瞎了。
這小子下手這麼狠辣,和剛才手無縛雞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用沒有受傷的那只眼看了過去,對上了秦斯執的眼神,狠戾中透露著陰冷,不禁生出一絲寒意。
但畢竟是混跡社會多年的頭頭,郭猛也不是吃素的。
他很快又爬了起來,想要反擊。
可一拳揮過,秦斯執稍稍一側頭,就輕松的躲過去了。
接著再接連出手,一次都沒打到他。
“還發什麼楞,一起上啊。”他沖著自己的小弟怒吼道。
六七個人朝著他們逼近。
宋彌爾緊張的攥緊了衣袖。
秦斯執小聲安慰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然後將宋彌爾護的更緊了。
“大晚上的,在這干什麼?”
這時,巷口出現幾個穿制服的警察。
“老大,警察來了。”
“媽的,快跑。”郭猛見狀,帶著小弟一窩蜂全跑了,只留下宋彌爾和秦斯執兩人。
“接到群眾舉報,有人在這里聚眾打架,是你們幾個吧?”
“就是我報的警,我們沒有打架,是剛才那幾個人欺負我同學。”宋彌爾弱弱的開口。
“跟我們去所里一趟。”
秦斯執掙扎著想站起,卻身形不穩,朝著宋彌爾倒了過去。
宋彌爾嚇了一跳,本想躲開,可看他現在的慘狀,還是伸手扶住了他。
秦斯執看著她“謝謝——”
去了派出所後,民警調查到他們都是明德的學生,又詢問了前因後果。
明德中學是本市最好的高中,校風一貫好,這兩個學生看起來也不像主動滋事的。
做完筆錄後,囑咐兩句,就讓他們離開了。
“彌爾同學,你能不能走慢一點?我的傷口好疼。”
從派出所出來後,宋彌爾本想離開,可秦斯執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就一直跟著她。
“我要回家了,你還是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
“可是這附近也沒有醫院啊。”
秦斯執又指了指不遠處的緊閉的門店“你看連藥店都關門了。”
“那你回家後自己上點藥吧。”
“可是我家沒有藥箱,彌爾同學,你家有嗎?要不你幫我上點藥吧。”
宋彌爾想都沒想,果斷拒絕了“不行的。”
可看到秦斯執被拒絕後委屈的眼神,她的心不知怎得一軟“我還是陪你找找藥店吧。”
然後兩人一前一後在這附近走了幾圈,但都沒有找到一家開門的藥店。
“嘶——”秦斯執突然停住了腳步。
“你怎麼了?”宋彌爾回過頭。
“沒事,就是小腿的傷口抻著了。”
秦斯執現在臉上、身上和腿上都是傷,宋彌爾沉默了會兒,猶豫道“要不你還是到我家去吧。”
剛說完就有點後悔想收回剛才的話,可已經來不及了,秦斯執已經率先開口了。
“那真的太謝謝你了,彌爾同學,你真好。”
宋彌爾低著頭沒再說話,而是默默的將他領回家中。
“你先坐那兒吧。”宋彌爾轉身去櫃子里拿藥箱。
環顧了一眼四周,秦斯執故意問道“你父母不在家嗎?”
宋彌爾拿著藥箱的手一頓,聲音低落“我父母去世了。”
秦斯執眼里閃過一絲寒光後轉瞬即逝“抱歉,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
宋彌爾沒準備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拿起棉簽沾著藥一點點涂在他的眼角和唇角的傷口上。
“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見秦斯執眯起眼楮,宋彌爾動作又輕了些“很痛嗎?”
“不痛,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兩人離得很近,一呼一吸都交纏在一起,秦斯執總是盯著她看,宋彌爾覺得很不自在。
她加快速度,三兩下將藥涂好後,立刻轉身離秦斯執遠遠的。
“今天謝謝你了,不僅救了我,還替我上藥。”
“不客氣。”他之前也幫過自己很多次。
“你可以回去了,記得傷口不要沾水。”
“那我走了,再見,彌爾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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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彌爾沒想到秦斯執的這句“再見”來得太快,還不到六小時,他們又見面了。
居然還是在她兼職的便利店里。
“你怎麼在這里?”還穿著便利店的工作服。
“我和你一樣,也是來兼職的呀。”
宋彌爾雖不了解秦斯執,但看他的衣著就知道他的家境不凡,不用靠做兼職來賺錢。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只是眼神飛快掃過他眼角的烏青,又低下頭去,開始忙著自己手里的工作了。
“這個太重了,我來吧。”
他接過宋彌爾手上那箱礦泉水,然後又替她將其他幾箱都搬到倉庫去了。
宋彌爾轉身踮著腳去拿放在最上層貨架的東西時,秦斯執又走了過去,“我來幫你拿。”
“秦斯執,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怎麼了?”
