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車,還全部改裝過。
    交界處類似于我們那邊很偏僻的鄉下,連路都沒有鋪,全部是車壓出來的土地,晴天還好,一到雨季想行走都能踩到滿腳泥。
    貧窮的景色和值錢越野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結合這個國度的經濟,透露出一股黑色幽默。
    白野這邊,持槍的朝山商會人全部把手按到了腰間,有些干脆把槍械拔了出來,斜指著地面。
    以便有突發情況時,能快速出手。
    對面的車隊開到還有十來米就停下了,同樣是持槍的武裝分子先下車,等他們擺好稀稀爛爛的陣型後,看起來像是管事的人才出來。
    陳德凱只遠遠的看了一眼,就小聲說道︰“壞了,來的是果敢四大家族的人,為首的那個是白家的二兒子,叫白英倉。”
    如果熟悉的話,確實不用細看,因為那個老二開著一輛騷黃色的大奔,穿著花襯衫,整個人特別打眼。
    白野佯裝不懂,問道︰“怎麼壞事了?”
    陳德凱解釋道︰“白英倉為人囂張跋扈,殘忍的很,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把自己當霸王,被拐賣去他那個科技園的人,全部都是他的玩具,上次我們跟他們交談的時候他都沒來,不知道這次怎麼來了,談不了了。”
    白英倉,作為跟自己同姓的人,白野只覺得晦氣。
    前面說過,緬鈿當時建國的時候,為了讓所有民族同心協力,在彬龍協議上給過一些民族自治權。
    曾經的果敢在‘果敢王’彭家生的帶領下,拿到了這個權利。
    後來彭家生因為國際禁du越來越激烈,不得已放棄在自己地盤上種植毒作物,導致被手下人背叛,丟了果敢跑叢林打游擊去了。
    世事幾經輾轉,如今的果敢便是被以白家為首的四大家族控制,大力發展電詐業。
    等同于一個國中之國。
    而作為白家的二兒子,白英倉說囂張都輕了,前世他被我們通緝的時候,還叫囂著通緝單上自己的照片拍的不帥,建議換個帥的。
    突顯一個又狂又蠢。
    各種消息都能證實,這個人最喜歡的放松方式就是折磨‘豬仔’,也就是被他們騙過去的那群人。
    比如真人大逃殺模式,劃一塊地進行‘狩獵’。更加惡劣的都不能說,往更惡的地方想就行。
    白野朝對面看去,眼神一凝。
    他看到了胡夢桃父親形容的那個‘大老板’,主要是長的也很有特色,鼻子左下方有兩顆肉痣,加上一米七出頭,肥胖,愛梳個油頭,所有信息都能對上。
    事情已經再清晰不過。
    緬鈿詐騙,國內詐騙,雲省二代,三方‘精誠合作’,互相進行利益輸送。
    白英倉在武裝分子的拱衛下往前走了幾步,說道︰“我那個本家要給我的‘尾款’呢?”
    听到本家兩個字,白野罕見的有點小破防。
    他奶奶腿,以後打這邊的時候,自己一定要抽時間親自過來一趟,把他們的族譜都燒了才行!
    李佳偉指了指身後的一輛破車,說道︰“都在上面,等會兒你們把這輛車開走就行。”
    這邊是可以轉賬的,但不如現金來的好。
    不用白英倉吩咐,有個手下自覺去檢查鈔票。
    李佳偉見到來人,也知道今天是沒得談了,只不過已經來了還是得提一句,便道︰“上次我跟你們談過另外一些人的贖金,不知道——”
    白英倉听都沒听,在他們中間看了一圈後問道︰“那個白野,沒有跟你們過來嗎?”
    李佳偉微微皺了皺眉頭,又平靜道︰“他怎麼會過來,這邊已經跟他沒關系了。”
    白英倉嘲弄道︰“還以為是個人物,知道這邊有你們的人會過來看看,沒想到只是在你們國內膽子看著大。”
    盡管上次談判的時候,就有感覺這邊的人似乎對白野有敵意,但並沒有挑明。
    李佳偉疑惑的問道︰“白二少看不慣白野?”
    “沒有。”白英倉不承認,“我跟他見都沒見過,只是對他有點好奇。”
    “好奇什麼?”李佳偉問。
    “好奇他被槍指著的時候,還會不會那麼拽。”白英倉露出一個帶著些許恨意的笑容。
    站在後方的白野心里確定了,這畜生十有八九已經變態。
    系統給的資料很詳細——
    白英倉其實以前是在我們那邊讀書的,前世不確定,這邊的話,他小學就讀于雲省昆市的私立學校華光小學,結束小學後又前往魔都,在銀隻果國際中學混了很多年。
    按理說有這種教育背景,白英倉就算不親近我們,也不該在現在以折磨拐賣過去的國人為樂。
    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
    這雜種從小受寵,家里在果敢這邊幾乎是土皇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養成的性格就是極端的以自我為中心。
    可去了鄰居大國家,就讀的又是高端私立學校,那里面的人家里條件同樣好,會管你一個緬鈿小地方的二代?
    而白英倉小時候比較瘦弱,以前在老家當然沒人敢表露出來,都恐懼白家惡名,說話只挑好的說。
    鄰居的孩子們也沒有欺負大,只不過偶爾開個玩笑,說兩句瘦猴子之類的話。
    可這已經觸踫到白英倉敏感的神經了。
    異國他鄉,引以為傲的家世失去作用,聚光燈關閉,身材弱小遭遇同學的玩笑,對女同學求愛被拒絕,讓這個一直稱王稱霸的雜種恨上了華夏人。
    沒錯,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理由,沒有什麼悲慘的被霸凌的童年,甚至當時魔都的同學還帶著他一起玩,但就因為幾句玩笑,讓他記恨上了。
    白英倉選擇性的忘記了,那些華夏同學,互相之間也會打趣取外號,不是針對他一個人。
    對于白野這個人,白英倉太不爽了。
    長的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喜歡他的人一大堆,做的事萬眾矚目,喜歡的女明星還在采訪時公開表達欣賞。
    跟自己一樣的年紀,也姓白,你他媽的憑什麼?
    就是這麼個理由。
    白野知道敵意來自哪里了,也同樣知道了另外一個信息。
    雲省那些二代,和這邊也算不上互相信任的合作伙伴。
    畢竟他們是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雲省回去了的,可白英倉顯然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