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往越想越覺得大事不妙,可正當他考慮著如何才能先糊弄過去,好在今夜就脫身逃離時,卻發現末良依然是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
下一刻,後者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便隨口沉聲道︰“營長言過了,有所隱瞞不假,卻並非不可告人……”
末良不緊不慢地說著,又淡淡一笑,“您應該也清楚此次征兵是何種條件吧?我們願意前來,只是不願坐視家中年近八旬的長輩受難而已……”
“你……”
聞言,冷雨當即面色一僵,本欲質問的話也因末良這一番回答硬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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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身為軍中之人,還是作戰前線的營長,她又怎會不清楚先前征兵的形式呢?
上面不僅將年齡限制大大放寬,更是要求每家每戶有男丁者都必須保證參軍名額!
而此等條件,無疑算得上強行脅迫了,尤其是對普通人家而言,只能選擇認命……
想到這里,冷雨的情緒不禁稍稍緩和了一些。
願意代替長輩前來從軍,至少在目的上已經說得過去了,其中的孝心也頗為難得。
“即便如此,那你們身為修煉者,又為何隱瞞不報?”
話鋒一轉,冷雨繼續查問,眼神愈發凌厲起來。
如果說,征兵本身存在的弊端,足以成為兩人來此的原因,那麼隱瞞身份這一點,則有著不容爭辯的問題!
要知道,無論在何種地方,修煉者都擁有高人一等地位,待遇自然也極其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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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一字一句,又補充道︰“可別說這些沒人告訴你們!”
她語氣生硬,直接將末良的後路堵死。
因為,無論在征兵登記時,還是之前一個月的訓練中,都有相應的通知和確認。
畢竟,修煉者的身份太過特殊,而其超然的地位與實力,更是行軍作戰最強大的支撐!
“營長想要個合理的解釋嗎?”
末良並未否認,也沒有繼續辯解的打算,而是略微一頓,回道︰“很簡單,因為我怕死……”
怕……怕死?!
一瞬間,帳內的氣氛整個凝固下來。
不只是冷雨,包括一旁的莊往,以及那些負責守衛的親兵們,全都目不轉楮地盯著末良。
盡管是人之常情,可身為男兒,又已經參軍,怎麼能這樣毫無顧忌地當眾說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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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末良還擁有修煉者的身份,而想要踏上那千難萬險的漫漫修行路,勇氣和意志都是必不可少的前提啊……
“啪!”
終于,冷雨拍案而起,那原本清冷明艷的眸子中,仿佛有著熊熊怒火燃燒。
“堂堂男兒,就因為貪生怕死,便自甘墮落,不思進取嗎?!哪你來此參軍還有何意義?簡直連女子都不如!”
她斥聲大罵,傲人的胸脯因氣憤而劇烈起伏,恨不得立刻將末良拖下去重罰。
受長輩的影響,冷雨從小便對行軍之事頗為向往,更早早選擇了投身其中。
這些年來,她勵志要做一位巾幗女將,開疆域,守國土,保衛所屬子民能過上安定的生活。
正因如此,冷雨才最看不慣那些懦弱無能,且生性膽小怕事的人。
尤其是男子,如果連這點勇氣與血性都不具備,那只能說廢物透頂,也不配站在她的面前!
“營長教訓得對,我的確不該前來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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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這樣一番不留情面的辱罵,末良卻顯得毫不在意,反而配合著連連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可接下來,他竟面色坦然道︰“要不,您直接批準我離開吧?最好是永不征用……”
“閉嘴!”
冷雨听得急怒攻心,抬手指著末良,“你……你小小年紀,居然就這般無恥,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說著,她直接轉而望向早已目瞪口呆的莊往,咬牙切齒道︰“你呢?也是因為怕死嗎?!”
“我……”
後者被嚇得渾身一緊,面對冷雨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滾!你們都給我滾!想窩起來當個縮頭烏龜,那就把一應雜活全都做好,若敢有一次偷懶失職,別怪本營長軍法從事!”
看到莊往那唯唯諾諾的表情,冷雨險些被氣到暴走,近乎是吼著將二者轟了出去。
什麼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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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這般失態過了,當真是又急!又怒!又恨!
可偏偏整件事情根本算不上什麼罪名,因為末良和莊往都並非逃兵,也不曾在戰場上抗命或畏懼不前。
若換做一些脾氣不好軍官,或許會隨便找個理由就地嚴懲,可向來剛正不阿,治下嚴明的冷雨卻不願如此。
“營長,您先消消氣,何必為兩個窩囊廢動怒!”
“是啊,您快坐下喝口水吧!”
……
待末良和莊往乖乖領命離開,一旁的親兵急忙出言相勸,同時將茶水遞上。
“哼!”
冷雨順勢接過一飲而盡,完全不顧及形象,她早都罵得口干舌燥了。
“這樣的人居然成了修煉者,老天瞎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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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長嘆一聲,冷雨只覺得一陣後悔,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本以為選到兩個大有潛力的下屬,還想好好培養一番,誰知竟落得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