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行轅內,李元吉很快就從趙成雍口中得到了消息,剛好踫見褚遂良帶著高侃進門,李元吉趕忙對褚遂良道︰“你帶著高侃守在這里,有人來見我的話,就說我去前方督戰了。”
褚遂良還不了解事情的狀況,也不知道他即將面對誰,所以十分頭鐵的答應了。
高侃年少輕狂,又新官上任,正是表現的時候,所以拍著胸脯保證道︰“殿下放心,有臣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闖進行轅半分!”
李元吉滿意的點了一下頭,走出了案幾,拍著高侃的肩頭,充滿了欣賞的道︰“我就喜歡你這一身‘有我萬事足’的氣勢!”
夸贊完了高侃,在高侃傻乎乎的笑容中,李元吉快速的離開了行轅。
褚遂良看著李元吉越行越快的腳步,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只是等到他要開口的時候,李元吉已經走遠了。
“草民李綱,請見雍王殿下!”
李元吉前腳剛走,李綱後腳就到了。
听到來人是李綱,還自稱草民,褚遂良和高侃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
兩個人心里同時生出了一種心思。
完了,被坑了!
“草民李綱,請見雍王殿下!”
李綱在通稟了一聲後,見沒有人回應,又拔高了聲音,再次通稟了一聲。
耳听著李綱開始催促了,褚遂良的臉色逐漸的難堪了起來,然後給高侃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高侃先上。
高侃是年少輕狂,又不是蠢,當即快速的搖頭拒絕了褚遂良的提議。
“草民李綱!請見雍王!”
李綱見再次通稟以後還是沒有人回應,惱怒的高喊了起來。
褚遂良和高侃一听就知道李綱是來找茬的,當即兩個人不僅頭皮開始發麻了,連腿肚子都開始打哆嗦了。
“你去……”
褚遂良仗著自己的官比高侃大,就開始拿官威壓起高侃了。
然而高侃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我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
褚遂良瞪起了眼,喝道︰“這是命令!”
高侃梗著脖子道︰“我是帳前的執戟,歸府上的長史管,不歸你這個記室管,你命令不了我。”
褚遂良咬牙切齒的威脅道︰“你只是初入雍王府,而我在府上已經待了足足大半載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
高侃絲毫不怕褚遂良的威脅,繼續梗著脖子道︰“我是殿下欽點的執戟,只有殿下才能整治我,你要是欺負我的話,我就去找殿下主持公道!”
褚遂良眼見高侃軟硬不吃,心里那叫一個急啊。
就在這個時候,李綱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殿下無禮,那就別怪草民冒犯了!”
說完這話,李綱就須發皆張,滿臉怒容的闖進了行轅。
褚遂良和高侃在看到李綱那一臉怒容的時候,心里齊齊一喊。
完了!
“褚亮家的小子,渤海高氏的小子,你們兩個在這里做什麼,雍王呢?”
不等褚遂良和高侃反應過來,李綱就看到了他們,並且瞪著眼楮喝問。
褚遂良趕忙上前,硬著頭皮道︰“回李公,殿下今早的時候,去前方督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高侃在一旁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褚遂良說的是真的。
既然褚遂良主動站出來打頭陣了,那他就不用擔心被褚遂良坑了,可以跟褚遂良站在同一戰線了。
李綱听到這話,眼楮瞪的更大了,像是要吃人一樣,喝斥道︰“胡說八道!老夫才剛剛領教過雍王的手段,你跟老夫說雍王不在這里?!
當老夫是三歲的頑童,還是覺得老夫好欺負,啊?!”
面對李綱的斥問,褚遂良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小心翼翼的彎下腰賠罪道︰“回李公,下官所說的是實情,殿下確實去前方督戰了!”
褚遂良留了個心眼,沒說是早上去督戰的,還是剛剛去督戰的,所以即便是隨後被李綱發現了實情,也沒辦法指責他說謊。
“好!”
李綱也沒跟褚遂良糾纏,喊了一聲後,盯著褚遂良道︰“老夫就當你說的是實情,那你去給老夫把雍王找回來!”
褚遂良一張臉瞬間變成了苦瓜臉,唉聲嘆氣的道︰“李公啊,您這不是為難下官嘛,下官才幾品,有什麼資格對殿下的行程指手畫腳,又有什麼資格讓殿下回來殿下就回來!”
李綱猛的看向高侃道︰“那你去!”
高侃一愣,快速的搖頭道︰“小子只是一個剛剛調到殿下帳前的小執戟,褚記室辦不到的事,小子就更辦不到了!”
李綱也沒有強人所難,再次痛快的說了一個‘好’字,然後又說出了一句令褚遂良和高侃臉色驟變的話,“你們不去,那老夫親自去!”
說著,李綱就要去找馬上前方找李元吉。
褚遂良和高侃哪敢讓他一個人騎著馬去前方晃蕩啊,當即攔在他的面前,又是哀求,又是說好話的勸起了他。
李綱也不是那種喜歡欺負小輩的人,在懲罰完了兩個小子說謊的罪責以後,這才停下了找馬。
就褚遂良和高侃那點道行,在他眼里都不夠看,褚遂良一開口他就看出了褚遂良是在說謊了,他之所以沒有戳穿,反而順著褚遂良的話說,就是為了給褚遂良一個教訓,讓褚遂良長長記性。
在兩個小輩狗腿似的跟在他身後開始捶背揉肩了以後,他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主人似的招呼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守衛給他上茶,上茶點,然後就在兩個小輩伺候下,悠閑的品起了茶。
他為什麼這麼做,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他這是在耗,在等,等李元吉耗不起了,等李元吉等不起了,主動露面。
他如今都光榮退休了,有的是閑暇時間,耗得起,也等得起,可李元吉督管著前方的戰事,是一刻也耗不起,一刻也等不起。
他剛才進門的時候看過了,一應的戰報文書、軍需文書,全在行轅內放著。
除非是李元吉不在乎前方戰事的變化了,也不在乎大唐的輸贏了,不然肯定得回來。
所以他決定來一個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
傍晚時分,行轅一側的校場棚舍內,李元吉在褚遂良進入棚舍以後,就迫不及待的問,“李公呢,可應付過去了?”
褚遂良微微彎下腰,施了一禮後,苦著臉道︰“李公在行轅內住下了,還讓臣給他去找鋪蓋……”
李元吉有些無語的道︰“這老倌,這是料定了我會回去,所以想守株待兔!”
說完這話,李元吉看向褚遂良道︰“你這樣,你去幫我把行轅內的所有文書全都搬出來,送到此前李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