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禪!你不得好死!!”
神色猙獰的王富貴,身子躍到半空之際,就被人強行抱住,死死摁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混蛋!混蛋!你們...”
王富貴聲嘶力竭的罵道,被抱住的身子連連掙扎。
連那右手被數根針扎中也恍若未覺,同樣恍若未覺的,還有公堂內除牧禪等人外,听到宣判結果的旁人臉色無比怪異。
他努力的扒拉著他身上的老何,可不知為何,身子卻開始漸漸沒了力氣,一陣陣酥麻感從右手傳來,眼皮越發沉重,最後喪失了知覺睡去。
“相...富貴...”
楊春花也不知如何面對這場面,臉色悲痛不已。
而陳富甲則站起了身,表情微怒的責問道︰“牧大人,這王富貴屢次三番的誣陷陳某,如今你卻責罰他服管一年徭役,這未免太過輕微了吧?!”
“是啊,大人!雖然這誣陷誣告的罪責,確實是一到三年的徭役!”
常建章也出口附和道︰“但是此人冥頑不靈,理應數罪並罰,罪加一等,重判五年徭役贖罪也不為過啊!”
而衙門外听審的民眾們,臉色也極為怪異無比,他們無從得知這位新上任的刺史大人,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他們親眼所見,陳富甲被其刻意羞辱一路,抓拿到州衙,這也是擺明了要跟陳大老爺對著干。
可如今的事實卻是,刺史大人道高一尺,而陳大老爺魔高一丈!
縱使刺史大人剛才所為所行,極為公道,可這鐵證如山之下,卻根本奈何不得陳富甲。
與此同時,鬧出了這一出,刺史大人既沒能敲打陳大老爺,也還與其結怨,更沒法為這苦命夫妻伸冤。
經此一舉後,那王富貴的伸冤路也算到了頭,除了到那長安告御狀以外,再無他法,只得接受這悲慘的結局!!
但所幸,這刺史大人為官心仁,僅判了王富貴一年徭役之刑,如此倒也算是那不幸中最大的幸事了!
“怎麼?對判決的結果不爽啊?來奏我啊!”
牧禪深吸了一口氣,沒去看那中了麻痹針後,被拖到一邊戴上木枷鎖的王富貴,咧開了嘴笑道。
他站起身,朝臉色詫異難看的綿州百官們說道︰“你們以後不爽我的事情,估計還有很多很多呢!但沒關系,你奏你的,我干我的!”
“只要我這綿州州印依然在,爾等便要認清楚一個事實,我牧禪——便是這綿州刺史!”
“你你你...”
常建章、陳富甲等人的臉色極其難看,氣到舌頭都打結了,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而衙門外听審的民眾們,也開始議論紛紛道︰
“這位新刺史大人可真是刺頭啊,竟如此不把自己的仕途當回事!”
“講真的,我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哎!現在你就見到了!還別說,就這氣魄還非那常人能有,若不是那身患腦疾之人,這氣魄哪怕連那一方王爺也不過如此吧?!”
“呵!驕橫蠻縱之才,此子如此行事已為在這綿州自己樹敵無數,今後又如何能在綿州安穩度日!實在愚鈍!”
“說到底,為那‘草民王富貴’伸冤這事本就不值當!也不知道那刺史大人抽什麼風,去管這麻煩事...”
圍觀的群眾唏噓不已,連連搖頭。
“既然此事已了,陳某也就此打道回府了!刺史大人,咱們...”
陳富甲咬著牙,緩緩呼出氣,臉皮氣的抽搐的拂袖轉身,道︰“來日方長!”
“慢著!”
牧禪突然出聲喊道。
而充當衙門門衛的兩名隨從也牢牢架住廷杖,未讓其離去。
“嗯?”
陳富甲回頭冷眼看著他,問道︰“牧大人可還有何事吩咐?!”
“自然是公事!”
“何公事?”
“啪!”
驚堂木悍然拍下,將心有去意的眾人嚇得心頭一跳,牧禪揚聲說道︰“為‘民女楊春花被陳富甲強佔為妾’之事——主持公道!!”
“什麼?!還有一案?!”
“這事情不是結束了嗎?怎麼還要再審?!”
“這這這,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眾人為之嘩然道。
陳富甲也眉頭緊皺,走上前去質問道︰“牧禪!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這楊春花如今已是我陳某的人,又何來強佔之詞?你貴為綿州刺史,也不可血口噴人!!”
常建章等人也勸阻道︰“牧大人!見好就收吧!這反反復復何時能了?此事已在州衙結案了!可無需再升堂復議了!”
而楊春花也早已認命的,低頭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心中卻是悄然定下那自我了絕之意,只待被帶回陳府後,便咬舌自盡!
“我血口噴人?”
牧禪冷笑一聲,隨後一字一字的說道︰“我牧禪!身為綿州刺史,就有權為民主持公道!”
“啪!”
“升公堂!!”
“審‘民女楊春花被陳富甲強佔為妾’一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