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凱仰頭看著天空。
“我倒寧願一切安然無恙，不需要我來做這個堂官。”
“馬上災變就要來了，要支撐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需要衛生局優先定位第一批在人民醫院接受治療的那一群人，並且將他們全部隔離。”
柯風面容嚴肅道︰“我回去就安排。”
孫凱又道︰“還需要對他們的路線進行調查，沿途消毒，細菌的感染方式，現在還沒有徹底摸清，要以防萬一。”
“人民醫院要通知附屬鄉鎮醫院，給他們進行指導，任何可疑病癥，都要第一時間送來人民醫院進行檢查。”
“實驗科和檢驗科需要馬上對我保存下來的樣本進行研究熟悉。”
孫凱一口氣說了很多。
柯風和何天生默默記下這些交代。
等到回人民醫院後，柯風給孫凱派來公務用車，還有司機，按照柯風的意思，孫凱現在是白身，也是堂官，給他配車並不違規。
孫凱沒有拒絕柯風的好意，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接下來他還要調查細菌的來源，正好需要用到車。
何天生回到醫院後，馬上召集所有醫生開會，主要是安排孫凱的交代。
孫凱沒有參加這個會議，他現在的身份需要進行保密。
不過孫凱問何天生要了幾個實習生助手。
都是剛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分別叫做陳武，周立，葉光。
住院部主任辦公室，現在這間辦公室屬于孫凱。
陳武，周立和葉光站在辦公桌前，臉上很是疑惑。
他們想不通，為什麼醫院會有這樣的安排。
孫凱原來是人民醫院的保安，還跟以前實習的蕭南有過沖突，這他們都是知道的。
現在突然被通知要來跟著孫凱做事，讓他們非常不習慣。
孫凱這些日子來出的風頭，醫生，主任們很容易知道，可他們並不知道。
因為熟悉，又因為不知情，導致他們心態復雜。
總感覺自己這是被醫院給拋棄了，否則不應該有這樣的安排。
孫凱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沙發椅上，挑著眉頭看著三人。
“陳武，周立，葉光，這是你們的名字，我沒搞錯吧？”
三人滿臉復雜的回答。
“是我們的名字。”
孫凱把手里的簡歷檔案放下。
“既然沒搞錯，那事情就容易辦了，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助理了，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懂？”
三人心里有些憋屈，听孫凱這麼說，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道︰“知道了。”
孫凱嗤笑一聲。
“那行，先做一件事，去實驗科找吳俊華，把志願者的記錄資料給我拿過來。”
“對了，還有我留在那邊的樣本，給我那一部分過來。”
三人看著孫凱頤指氣勢指揮他們的模樣，心里氣急。
他們總覺得孫凱這就是故意要這麼使喚他們，說不定到了實驗科就是踫壁。
人家吳俊華是什麼人，實驗科主任，會跟一個保安有交集？還說什麼樣本，志願者資料，簡直是莫名其妙。
三人不情不願道︰“是，知道了。”
他們干脆做好了出丑的準備，沒辦法，誰叫自己是實習生呢？為了順利畢業，只能听話。
說完，他們便徑直走了出去。
孫凱注視著他們的背影，若有若無的笑著。
對于這種大學實習生，兩世為人的他有充足經驗。
他們現在正是處于眼高手低的關口，想要讓他們乖乖听話，就得先給他們來個下馬威，否則他們絕對不會乖乖听話，這就是他們的尿性。
吳俊華先前被孫凱給震懾了一通，對孫凱屬于那種佩服到五體投地的狀態。
這個下馬威讓吳俊華來給，正合適。
孫凱需要助手，需要听話的助手，首先就需要磨一下他們的性子。
等他們背影徹底消失後，孫凱再次拿起資料看起來。
這是何天生監視那些感染者的資料，十分詳細。
這樣的監視觀察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時間，該有的數據全都有。
孫凱仔細看著上面記錄的細節，他要研究這些感染者的行為模式。
他們嗜血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
腦海的記憶是，這些感染者的背後有一批人操縱。
那一批人是一群神棍，細菌感染者為何會听從這群神棍，這是個關鍵問題。
現在這個時間段，感染者還沒有形成腦海那種規模的組織，正是最好調查的時候。
查閱片刻後，孫凱看到了一個關鍵細節，面容變得嚴肅起來。
說是感染者會定期去山林深處的一口泉眼中，將嘴巴放進泉眼中，不知道干什麼，但會持續很長時間，就像是進行什麼儀式一般。
這個細節後面沒了記載。
孫凱皺著眉頭撥通了何天生的電話。
“何院長，第三號觀察的人，為何後續沒有了匯報？”
何天生頓了頓，趕忙詢問秘書。
秘書也不知道，只好打電話給對應的附屬醫院。
詢問一番後才知道結果。
何天生馬上朝孫凱道︰“剛剛查清楚，那個負責觀察的人，尸體在河里被發現，鄉村醫院報了警，由市局沈敏慧隊長處理，初步判定是墜河而死。”
孫凱知道這個消息後，滿臉凝重，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那個山里的泉眼，絕對不簡單，很有可能是感染源。
只可惜那人死了。
孫凱趕忙又查閱起其他觀察之人的記錄信息。
最初他們上報的細節記錄都很正常，但後來的越來越平常，有些甚至出現了字面意思的誤導。
看到這些，孫凱眉頭越發皺緊。
這種變化很不對勁，按理來說，這些初代感染者，只要長時間跟蹤，發現的只會越來越多。
約莫一分鐘後，孫凱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滿臉震驚！
“難道他們全都被感染了？”
想到這兒，孫凱臉色有些蒼白。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細菌能操縱人的大腦，竊取人的智慧，那麼就肯定能做到這一點。
這些資料除了最開始的那些，後面的全都不能信。
孫凱本來還想加派人手去監視觀察，現在可以全部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