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玉渾身散發著一股很濃的馬糞味,可她一點也沒有嫌棄,只是嘴角笑得快要抽搐。
三兒強忍著味道走了上前。沈竹玉揮了揮手,“三兒你有什麼事就在哪里說吧,我這身上的味道著實有些上頭。”
“小姐,莫怪三兒多嘴,小姐怎麼笑的如此開心?”
“沒什麼,只是太開心了吧。”沈竹玉笑著笑著突然嚴肅起。要是他不能造人那……日後會不會把罪都怪在她家身上,一個不悅就……
沈竹玉僵住了。
郎中出來後,沈竹玉趕緊上前,這把郎中嚇了一跳,“沈沈小姐。”
“我問你,里面的人日後那個,咳咳,是不是不行?”沈竹玉強忍著尷尬的問題問道。
郎中一臉懵,那張疑惑地老臉緩緩湊近她,眉心低下,眸子微轉,反問道︰“哪個?咳咳?”
貌似這郎中有些不太醒目的樣子!
“不是誰咳嗽了,而是那個。”沈竹玉臉上著急的很想知道答案。
郎中更是不明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啊呦,沈小姐,小的實在是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啊。”
沈竹玉湊近他的耳邊,壓低聲音,“我是說啊,剛剛你看的那個人是不是被馬踢到那里,日後不能造人啊。”
郎中瞧了她好幾眼,臉上略有些難為情,“這是病人的……”
沈竹玉嘴角勾起滲人的笑意,雙眸散出頑劣之意,“看來郎中還不知道我沈竹玉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
郎中滲慌,“他被踢傷了腰椎,至于這個問題能不能,還要看他日後的造化,他腰椎上的傷勢極為嚴重,要是能找到伸筋草,白芍最好,一定要新摘更好,可是這種很是難找,很多一些無良商人會摻一些別草,小的回去看看藥鋪里有沒有,先行告辭了。”
三兒側過身子,瞥了郎中惶恐的臉色,不用從他口中說出,也知道怕了小姐了。
沈竹玉翹長又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她此時面對著門外。不會吧,天啊,殺了她吧!
沈竹玉最後也沒有進去,回到院子里,看著坐在庭院里刺繡的女子,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離洛啊。
“凝秀,兄長他……他現在馬房那邊受了傷,你就先去照顧照顧。”
凝秀聞言,白皙的臉露出一絲擔憂之色,把手上的東西一放,“可是傷了哪了?”
“他……”此時輪到沈竹玉臉上為難起,“我不是很清楚,你先去看看,如是有什麼需要盡管說就是了。”
“好,那小的先給小姐你沐浴。”凝秀水盈盈的雙眸里倒映著她壓扁一塊一塊的東西,那味道熟悉的不能熟悉,隨口問道︰“小姐可是跑去馬棚里了?”
沈竹玉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就差點吐了出來了,都是離洛的錯,非得要她背。“三兒來就行了,你先去吧,要好生照看!”
秦府。
秦獻褚坐在前院前,臉上滿是恨意,旁邊臃腫的男人,雙手放在背後,兩眼眯起來,唉聲嘆氣的走來走去,扶額的婦人忍不住出聲,“哎呀,你就不能消停消停些嗎?”
秦父聲音粗獷,“你倒是坐得舒服!你也不想想辦法,要是我們失去沈府這個大戶,我們能有今天嗎?你能穿金戴銀嘛?”
“你也是的,”突然他把矛頭指向自己哀嚎的兒子,“怎麼這麼沒用?沈家小姐脾可是出了名的蠻橫,你居然被她抓包了!現在好了,人家揍了你一頓,你這下滿意了吧?”
秦獻褚怒瞥了他一眼,一點也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秦父來氣,“別坐在那里不吱聲,這個沈府小姐也只是氣頭上而已,這次你就當是買個教訓,下次注意點。”眉心壓低,臉上十分著急。
“我知道,我知道!”秦獻褚狠狠錘著桌面,“可是現在,她現在壓根就不想理我,我怎麼哄?叫我厚著臉皮去?”說完,一臉的不情願。
“怎麼?不行啊?你以為你是誰啊?真的以為你爹還是你當上大官之人啊?要不是我當時把沈家少爺推下去,你也不會有機會跟他挨上邊上。”秦父十分不滿自己兒子把沈家關系搞僵,還失去沈竹玉這個誅心寶。
那一年沈府缺人,有個親戚就介紹他去做,當看到孤苦伶仃的沈府少爺時,心中生出一計,把他推下去,再叫自己兒子把他救上來,沒想到有人先登一步。
說起來那個人還真是夠蠢得了,居然跑了,這樣也好他就把自己兒子推下去,做成假象,呼喊所有的人快來,就是為了讓他們看見是自己兒子救了他,才能授予沈家的恩惠。
真正救沈家少爺的那個人,可能現在已經在哪里把這事已忘咯。
“總是拿這事來說,被推下水的人又不是你,”秦獻褚回想當初被他爹丟進河中,心中的那份不滿深淵了一層。
“我還不是為你著想,你這孩子!”秦父搖了搖頭。
“好了好了,你們父子兩就不要再吵著件事了,先想想沈小姐這邊吧。”秦夫人起繭的手摸摸了粗糙的臉蛋,“阿褚,沈小姐可能也只是鬧大小姐脾氣而已,你去哄哄吧。”
“怎麼哄?”秦獻褚現在頭都大了,“娘,你告訴我怎麼哄,沈竹玉現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我的那種痴情早就不見了。”
“這……”秦夫人難以置信听完兒子這番話,“是不是你看錯了,我記得沈小姐可是對你痴情到恨不得掏出心來給你的。”
“哼!那是以前,現在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秦獻褚微動後背立即扯到傷勢處,嘶的一聲,雙眸盡是犀利之色。
秦父想著干著急也不行,直接坐了下來,兩眼珠微轉,“要不這樣,阿褚啊,你還是用以前的招算吧,沈府小姐不是最喜歡種英雄救美的嗎?”
