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江沒有英俊的外表，也沒有特別高挑的身材。在普遍剃須的短發的東北政府風氣下，他也沒有刻意要保留濃密的胡須，這位47歲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干淨利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飯桌上，王永江很是自然。畢竟何銳要的菜分量不大，如果和滿清官場上的規矩，王永江就可以不吃了。而王永江听說，何銳很不喜歡滿清官場的風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果然，就見何銳對吃飯並無興趣，所以吃的很是隨意。下筷子多的，是調料味道重一點的菜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年近五十，王永江早已經被人生經歷磨煉的沉穩。雖然各種想法，卻用著與何銳一樣的態度，與何銳一起把飯菜一掃而空。喝完了蛋花湯，何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嘆道“難道是賣鹽的被打死了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這下王永江才知道何銳覺得飯菜里鹽放多了。不由得對何銳的心性有些佩服。以何銳現在的地位，吃到不和胃口的飯菜後，一言不發的起身。就算是非常有涵養的。當即罵幾句，不過是再正常不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何銳這麼隱忍，王永江也有些擔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王永江向何銳說道“主席，年輕同志們做事有些過于激烈，不過我在會議上說的話也有些過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端著水杯笑道“沒有過。王行長是用優秀成年人的標準要求年輕同志，大家年輕，難免急功近利，此事是王行長做得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王永江這才放下心來。畢竟王永江自己是舊政府的人，年輕同志們則是追隨何銳的一批人，兩者親疏不問可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心情放松後，王永江問了自己好奇的問題，“主席，那些俄國人想在這冰天雪地的冬天從貝加爾湖到海參崴，只怕一路上得死不少人。我只怕邊境上會出現些混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說完，王永江看著何銳的反應。就見何銳神色淡然，並沒有出現任何對俄國人的恨意。這雍容大度的神態著實與何銳30歲的年輕不太相符，何銳太沉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挺贊同王永江發乎情止乎禮的態度，就答道“王行長，幾十萬人被集體凍餓而死的事情，是一場人道主義災難。這不是天災，是。我們身為人類的一員，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理。雖然現在歐美也在因為他們糟糕的個人衛生情況，每天幾十萬人病倒，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病死。但是我們依舊需要向全世界呼吁此事，對此不能坐視不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王永江一點都不喜歡俄國人，對于俄國人遭殃也沒什麼興趣。更是清楚白俄的目的是為保住手里的錢，就讓上百萬人冒著死亡的風險搞出這麼一場大遷徙。心中對于俄國臨時政府的前執政高爾察克很不以為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時听何銳完全不談從俄國人的災難中獲利，竟然還要為俄國人呼吁，不免訝異，“何主席，你真的要幫俄國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點點頭，“我對于俄國人沒什麼興趣，如果不知道此事，我也不會關注。但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當作沒看到，這是做人的底線。我已經安排外事廳在歐美報紙上講述此事，並且會組織糧食供應，讓上百萬的逃離內戰戰場的俄國民眾們盡量能活下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王永江不由得心生敬佩，和那幫滿心只想著充實東北銀行貴金屬儲備的年輕人相比，何銳真的是慈悲心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主席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啊！”王永江感嘆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並不是說說而已。就在他與王永江談話的同時，英國的《泰晤士報》，法國的《費加羅報》，除了戰敗的同盟國國家的報紙之外，何銳發動了在歐洲大戰期間有往來的各國報紙，刊登了新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如何銳對王永江講述的當下國際局勢，這場從美國爆發的1918年冠狀病毒大流行正在折磨著各國。最嚴重的1918年，美國各個政府能夠統計到的人口損失數據，10月一個月就死了20萬人。不僅僅是作為發源地的美國如此淒慘，歐洲各國同樣死了太多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過1919年冬季大流感與前兩年相比好了不少，不少人只是病倒，恢復也比以前快得多。所以1919年的冬季，大部分美國工廠都正常開工，歐洲也差不多。工人們工作之余，還是被這場大規模的死亡可能吸引了注意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僅是歐美，在莫斯科的列寧同志也看到了報紙。此時在莫斯科的布爾什維克中央委員也都看到了。見到自己的敵人面對這樣的絕境，不少中央委員心情不錯。那些感到遺憾的委員，大多數也只是遺憾于自己失去親自解決這幫頑固白匪的機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外交委員會主席越飛卻不這麼看，這位布爾什維克中的外交專家神色中有著憂慮，得知列寧也已經看過報道，越飛語調雖然遲緩，語氣卻很堅定“列寧同志，何銳對于白匪的態度很值得玩味。他在歐美報紙上發布的新聞明顯是在討好歐洲左翼的社會民主黨，希望在那些人中留下良好的印象。但我不認為這麼做能讓何銳得到切實的好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列寧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心中很認同越飛委員的判斷。左翼的社會民主黨們同情勞動人民，但是對于激烈革命本身帶來的傷亡則十分反對。