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明希指著地上灑了的粥,笑的眉眼彎彎,聲音柔和動听,“那個粥是不是你端來的?”
宮女害怕的渾身都在抖,連連否認,“粥是我端來的,可是我沒有下毒!”
宮女垂著頭眼楮亂轉著,杵在地上的手攥緊,下一秒猛的張大嘴伸出舌頭就要咬舌自盡。
明希伸手,先她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阻止了宮女咬舌自盡。
這一變故驚呆了殿內的眾人,沈寒沉已經走了過來,看宮女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下毒?呵——”
“給我帶下去,問出後面的人,如若問不出……你們跟她一起死!”
侍衛沖過來控制住宮女,“遵命陛下!”
宮女被拖了出去,臨走之前惡狠狠的瞪著明希,活像要把明希扒皮抽筋。
沈寒沉“挖了她的眼楮!”
“……是!”
侍衛加快速度把宮女拖走。
一場鬧劇結束,殿內的氣氛異常的壓抑。
或者說,華霄殿里就沒有輕松的時候。
沈寒沉看著明希,“你不是想殺我嗎?”
為什麼反倒是反過來幫他了?
明希拍拍手站起來,挑眉對上沈寒沉的視線,“我什麼時候想殺你了?”
沈寒沉“我殺了你父母。”
明希“錯不在你。”
原主的一雙父母,並不是什麼好人。
沈寒沉抿了抿唇角,轉身走回去坐下,似笑非笑的邀請明希“早膳快涼了。”
那語氣仿佛在說吃完這頓,就上路吧。
明希“……”
這次的小孩,有點難搞。
最後,沈寒沉讓人換了桌上的東西重新端上來一桌新的,兩人面對面坐著相顧無言的吃起了早膳。
“呵,挑食啊?”
沈寒沉掃一眼明希挑出來的綠菜,語氣嘲諷,“都成階下囚了,公主殿下還是那麼金貴。”
明希“……”
“行了行了,既然不吃,那就撤了吧。”沈寒沉擺擺手,立即有宮女過來把膳食撤走。
沈寒沉站起來,走向了旁邊的軟塌,上面擺著棋盤,坐下後,邀請明希,“清妃會下棋嗎?”
不等明希回答,沈寒沉慢悠悠的接著說,“過來下一局。”
“……”
都自己決定了,還問她干嘛?
明希走過去。
棋盤和棋子都是用白玉制成的,奢華又精美。
一局結束,沈寒沉周身被低氣壓籠罩。
明希一只手支著下巴,眼中盛著盈盈笑意,“陛下,承讓。”
沈寒沉“……”
什麼時候下棋這麼厲害了?
真煩,想砍人。
“陛下!”王福一臉喜色的進來,“下毒的事情有眉目了!”
沈寒沉陰沉沉的眼神掃過去,王福瞬間僵住。
“陛……陛下?”
誰又惹陛下了!
“說。”
王福舉著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那宮女招了,她說……是受叛軍風逸的指使。”
風逸,前朝太子,原主的哥哥。
沈寒沉登基後,風逸帶著一群追隨者逃出了皇宮,打著肅清反賊的旗號搞出來了一個‘復興會’專門跟沈寒沉作對。
經常在民間宣傳沈寒沉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事跡,暴君的名聲就是這樣出去的。
“這麼急著找死,朕成全他。”
沈寒沉直接帶著王福離開。
把明希忽略了個徹底。
“你,過來。”
明希朝殿內的一個宮女招了招手。
宮女一臉誠惶誠恐的走了過來,“娘娘萬福。”
明希“陛下平日的膳食是哪里負責?”
“回娘娘,是御膳房。”
“去把管事的叫來。”
“是,娘娘。”
宮女弓著身退了出去,大約過去了十分鐘,宮女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監一起回到了殿內。
老太監不明白這個新帝的清妃,前朝的公主為什麼會找上他,進了殿後立即跪下行禮,“奴才拜見娘娘,娘娘萬福。”
“起來吧。”
“謝娘娘。”
明希坐在軟塌上,坐姿端正,眉眼彎彎的笑著,周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
老太監一瞬間有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這位清妃娘娘,看起來好像很好相處,應該是個好說話的主子。
“我問你些事情。”
“娘娘請問。”
“陛下平日里的膳食,都是由哪些人負責的?”
老太監以為明希想討沈寒沉歡心,親自下廚做菜。
這種現象在後宮里屢見不鮮。
“回娘娘,陛下平日里的膳食是由多為御廚掌勺,如果娘娘想……”
“都有哪些人,都叫來。”
老太監???
這應該用不了這麼多人吧?
娘娘如果想學的話跟著一個人學就好了呀。
直到幾位御廚還有平時負責端菜的宮女和太監全被叫來華霄殿里,整整齊齊的站成幾排的時候,老太監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好像……娘娘不是想學做菜啊!
明希背往後靠著軟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含笑的眸子掃過殿內一眾宮女太監,“說說吧,哪些人背後有人指使。”
太監宮女齊刷刷的跪倒一片,呼喊著,“娘娘饒命!”
“奴婢背後沒有人指使,娘娘明鑒!”
“娘娘饒命——”
“不說?”
明希抬了下手,外面立即走進來一群侍衛,盔甲打著刀鞘的聲響把跪著的宮女和太監嚇得臉色煞白。
明希“沒人說,那就換個問法。”
……
“啊!!!”
“娘娘饒命——”
王福一只腳驚的差點踩空,腦袋混沌起來,走錯地方了?
王福抬頭看看牌匾,沒錯啊,這就是華霄殿!
沈寒沉越過王福,徑直往里面走進去。
王福趕緊跟上。
剛進門,撲面而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還夾雜著一些別的味道,悶躁躁的難聞極了。
放眼望去,殿前的空地上躺著無數個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宮女和太監。
殿前的台階下支著一條長凳,一個宮女正被按在上面,旁邊的侍衛手里拿著長長的棍子,正一下接一下的落在宮女背上。
再往前的屋檐底下,擺放著一個軟塌,少女姿態慵懶的半躺在上面,華麗的裙擺散開在塌上,眉間浮著淺笑,眼眸中墜著稀碎的光。
仿佛在欣賞一場無關緊要的表演。
王福看著那場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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