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仔細地品味著這句話,她心底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這世上有很多詞語與兩姓之好有關。
比如說“姻親”、“外親”、“妻親”、“婆家”、“娘家”……
但卻鮮少有人用“家人”來形容因婚約而產生的親屬。
重淵這麼說,既是對她的善待,也是對自己這些年來舉目無親的一種表述。
因為足夠尊重與在意,所以才會把她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
也因為天下之大卻難找到與蕭氏一族有關的親人,所以才會毫不猶豫把一個外姓之家說成“家人”。
想到此處,白明微伸手輕輕把他的手握住︰“重淵,從此以後,你也有家人了。”
蕭重淵認真的面龐,又洋溢著笑意。
白明微起身,牽起他的手︰“走吧,我們進去和大家一起圍爐守歲。”
蕭重淵點點頭︰“好。”
白明微掀開厚厚的擋風簾,剛踏進去,便覺得一股暖意來襲。
屋里的爐子,散發著溫暖灼人的熱氣。
白 瑩還纏著繃帶,精神頭卻很好。
她看了一眼白明微與蕭重淵牽著的手,忍不住打趣︰“我說長姐怎麼姍姍來遲,原來是和未來姐夫在外邊說悄悄話。”
白明微瞪了她一眼,隨即開始向幾位長輩請安︰“祖父,姨祖母,二嬸、三嬸、四嬸,小姑姑,明微祝幾位長輩春祺夏安,秋綏冬禧。”
接著,她又看了一眼同輩︰“也祝幾位嫂嫂,兩位兄長,幾位妹妹,還有策榮弟弟新年勝舊年。”
再接著,她看向幾位小輩︰“祝願我們的小玉衡身體健康,我們的小傳義越長越高,我們的小晏安萬事順遂。”
最後,他看向公孫先生︰“也祝先生百事皆如意,嘉慶與時新。”
蕭重淵沒有多言,只是向長輩們見了禮,又向平輩行了平輩禮。
白惟墉很是愉快,他捋了捋胡子,精神抖擻︰“明微,快領著風軍師坐下,位子一直給你們留著呢。”
雖是一家親人,卻也男女分席。
老爺子與白明微的兩位兄長帶著幾個男孩兒,並公孫先生坐在靠主座的爐子旁,其他人則分散各處。
白明微帶著蕭重淵各自找了位子,大家把剛從木灰中掏出來的薯蕷遞給兩人。
沈氏解釋︰“這是前幾日在外邊的菜市買的,本來要給大家熬湯喝,但一下子買了不少,正好可以在守歲的時候用來解饞。”
她說話時眉開眼笑,好似宮中夜宴什麼都沒發生。
是她極會克制情緒,也是蕭重淵向她解釋真相時避重就輕,安撫了她心驚膽戰的不安。
老爺子親自剝了一個薯蕷遞給蕭重淵︰“賢孫婿,你也嘗嘗。”
蕭重淵雙手接過︰“多謝祖父。”
白惟墉被這一聲祖父喚得一怔,隨即又捋須笑了起來。
小晏安撇撇嘴︰“曾祖父,晏安的呢?曾祖父還沒有給晏安呢!”
說話間,他委屈地摸著頭上的兩個小小揪揪。
紅撲撲的臉蛋,還有那一身鮮亮的紅裳,看起來可愛又討喜。
白惟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曾祖父等會兒給你們剝,不止晏安有,小傳義也有,玉衡和策榮都有。”
小晏安眉飛色舞︰“曾祖父最好了!就像晏安夢里的仙翁一樣好!”
二嬸疑惑,語氣不免有些急了︰“什麼夢?什麼仙翁?晏安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小晏安不明所以,張嘴就要哭︰“祖母,晏安說錯話了?”
小傳義見狀,連忙把手里的玩具遞過去︰“晏安,哥哥的玩具給你。”
小晏安當即笑了出來,就這麼忘了祖母的嚴厲︰“多謝傳義哥哥。”
傳義這才向大家解釋︰“晏安有時會過來和我們睡,睡覺的時候時常囈語,嘴里說著什麼白胡子老爺爺。”
“事後我問他夢到了什麼,他說夢到了一個白胡子白頭發的老人,于是我就告訴他,那是天上的仙翁,是來保護他的。”
二嬸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什麼啟示夢,嚇了我一跳。”
眾人笑了笑,這事也就過去了。
公孫先生看了一眼小傳義,隨即又收回目光,吃著他手中的薯蕷。
這時,白惟墉招了招手,青柏立即端來一個大盤子,上頭擺滿一摞摞紅包。
白惟墉笑著說︰“來,發厭勝錢了!”
孩子們都欣喜不已。
白晨霜看了一眼托盤,不由得吃驚︰“這麼多,父親這是要給所有人都發麼?”
白惟墉含笑著點點頭︰“每個人都有。”
說完,他吩咐青柏︰“去給沒人都發下去。”
青柏立即帶著一名小廝按吩咐辦事。
當一個個紅紙包被發下去,眾人都忍不住打開。
林氏受寵若驚︰“老爺,怎麼妾身也有?”
白惟墉笑容滿面︰“這厭勝錢去殃除凶,自然是你也有一份。”
林氏眼泛淚光︰“多謝老爺。”
白惟墉見她這容易滿足的模樣,忍不住又嘆息一聲︰“你呀!怎的這麼客氣,生分了。”
林氏連忙解釋︰“妾身不敢僭越本分。”
白惟墉聞言,也不再多說。
這時,白明微打開手中的紅紙,只見這錢幣狀的闢邪品背面鑄了“天下太平”的字樣,背面卻是斗劍紋。
因為厭勝錢是隨機發的,她收到這樣的,不免覺得巧合。
白 瑩笑出聲︰“我這厭勝錢正面竟然是‘千秋萬歲’!”
五嫂崔氏問她︰“那背面呢?”
白 瑩連忙看了一眼背面,笑嘻嘻地道︰“背面是龍鳳圖。”
二嬸看了白 瑩一眼,話語卻有些口不擇言︰“千秋萬歲?龍鳳圖?我們六姑娘不會要當皇後吧?”
此言一出,滿座皆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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