而何銳在文章中呼吁防止即將爆發的人道主義災難，應該是非常合那幫左翼社會民主黨人的胃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畢竟麼，在社會民主黨人眼中，這上百萬人也是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何銳只是寫了這麼一篇文章，列寧同志看完之後只會認為何銳本人也是個比較激進的社會民主黨人，是個資產階級改良派。但是何銳在文章里重提布爾什維克支部在1918年槍斃沙皇全家的行動，列寧對何銳的看法就不得不有些變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在文章中的用詞可以視為批評，‘……社會主義革命是一個偉大的事業，是一個人道主義的事業。這個事業的推行過程中，的確會有流血犧牲，但是這份犧牲必須有意義。布爾什維克政府能否槍斃包括四名女僕在內的沙皇全家？當然可以。但是這個過程不應當是報復式的殺戮，應當通過法庭審判，彰顯出法律的存在。現在俄國人民在激烈的情緒下，能接受這樣的殺戮。但是和平降臨幾十年後，人民必然會質疑，殺害那些未成年的孩子們的人，是怎麼下得去手？就如幾十年後，一定有人質疑，為什麼不在戰場上擊殺白軍？為什麼不在法庭上宣判那些反革命的死刑？而是要通過故意無視他們死亡的方式讓他們死亡？這麼做就是社會主義革命中的人道主義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列寧同志在西歐待過很久，知道左翼社會民主黨人的調調。要是一個真正的社會民主黨人，會用和這些差不多的說法，卻不會用這樣的邏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認為何銳也是站在社會主義革命的立場上，這篇新聞就可以視作是一種勸告。對布爾什維克政府的勸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越飛委員見列寧同志沒有回答，正想再開口，就听列寧說道“越飛同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想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說完，列寧同志站起身，背著手在辦公室里踱起步來。越飛最初用目光追隨著敬愛的列寧同志的腳步，沒多久就收回目光開始思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越飛看來，何銳的目的是在歐洲造成良好的影響。雖然這影響對何銳沒有多少實質性的幫助，但是一個中國地方領導人獲得歐洲更多認同，明顯有助于何銳本人成為中國領導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當然，如果從充滿斗爭情緒角度來看，何銳這是在表明他與布爾什維克政府的分歧。如果是這樣的話，何銳就很可能要加入外國干涉軍的行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在分析何銳的立場，列寧同志停下腳步，對越飛說道“越飛同志，你向派駐在沈陽的代表處發電報，請求與何銳進行會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會面談些什麼呢？”越飛問道。如果何銳已經確定了其帝國主義立場，任何談判都只是助長了何銳的氣焰，對于解決俄國的問題並無幫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列寧同志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就談談對于當下世界局勢，以及對未來世界局勢的看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時布爾什維克政府已經非常低調的在沈陽設了辦事處，接到莫斯科的電報後，就前去求見外事廳的廳長。一走進外事廳，就見里面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布爾什維克政府辦事處人員來過幾次，也非常注意外事廳的布局。就他們所知的一些內容，大概確定往來的人都是從外事廳的電報室出來的。而且這些往來的人手中都拿著電報紙，有些還是信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待人是一位姓周的科長，整個人都是因為忙碌而顯得疲憊的模樣，听完了請求後剛問了幾句，就有人敲響了門，“周科長，有來自美國的電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周科長應了一聲，就加緊了提問。得知布爾什維克代表是要來見外事廳長，就讓他們先等等，便匆匆出門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時外事廳長也忙的不行。電報如同雪片般從全球各地飛來。倫敦、巴黎、紐約、阿姆斯特丹，馬德里、巴塞羅那、里斯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這些本來只是各種外交培訓知識中的名字，存在于腦海中的世界著名城市，此時活生生的與東北政府外事廳有了聯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電報中大多都是對布爾什維克政府的抨擊，以及對廣袤雪原上那些逃往海參崴的俄國民眾的同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間也接到了不少東北政府其他部門的電話。公安部們告知外事廳，在哈爾濱的俄國僑民們發動了游行，表達了對白俄的支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東北日報》的京城、天津、上海站則發來消息。一些在華的外國僑民到《東北日報》在當地的報社所在，向報社表達了他們的態度，還有些外國人捐款，想為上百萬的白俄民眾提供幫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提出幫助白俄的並非只有民間人士，外事辦還接到了一些外國非官方組織的電報，願意為婦孺提供入境幫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這個‘入境’並非是指幫助白俄入境中國，而是幫助白俄們從東北出發，入境歐美國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為外事廳廳長，這些工作還能讓外事廳的各個相關部門處理。但是外事廳長必須接見各國在沈陽領事館的領事。凡是在沈陽設立領事館的國家，都派遣了領事們前來見面，當面表示關切，並且詢問東北政府對于有可能爆發的‘人道主義災難’的預防措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當周科長敲門進來，外事廳廳長周興浩正在與英國領事談話，“亨利先生，我方如果派遣部隊進入俄國，會被認為是戰爭行為。如果英國想派遣人道主義團隊進入俄國，從中國出發明顯是不合適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見到周科長很急，周興浩廳長只能暫時中斷了會談，出來詢問。