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烈焰消失了。
那藍星的縮影，也發生了變化。
張燁就仿佛突然出現在了一片皚皚雪山之上。
這里一望無際，滿目冰雪。
那偌大的雪山之上，只有一座孤零零的道觀。
道觀前，站著一位白發白須白眉的老者。
一開始張燁還有些緊張，但當看到老者臉上慈祥的笑容，他的心也瞬間安定了下來。
“您是……”看著老者，張燁不由自主地詢問道。
老者“我是你祖宗。”
張燁“？？？”
要不是看到老者鶴發童顏，並且笑容和藹可親，張燁都以為他在罵人呢。
見張燁那懵逼的表情，老者哈哈一笑，手一揮，張燁就飛到了他的面前。
然後張燁就看到一只蒼老的大手撫上了自己的頭頂。
先是揉亂了他的頭發，又捏了捏他的臉頰，再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換平時，除了親近之人以外，敢這麼跟張燁動手動腳，張燁絕對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但眼前這老者的動作，卻讓他生不起排斥之意，反倒是那親近之感，愈發濃郁。
“好小子，根骨比你爹強多了！”
老者顯得很開心，而張燁則又是一怔，連忙問道“您認識我爸？”
“那是，那小子當初還是我送去五神齊聚的桃花林的。”老者像是老頑童一樣笑著，還擺了個打水漂的姿勢。
“你是不知道，你爸的手感極佳，老夫愣是用他打出了一百三十八漂，這小子順著那條河一路漂進了桃花林。”
張燁“……”
啥玩兒楞？！
用我爸打水漂？！
這是人干的事兒？！
張燁整個人都懵了，愣了足足好半晌一臉驚愕。
老爸是眼前這位老者送去桃花林的？
再結合老者剛剛所說，難不成……
張燁吞了吞口水，試探性道“您是……爺爺？”
老頑童搖搖頭“不是，你爺爺都得管我叫老祖宗。”
“不過我覺得我不老，我才兩千三百歲。”
“永遠的兩千三百歲！”
張燁“……”
臥槽！！！
張燁差點跳起來，這一瞬間的信息量，太大了。
但張燁不疑有他，因為這一刻血脈的共鳴，是那樣明顯。
眼前這人……真是老張家的老祖宗啊！
老祖宗給我托夢了？！
一下子，張燁就拘謹起來，捏著手道“那……那我要怎麼稱呼您？”
老頑童擺擺手“隨便，你爸管我叫爺爺，你可以叫曾爺爺，或是直接叫老祖宗，老張，老頭子，都行，我不在乎這個。”
“畢竟咱老張家現如今，就剩咱爺仨了。”
“啊？”張燁有點懵，下意識問道“那我爺爺呢？”
但老頑童並沒有回答，而是拉著張燁笑呵呵地走進道觀，就像是爺爺牽著孫子一樣，讓張燁詫異的同時，又有些溫馨。
道觀內很簡單，就是一個蓋著風雪的小屋，一個蓋著細雪的小院，小院內一張簡單的石桌，幾張石椅。
老頑童拉著張燁來到石桌前，坐下。
“孩砸，跟我說說，現在山下有啥好玩的？”
“你爸上次來給我帶了一套什麼屁……屁挨屎5，都壞了。”
張燁“？”
屁挨屎5……是啥？
張燁正疑惑著呢，結果轉頭就看到小屋的屋檐下有一台顯示器，顯示器旁靜靜地屹立著一台機器。
這是……p5？！
這地方還能玩p5？！
老祖宗還喜歡玩這個？！
還特喵玩壞了？！
槽點太多，張燁一時間吐不過來。
隨後張燁回過神來，思索了一下，道“好玩的有很多啊，可以到處去旅游，像是珠穆朗瑪峰啊，高黎貢啊，亞馬遜啊……”
“害，那些地方都去過，沒啥意思，有沒有那種不出門就能玩的？”老頑童擺擺手，隨後一臉期待道。
張燁“……”
都去過？！
還沒啥意思？！
張燁麻了，不過轉頭一想，也不是沒可能。
若這位老祖宗所言是真，那他兩千三百歲，得走過多少地方？
又得強到什麼程度，才能擁有這麼長的壽命？
兩千三百歲……華夏上下也才五千年啊！
這位老祖宗，是經歷了半個華夏史的存在啊！
張燁吞了吞口水，隨後道“最近有新出游戲設備，有很多vr游戲，十分還原，像是大逃殺什麼的……”
老頑童頓時眼楮一亮“好玩嗎？”
“好玩是好玩，但……這地方能聯網嗎？”張燁問道。
“聯網？”老頑童聞言，點點頭，指著道觀後面說道“能啊，華夏那群小家伙之前來修了個什麼基站，這里能聯網。”
“你看，信號五格呢，還是5g的。”說著，老頑童還掏出了個手機。
那是一台十幾年前的老式智能手機，屏幕都碎了，但能開機。
右上角電量滿格，信號滿格，還有wifi。
張燁“……”
“那您不是可以上網嘛，網上有很多好玩的啊。”張燁說道。
老頑童撓撓頭，看著手機說道“密碼忘了，我試了好久都沒試對，然後鎖屏20年……現在剩4年了，再過四年我再試試。”
“你看我這鎖屏壁紙，好看吧？”
“這個臉著地啃泥的就是你爸，當時他就比你大幾歲，找我切磋來著呢。”
張燁“……”
看著堪稱老古董的智能手機，張燁一陣失笑，隨後道“那您怎麼不換個手機？”
老頑童聞言，笑呵呵地說道“這是小彥送我的。”
一時間，張燁鼻子有點微酸，然後笑道“那回頭我也送您一個。”
聞言老頑童笑得皺紋都出來了“那要能看二次元的那種！”
“您老還知道二次元啊？”張燁失笑道。
“那是，老二次元了！”老頑童一臉自豪“倭國那群小畜生啥都不好，就這玩意兒有點意思，要不是有二次元，而且出山前不能出手，幾十年前老子就一巴掌給那破島拍沉了。”
張燁聞言，立刻抓住了重點，問道“為啥出山前不能出手？”
老頑童捋了捋胡子，笑道“規定。”
“誰規定的？”張燁又問道。
這次老頑童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天上，笑而不語。
張燁雖然不解，但也聰明地沒有再問。
而後張燁看向那小屋，道“您就一個人住在這里啊？”
“也不算一個人。”老頑童笑呵呵地道。
“那還有誰呀？”張燁好奇。
老頑童站起身，來到小屋前，輕輕推開了那布滿滄桑感的小門。
那一刻，張燁看到的是一座座祖牌。
原來，這不是小屋，而是一座小祠堂。
老頑童負著手，緩緩側過身“還有……老張家的人。”
“你祖父，曾祖，天祖，烈祖，太祖……”
“還有咱老張家的祖祖輩輩。”
“他們，都在這里。”
張燁看著那一座座祖牌，目光顫抖著。
因為那不是正常的祖牌。
有的是一柄刻字的斷劍，有的是碎裂的盾牌，有的是折斷的槍尖，或一塊帶著黑色血跡的甲冑……
這些上面，都刻著鮮紅的名字。
這不像是那種刻意制作的祖牌，更像是……某種象征之物。
看似平平無奇，卻又散發著一種肅殺和悲壯。
這讓張燁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
這一刻，老頑童臉上的笑容收斂了，指向一塊破碎的護心鏡，眸中閃爍紅光。
“燁兒，你不是問你爺爺在哪兒麼。”
“他就在這。”
“從古至今老張家嫡系，直系，旁系，共計八百六十三人。”
“除了咱們爺仨……”
“都在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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