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巴掌,正正甩在夜琳瑯的臉上。
夜琳瑯呆住了,雙眼瞪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昌平居然敢出手打她。
沒長眼的賤人,居然敢打她?
哼!
難道不知道她夜琳瑯有的是手段,讓秦守森折磨死她?
“蒼姐姐生氣,只管打奴家就是……”
她用手捂住臉,淚水滾落臉頰,委屈巴巴地低頭認錯。
“只奴家擔心姐姐手疼,讓駙馬爺代勞倒是更好。”
夜傾城眉梢挑起一抹不辨喜怒的笑意,“你這麼關心本宮?”
夜琳瑯有些諷刺地扯起唇角。
她可從未把眼前這個、只會對男人搖尾乞憐的公主、放在眼里過。
她剛想說話,卻撞上昌平陰寒的黑眸。
夜琳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如被一只猛獸盯住,急忙想把自己藏到秦守森背後,卻來不及了。
原本挽著秦守森的手,被夜傾城牽去。
一股帶著冷意的氣息,從夜傾城的手心注入她的胳膊。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失去了抵抗能力。
夜傾城眸綻邪氣,唇掛微笑。
“難得瑯美人有這份孝心,本宮若沒點表示,就顯得太過無情……夕影!”
“喏。”
“讓人把她送到岳家軍里去,犒賞所有辛苦守衛大齊國土的將士們,還有……”
夜傾城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笑顏如花的看著夜琳瑯。
她在笑,眸子里的冰寒卻讓夜琳瑯渾身如墜入冰窖……
“告訴軍營里的將士們,好好看住她,本宮有時間會去看望她的。”
事發突然。
秦守森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影衛已舉手擊掌,進來幾個帶刀侍衛,把夜琳瑯帶走了。
彼時,秦守森再沒眼力見也已經看出了昌平公主的異常。
他對夜琳瑯固然有幾分感情,但僅是男人對女人身體的佔有而已。
昌平才是他要抓住的人。
之前。
他當皇後的姐姐秦作思,教了他拿捏昌平的手段。
說,昌平自幼受盡寵愛,身邊阿諛奉承之人多如牛毛。
要抓住昌平的心,就要與她身邊的人不同。
要打擊她虐待她。
要表現出對金錢、對美貌不屑一顧的清高。
要讓她覺得他是用再多金錢也得不到的人。
之前,他這麼做了,效果也確實是極好。
但是眼下……昌平似乎不吃這套了……
“駙馬你想什麼這麼入迷呢?”
夜傾城雙手抱胸略傾過身,嘴角帶著幾分戲弄。
“駙馬是舍不得瑯美人?”
“沒、沒……”
秦守森下意識否認,此刻他已經沒主意了。
他不是傻子,但是現在他完全看不透面前女子的喜怒。
他轉了好幾個念頭,局的還是先示弱,穩住性格大變的昌平公主。
過了今晚,明日再看情況。
或者她只是一時意氣……
“公主恕罪。”
他目泛溫柔,略彎腰背做出謙卑恭敬的態度。
“是我受妖女蒙蔽,听信讒言,傷害了公主,還望公主莫要氣壞了身子。”
“哦?”夜傾城斜勾了下唇角。
讒言?
虧這渣男說得出口。
“本宮應該寬恕駙馬…哪個罪?”
“是駙馬沒有阻止瑯美人給本宮喝毒茶?”
“還是駙馬親手把毒茶端給本宮?”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臉色也尚算溫和。
秦守森卻是听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麼也沒想到。
平日在他面前低眉落眼、千依百順的昌平,會如此直接就說出他的罪名。
謀殺公主等同忤逆,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腦子急劇轉動。
是秉持之前的路子,惡聲惡氣反咬一口?
還是暫時示弱,待明日與父親、姐姐商量對策?
兩個聲音,在秦守森腦子里,激烈交鋒。
思謀間,眼角余光瞥見,站在夜傾城身側的黑衣影衛稍挪了一下腳。
影衛這不經意的一挪腳,把秦守森的腦子挪回了正位。
想想,昌平公主剛剛在談笑間,就把夜琳瑯送去慰了軍!
先前對待她的路子,不能用。
萬一尺度掌握不好,她較起真來,秦家就大禍臨頭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主意打定,秦守森立馬換了副嘴臉。
‘噗通’一下,跪伏在夜傾城腳下。
“公主殿下大人大量,是我有眼無珠鼠目寸光,只要公主能原諒我,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夜傾城忍住要躲開的念頭,笑的搖曳生姿。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做什麼都可以。”
”只要公主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行,哪怕公主讓我去死,我都願意。”
”真的死都願意?”
”只求公主大人饒我一次!”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叫你去死,你是不是就真去死呢?”
秦守森說不出話了,他可真真沒想到,一貫溫順寡言的昌平,會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然,事實證明,他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的很。
因為,夜傾城又做了個更讓他驚掉下巴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