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距離真相就差一步。”威廉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向二人說。
羅銘沒有耐心了，他仿佛一瞬間意識到這個猜謎游戲即便自己猜中了也不會有任何獎勵，反而威廉這種賣關子的行為讓他非常不爽。
于是他直接兩手一攤躺在了沙發上。
“我不猜了，懶得去猜了。你們具體怎麼做就直接說吧，我現在倒想看看這項工程的本質到底有多麼反人類？”
趙玲本來還打算繼續去猜的，但是听到羅銘這麼說話也放棄了自己的打算。
“別生氣嘛羅銘先生，我們往後在工作中可必須要保持遠超現在的耐心。”
見到羅銘有些生氣後，威廉也就沒有繼續火上澆油了。
“我跟卡洛斯所考慮的情況是，讓人類的大腦跟先鋒的大腦直接相連。最好是能夠達到只有在神話中所出現過的心靈相通的那麼一種情況，這樣的話先鋒在某種意義上就等于是有了人類的意識。反過來來說的話，人類就擁有了先鋒那樣強大的身體和力量。”
威廉的這句話說完後，躺在沙發上的羅銘立刻就直起了身子。此刻就連他也必須承認，卡洛斯跟威廉共同商議出的這個想法非常大膽。
“這听上去確實挺震撼的。”趙玲有些唏噓地說道。
“用反人類這個詞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吧，我還必須要強調一點，為了使雙方的神經共聯成功率更高，先鋒在培育的過程中還必須要加入人類的基因。”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打在了羅銘和趙玲的心上，他們兩個人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威廉的這個說法換一種方式來解釋就是人類要培育克隆人。
而羅銘確實也是這麼說的︰“這不就是準備克隆人嗎？”
沒想到威廉沒有半點否認的意思，反而還夸贊羅銘的理解相當到位。
“可以這麼去理解，先鋒嚴格上來說確實可以看作是強大的克隆人。”
趙玲反應顯然更劇烈一些，她似乎還沒到能夠接受克隆人培育這麼一個事實。
“我真不敢相信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人類社會的倫理底線，在危機面前真的這麼不堪一擊嗎？”
面對趙玲的擔憂，威廉顯得異常冷靜。
“我們現在越過底線，是為了以後能有機會繼續守住這條底線。否則的話如果人類文明整個滅亡了，那其他一切道德倫理都無從談起了。”
趙玲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她並非是一個不理智的人，但是在如此夸張的現實面前，她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的。
羅銘此時表達出了他對于先鋒計劃的另一個擔憂，而這個擔憂則來自于他們目前的敵人使徒。
“威廉先生，你的這個先鋒計劃听上去確實非常新穎，但是這對于打擊使徒好像並沒有什麼絕對有效的手段。從我們現在所了解的情況來說，使徒現在幾乎就是一個有著最鋒利的矛和最堅固的盾的騎士。他發射的高溫激光幾乎能燒毀一切障礙，同時自帶的生物立場又能隔絕一切傷害，我們所制造的先鋒有能夠防御住激光攻擊，或者說破壞掉其生物立場的能力嗎？”
羅銘原以為這是一個需要長時間思考的問題，他在說完之後就做好了等待威廉好好思索一番的準備。但是沒想到威廉的回答極其迅速，似乎是在他發問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答案。
“沒有。”威廉的回答就是這麼簡單。
“沒有？”羅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沒有。”威廉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答案。
“那先鋒在這種情況下上去不等于是以卵擊石嗎？那這麼來說的話，他們也不過只是體積大一點的炮灰罷了，何談能夠拯救人類呢？”
這會兒輪到趙玲不明白了，這麼一個瘋狂的計劃本來就已經讓她感到有些惡心了，但是畢竟這是為了人類存亡之戰所必須做出的犧牲，趙玲也因此不斷的說服的自己要試著去接受。
但是現在威廉居然說，先鋒在使徒面前只是炮灰罷了，那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傾注的這麼多的精力有什麼用呢？
“我們現階段幾乎是不可能針對使徒展開任何有效的研究的，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在對戰中收集他的數據。因此我們只能派一個又一個炮灰去送死，樂觀點來說，每一個先鋒倒下都會為我們提供一份非常珍貴的數據資料。然後依據這些資料我們就可以對先鋒進行升級，這樣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強化，先鋒最終進化到能夠與泰坦抗衡的地步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威廉這時候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威廉先生，你還真樂觀啊。”
羅銘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又好像不是那麼有道理。
“那我們前期到底需要投入多少個先鋒去做炮灰？而且考慮到人類操作員與先鋒的神經是相連接的，那麼先鋒一旦死亡就意味著驅動神經元直接停止工作了，這樣所有的神經電流就會全部作用在操作者的大腦上。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即便是操作員最終活了下來，他的腦神經也會遭受不可逆轉的損傷。”
“如果是這樣的話，癱倒在輪椅上口齒不清的說胡話流口水可能還是最好的情況，絕大多數操作員結果將會是直接變成植物人。”
羅銘說到這里眉頭已經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他現在懷疑萬一將這個情況公布出去的話，究竟還有沒有人自願來擔任操作員。
但是即便到這個時候，威廉依舊是一臉的平靜。
“這些是我們必須要付出的犧牲，不流血的戰爭是不存在的。”
“可……”羅銘剛準備再反駁來著，但是隨後一瞬間他的大腦卻一片空白，連自己要說什麼都忘記了。
羅銘整個身體停在了一個尷尬的半站立的姿勢，他的眼神此時有些迷離，但是坐在他對面的威廉眼神此時卻是異常的堅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