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牧禪全身打了個激靈,猛然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只能在黑暗中看到眼前一身朦朦白影,幾縷撩人的發絲落在自己的臉上!!
“顧小姐...你你你...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牧禪不由瞪大了嘴,感到那只手還正要褪去自己的衣裳,連忙一把抓住,結巴的說道。
“牧公子...還是喜歡站著不成?”
幽怨的問詢音傳來,其中卻夾雜著不知多少復雜情緒在其中。
站...站個屁啊!
牧禪此時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談話,一直都沒同條線上!!
更要命的是,正待他驚疑慌亂之際,一副柔弱無骨、卻較之盧素素更佳的豐滿坐在他的身上,以柔克剛般鎮壓著那早已起鼓鳴金的長龍...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此時還哪有什麼誤會不誤會,只是那把火剛好燃起了曾經那份未完待續、深埋心底的情愫罷了。
雙方一番來往,那看似老練的顧婉卻是最先敗下陣來,意亂情迷的落淚迎合著牧禪的攻勢...
不知過了多久...
一人無聲落淚的抱緊被褥,忍著痛暗自抽泣。
另一人則是神情麻木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床榻,感受著身子挨著的那溫涼順滑的肌膚,心里卻是完全不知此時該如何是好了。
他把與顧婉之間相關的種種過往在腦海中反復捋了捋,同時也在盡可能的找尋那些說服自己的理由,可卻根本掩蓋不住那份對盧素素的悔意。
本就許諾此生一心只為一人許,白首永不離。
結果卻還是抵不住誘惑...
不,這也並非是對方的錯!
說到底,還是自己態度不堅定,語焉不詳才讓對方生了如此誤會。
而讓牧禪實在想不到的是...
若顧婉真是那人盡可夫的青樓花魁也就罷了,可結果...
逢門今使為君開!
他完全不敢想象,顧婉是如何在那種煙花聖地中守身如玉的,卻又為何如此草率的交托給了自己...
自己與她之間,也不過是見了幾面、寫了兩首詩,哪怕用其所言敘述,顧婉對自己的情感也只是折服于文采,有些欽佩之情而已。
縱使他對其有救命之恩...
真用得著舍身相許報答嗎?!
何況早先兩人不都已把話說開了,顧婉所求的便是同盧素素那般憑借自己的努力,創出自己的一番事業嗎?!
這繞來繞去怎個又...
牧禪不由煩躁痛苦的捂著臉哀嘆一聲,對此頭痛不已。
他的嘆息聲也引得顧婉心頭一顫,以為是其對自己的表現差了意,強忍著身子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抱著他的雙臂憐聲哀求道︰“牧公子,顧婉確實是初涉此術,但...顧婉定會好好服侍牧公子!”
“還請牧公子多給顧婉一些機會適應習練,還請...還請牧公子放過顧婉其它姐妹便是,否則...顧婉也再難以順從!”
人在花場,她清楚男人一旦得到了那想要的事物後,便會判若兩人,不復往日深情。
若自己能讓對方滿意也罷,可對方看來卻是沒對自己有著絲毫迷戀之心,換言之...
正如對方之前所言,自己的那些個姐妹們定然也難逃魔爪!
如果自己不能庇佑她們,那還不如一死了之罷了!
“這...”
牧禪對著那貼身的溫軟和哀求大感無語,感覺自己怎麼就突然成了個荒淫無度的偽君子。
“唉...”
他長嘆了一口氣,聲音低啞的問道︰“我想知道,為何是我?”
“啊?牧公子在說何事?”
顧婉心中驚疑不定,不知他為何出此一問。
“你能守身如玉至此,想來也是希望能找個良人托付終生,可是我...我同你說過,我牧禪此生只心許妻子一人,並不想做負她之事。”
牧禪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坦言相告,縱使他明白這話在與對方一番風雨後說出來,自己是多麼的絕情絕義。
“......”
顧婉小嘴微張的愣了半響,轉而才有些隱晦的鄙夷嗤笑一聲。
這似乎才是她所熟知的那個牧禪吧?
那個戴著‘專情至深’的面具,實則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牧公子無需為此煩憂,顧婉也只希望能在這世間,可憑借自身的努力讓自家人安心過活而已,不敢再奢求其它。也希望...牧公子看在顧婉這一番情義上,能成全顧婉,若是再有所求,顧婉願一人擔負所有。”
于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她同身旁那肢體接觸親密,溫潤相抵間如此說著枕邊話。
但也多虧了這黑幕的掩蓋,她說此話時于心間和臉上的寒意皆未能被對方所知。
“你...也好。”
牧禪心里本已是做好了挨巴掌以及傾家蕩產也要滿足對方的準備,卻沒想顧婉竟是說出了這番話語。
雖然其中飽含著誤會,但...
米已成炊,此時又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那...那便一切如常!至于其它的事...您放心,我牧禪在此向你許諾,這是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
牧禪點了點頭,推開了那不知為何有些發涼的身子,站在床邊鄭重承諾道。
只是他並不知,此時此刻自己所表現的一切,在顧婉眼里看來,一切是那麼的拙劣不堪。
黑暗之中,對方再沒絲毫的回應,只有兩者低低的呼吸聲傳來,算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見到此境況,牧禪也沒再多說什麼,摸黑穿好衣物,便悄然離開了此地。
而顧婉...
亦是用被褥裹緊身子,抱著雙膝在床角黯然失神了不知多久。
直到那晨雞報曉的聲音傳來,她才回過神來,看到床褥上的幾塊紅印,又是泛起一肚子酸楚。
“嗯?”
突然,她微微發愣,看著灑落在地上的那幾張白紙。
這正是對方昨夜造訪時所帶的紙張,上邊還寫著一些個歪歪扭扭的拙劣字跡。
她有听聞過牧禪筆墨拙劣的事情,現在這看來卻正是出自其親手所作,但對方昨夜拜訪要欲度良宵時,特意帶此前來是何意呢?
顧婉強忍著那身子一動,便宛若全身再被撕裂一般痛意,撿起兩張看了起來,秀眉緊皺的自語道︰“又是這些被喚做是‘1、2、3、4’的數字印子,但為何中間要用幾條線劃分,上下不齊整...”
“而且這數字底下寫著的字跡...像是詩詞,卻又並非只是詩詞...還有著這些個言語...”
“五千年的風和雨啊藏了多少夢,黃色的臉黑色的眼不變是笑容,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不論你來自何方將去向何處...”
“一樣的淚一樣的痛,曾經的苦難我們留在心中...”
顧婉念叨著其中一張紙里的字跡,臉色卻是越發怪異不已,被這些通俗易懂的字面意思所感,感受到這些字拼湊在一起的特殊魅力。
而且,她本就有不菲的音律底子,哪怕僅是那傳自春秋時期的二言詩《彈歌》,里邊僅有那‘斷竹、續竹;飛土、逐䈣’八字而已。
她亦是能將其唱的委婉動听,彰顯出那份前人制物、狩獵、農耕、豐收等勞作生活時,所帶有的緊張、活潑、熱鬧、愉快等情感。
可這些紙張上的字...
無一例外,單一來看都並無出彩之處,只能說表達的意思通俗易懂而已,但其中有些詞句她又猜不出其意。
比如說這張《龍國人》的紙張上,開頭那句‘五千年的風和雨’就讓她困惑不已,史書上傳承最久的王朝亦是夏、商、周朝,這‘龍國’又是出自何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