得知是布爾什維克政府辦事處請求見面，周興浩氣不打一處來，這幫人就是特麼罪魁禍首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肯定見不了他們，讓他們明天再來！”說完，周興浩廳長就回到辦公室，繼續與英國領事交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有人都打著人道主義旗號與東北政府接洽，周興浩廳長很清楚外國官方的目的並不會這麼單純。可事情既然是東北政府這邊向世界宣告的，東北政府也得承擔起責任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東北政府里面承受這樣壓力的不僅是外事廳，何銳這邊也接到了不少電報。列強駐華公使們都給何銳發了電報，民國外交部同樣發來了電報。看得出，民國外交部對于何銳挑起這麼一件事是很不滿意的。但是面對何銳這個在民國數得上號的大派系，外交部的電文遣詞造句非常客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望何上將穩定邊界，妥善解決此次危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直接把這份電報放到了一邊，命秘書寫了給朱爾典的電報。如果可以的話，何銳更想直接與倫敦聯系，但是這不合外交規矩，只能作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朱爾典閣下，對于遠東面對的變化，在下呼吁英國政府能夠提供支持。幫助那些民眾，減少傷亡。尤其是在俄國民眾已經啟程的當下，英國政府的明確態度是穩定世界局勢的重要保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給英國駐華公使發了電報之後，電報內容改改名字，就給法國、美國、西班牙等國發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秘書記錄完何銳的命令，不解的問道“主席，這些國家中沒有日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並不準備給日本政府發。”何銳果斷答道。所有電報接受國，都是鞭長莫及，沒辦法真正影響到此事。但是日本卻能做到。如果日本接到何銳的電報，以他們打蛇隨棍上的作風，一定會想辦法介入，並且把何銳給拉進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秘書剛拿著大量文字工作離開，外事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主席，日本方面請求見主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果斷在電話里告訴外事廳周興浩廳長，“告訴日本人，我們正在竭力解決此事。日本能夠保證不影響東北亞局面，就是日本能夠做到的最大的幫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下電話，何銳整理好衣服。既然黑色軍服已經分配給了安全局，何銳就換上一身文官制服，出現在接待室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待室中已經坐了許多記者，其中不乏外國記者。等何銳坐好，各種問題鋪面而來。大多數都是何銳是否會派兵進入俄國境內，解決此次人道主義危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的回答很簡單，派遣軍隊進入俄國境內，是軍事行動。中國方面並未得到邀請，軍事行動就成了入侵行動。東北政府既然沒有接到中央的命令，自然不會派遣一兵一卒進入俄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記者們立刻詢問，東北方面會不會實施人道主義救援。何銳笑道“以俄國當下的局面，非得有武裝人員保護，東北才能允許各國救援組織進入俄國。不然的話，我們可能又要去救援那些救援組織了。我不願意看到為了解決人道主義災難，反倒出現更多人道主義悲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少記者笑了，在笑聲中，立刻有記者起身請求發言，“主席閣下，我是法國巴黎日報的記者，請問您認為當下東北亞局面會不會失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立刻收起了笑容，正色說道“就在不久前，日本政府向東北政府提出，他們想介入這次人道主義災難。我已經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正如這位記者先生所說，如果東北亞局勢發生巨大變化，只會引發更多人道主義災難。中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我們絕不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法國巴黎日報的記者一愣，趕緊追問道“如果日本政府不認同閣下的觀點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這話可就有點拱火的味道，所有記者們都認真等著听何銳的回答，一時間，接待室中鴉雀無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何銳卻笑道“這位記者先生，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而是要去問日本政府。我現在的立場只有一個，就是不希望看到人道主義災難的發生。但是，我現在任何針對于別過的發言，都會成為外交借口。這就違背了我追求和平的初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提問的巴黎日報記者一時都被何銳的回答感動了。他的問題本就是為了拱火，如果在歐洲，回答里面一定會強硬。但是何銳並沒有，他的回答如果在歐洲，會被認為是軟弱的，無力的。但是何銳坦然承認，可見，何銳的確有意于和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果然，何銳繼續說道“諸位記者，我在這里提出我的期待。希望大家能夠通過報道，讓事情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在這顆地球上有著無數生物，而我們人類是同一個種族。戰士們在戰場上的戰斗，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平民們的大規模死亡，我們應當，也必須想辦法解決。我們東北勢單力薄，卻願意這麼做。希望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士，能夠一起來解決這次危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巴黎日報的記者听完何銳的發言，帶頭鼓起掌來。一時間，接待室中掌聲雷動，何銳只是向大家揮揮手，轉身離開了情緒熱烈的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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