“這些都是我分內的工作,如果你都做了,老板可能就要開除我了。”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那麼多,我只是想盡可能的幫你而已。”秦斯執表現得很是愧疚。
“沒關系的。”說完後,宋彌爾抱起一個箱子轉身朝倉庫走去。
還真以為他願意幫忙嗎?
秦斯執收起笑,不屑了撇了眼她的背影,嫌棄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中午休息時,宋彌爾正在吃飯,秦斯執突然拿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遞給她。
“這里面是我替你整理的筆記,數學和理化生的都有。”
“你拿回去慢慢看,要是有不懂的盡管問我。”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宋彌爾用筷子戳著白米飯,悶聲問道。
她不知道,像自己這樣的人,秦斯執為什麼要對她好。
“因為我們不僅是同桌還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還會有人和她這種怪胎做朋友嗎?
“而且我覺得你就這麼放棄太可惜了,難道你不想考一個好大學嗎?”
宋彌爾垂著頭“我也不知道。”
以前是想的,可現在她根本沒想那麼多,自從父母去世後,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活著,這些離她都太遙遠了。
而且以她現在這樣的狀態和成績,想考上大學,簡直比登天還難。
秦斯執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他繼續說道“其實一點都不難,要不從現在起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
“下次月考每門學科多考分,怎麼樣?”
像是被他的真誠感染了,宋彌爾的內心涌入一股奇異的感覺,不似從前的死寂和絕望,反而有種新生的力量。
“好。”
宋彌爾點了點頭,而後又說了句“謝謝。”聲音雖小,但卻帶著真心和感激。
“好了,你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晚上下班後,另外兩個店員先回去,只留宋彌爾和秦斯執兩人最後走。
關了門口,秦斯執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家。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萬一再踫到壞人怎麼辦?”
宋彌爾也沒再推脫。
可回去的路上,她還是刻意慢了些步子,和秦斯執保持了一段距離。
她雖然對秦斯執放下了戒備,但因為性格使然,還是不太習慣和別人太親密。
回到家,忙好一切後。
宋彌爾坐在桌前,展開那個筆記本。
筆記工整,字跡蒼勁有力,里面各科的解題步驟很詳細全面,她認真的看著,發現竟然都看懂了。
翻到中間一頁時,最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彌爾同學,勤奮學習雖好,但也要注意休息喲]
她這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看了五個多小時。
早上六點半上早自習,現在已經凌晨五點三十多了,宋彌爾合上筆記,干脆不睡,直接洗漱好去學校了。
出門前,腦海中不知怎得又浮現出秦斯執的臉。
想到他眼角和唇角的淤青還未消,宋彌爾將筆記本放好,進廚房開火煮了一個雞蛋,然後將熟雞蛋包好裝進書包里。
“秦斯執,謝謝你昨天給我的筆記。”
到了教室後,宋彌爾就主動對他說了話。
“不客氣,只要你滿意就好,有不明白的地方嗎?”
“沒有,你寫的很詳細,我都看得懂。”
“那說明你很聰明,只要一步一步來,循序漸進,最後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嗯。”
過了一會兒,宋彌爾想起什麼,然後從書包里拿出一個雞蛋遞給他,小聲道“昨天我看你臉上的傷還挺嚴重的。用這個在傷口上滾一滾,會好得快一點。”
這個方法還是和媽媽學的。
小時候她不小心磕腫眼角後,媽媽就用雞蛋替她熱敷,效果很明顯。
“彌爾同學,你真貼心。”
他接過雞蛋,準備直接放在臉上。
“等一下,不是這樣的。”宋彌爾攔住他。
“嗯?”
“雞蛋要剝殼的。”
她拿過秦斯執手里的雞蛋,輕輕在桌角磕了下,將殼剝的干干淨淨又遞還給他。
“彌爾,要不你替我敷吧。”
秦斯執突然將同學兩字都省了去。直接叫了她的小名,這讓宋彌爾嚇了一跳。
她將頭埋的更深了,弱弱拒絕道“還是你自己來吧。”
秦斯執睥睨她一眼,反正自己也是隨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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