“這行嗎?”秦獻褚發問道。這招算用多了可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了。
他就是一步一步實施這樣的計劃,才會讓那個天真的人狠狠陷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里面。
可等他回來之後,那個人兒居然跳了出來,對著他就是一陣的冷嘲熱諷,別說愛意了,就連絲絲他也看不見在哪。
“那你不會把沈家少爺叫上啊,這樣更好,他就會對你越來越滿意,到時候你要是娶沈小姐的時候,他就會幫你說上幾句好話,這事不就成了嘛!”秦父摸摸胡子,臉上笑嘻嘻之色,像是這事準成的模樣。
“怎麼可能!阿言他壓根就不想。”秦獻褚郁悶的說道。還好有他在,要不然就沈竹玉那惡狼的模樣,恐怕自己早就……了!
“你先試試,你不是知道那幫人在哪嗎?把沈小姐劫了,救了她之後,再把她帶到偏遠的地方,待一個晚上,我再放出消息整個洛安城誰不知道,沈小姐是咱們秦府的人!”秦父不滿的說出了辦法。這兒子怎麼這麼蠢!
“阿褚啊,你爹他說得對,你就試試,方正,沈小姐名氣向來都不怎麼好,這要是到了成親的時候,也難嫁,你就先委屈的啃下吧。”秦夫人連忙迎合著。
“我知道了。”秦獻褚站了起來,揣了一筆錢,走了出去。
沈府,馬房。
床上的離洛早已是煥然一新的衣服,他想試著坐起來,被手端東西的凝秀喝止住了,“阿離,你身上有傷勢,先別動,想要什麼我拿給你。”
“不用,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我自己清楚,”離洛冷峻的臉蒼白,光潔的額頭冒出一絲冷汗,站起來把外衣穿上了,雙手扶住腰椎處,稍稍動了一些內力,腰椎處回歸原位了。
凝秀听到清脆的骨骼聲,潤紅的臉一驚,“剛剛什麼聲音?”放下東西,趕緊走到離洛的旁邊,“阿離你是不是動了哪里?骨子又斷開了?”
但這也只是她猜的,離洛什麼也不說,只是叫她拿了一套干淨的衣服,又把她攆出去了。
“無事,只是一些小傷,麻煩凝秀姐了,我沒事,你先回去照顧沈竹玉吧,我還要去打掃馬棚呢。”離洛正準備走的時候,凝秀在後面叫住了。
“是不是夫人怪罪你沒有照顧好小姐。”凝秀很是直白的說出。小姐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夫人也不知道听了誰的舌根,把他叫了過去。
她都懷疑,他身上的傷是不是夫……人叫人弄的。
“不是。”離洛臉上的無所謂,側邊的凝秀看得一清二楚。被傷習慣的人又怎麼會在乎呢?
“阿離,你先歇歇吧,夫人那邊小姐說了,她會解決的,馬棚,曹伯也替你打掃好了。”
凝秀上前抓住了他,扶著他坐了下去,“好了,阿離,莫怪凝秀姐多嘴啊,說說吧這次傷到那里。”拿過一旁的板凳,坐在他的面前,一副長姐的模樣,嚴肅的很。
“傷到腰椎而已,已經沒事了,是他們一驚一乍的。”離洛風輕雲淡的說出,雙眸也是滿不在意之色。
這樣的傷勢他已經不知踫過多少次了,那時他只不過是一個無人問知的野種罷了,郎中所的話也不知過是騙騙沈竹玉這種傻子的錢而已。
至于她說的不能造人……
涮的一下,離洛太陽處抽搐的狠,臉上也是宛如烏雲密布般,漆黑的瞳孔里像是閃電雷鳴般,殺氣重重,身上散發出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