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之鑒的聲音略顯沉重︰
“老弟，這不是內景元石的問題，主要它牽扯的因果太廣了，損耗太大。”
“很少情況你會不要內景元石的。”
方塵心思一動︰“小周，你不會不知道八荒鎮仙無上劍經是什麼情況吧？”
“老弟，莫要激將，這世上有什麼事我不知道？”
周天之鑒語重心長︰“實乃此術牽扯因果太大，對我的損耗也極大。”
“你越這麼說，越證明八荒鎮仙無上劍經的特殊。
我發現它會主動吃荒靈，但卻挑嘴。
子鼠它不吃，巳蛇它也不吃，荒靈九尾它卻主動吃了。
吃完之後此神通的威能還能有所增漲，卻沒有給我帶來壓力。
無需用古聖王之血來壓制它……”
方塵思緒涌動。
如果周天之鑒不說，那他只能親自去問問老爺子，才能弄明白這一點。
“全知宗宗主，八荒鎮仙無上劍經的來歷你可以告知老爺子。”
一道聲音在方塵體內響起。
方塵卻沒有任何察覺。
周天之鑒語氣有些震驚︰
“可我推算不出它的底細……”
“你仔細听好。”
“是！”
這一刻，周天之鑒猶如學堂上的好學稚童，無比認真。
半刻鐘後，周天之鑒語氣深沉︰
“真沒想到，世上還能有如此手段……”
“你沒想到的事多了去了，為了應付那些家伙，三千道門與虛仙劍宗在那段時間里，進行了最為密切的合作研究。”
“其余七尊冥古荒靈，你需要在恰當的時機提醒老爺子，並幫助他煉化。”
“吉祥姑娘，如果八大荒靈都煉化成功，那這門神通豈不是……”
“嗯，就是老爺子自己的神通了，無需擔心反噬。”
“可這里面有些事我不明白……”
“去吧，以後再說。”
“是……”
彼時，方塵已經繞著八荒鎮仙無上劍經的神通刻印走了好幾圈。
蕭清瑤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是這門神通出現了問題。
“首先，那種存在如此特殊，老爺子總不能無中生有，所以有一點可以肯定，說這門劍術神通是他自創，應該是錯的。”
“那它為什麼會強于其他劍術神通，可以擊退聖王殿的高手？”
“是因為它可以煉化荒靈？為啥煉化荒靈就會變強？”
方塵腦海中出現了多種猜測，暗暗沉思。
“哎。”
周天之鑒發出一聲嘆息。
“小周，怎麼了？”
方塵神色一動。
周天之鑒︰“老弟，罷了……我便是承擔了這份因果又如何？”
它的語氣，帶著一絲悲壯。
“到底怎麼了？”
方塵眉頭微皺。
“本來此事不該這麼早告知于你，對你來說，太過凶險，且對我損耗也極大，但是——”
周天之鑒話鋒一轉︰
“我覺得你一路走來，火候也足夠了，理當讓你知曉八荒鎮仙無上劍經的特殊之處。”
“哦？”
方塵有些詫異，隨後欣喜道︰
“需要多少內景元石？”
“不需要，你之前給我的還足夠，大不了我沉睡一段時間。”
周天之鑒道。
“……”
方塵若有所思︰“沒想到你先前偷偷藏了這麼多。”
“……不是的，算了，跟你解釋也無用，你想不想知道八荒鎮仙無上劍經的事了？”
“想。”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願聞其詳。”
“八荒鎮仙無上劍經，它的的確確是一門神通，和你所知道的神通沒有任何區別，真要說有，那只能說它在諸多神通之中，地位特殊。”
周天之鑒道。
“地位特殊？有多特殊？在老獵之上？還是在欺玄之上？”
方塵沉吟道。
“那肯定是在它們之上。”
周天之鑒十分篤定︰
“只不過當初你家那位老爺子在它還未出世之際，與你師尊雲鶴聯手，對它進行了一番研究。
最後利用九封術里的手段，讓八荒鎮仙無上劍經的本源徹底封印。”
“本源被徹底封印！？”
方塵有些吃驚。
他知道周天之鑒口中的本源指的是什麼。
“老弟你應該清楚，無論哪一種神通，也無論是哪一位聖者，只要在內景地里凝練了神通刻印。
那就等于被打上烙印。
那種東西，隨時都會醒來，最夸張的是，它們有無數分身，本尊可以自由轉換。”
周天之鑒聲音凝重︰
“八荒鎮仙無上劍經就不同了，那種東西已經被封印，所以你修這門神通，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但是……沒了那種東西，它的神通威能自然也就下降。
如果無法發揮出它真正的威能，那它在你對敵的時候，無法達到它本該有的高度。”
“所以雲鶴和你家老爺子想到了一種法子，鑽研多年，終于成功，把這門神通徹底變得與以前截然不同。”
“那就是煉化荒靈？”
方塵感覺自己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了。
“不錯！且不是一般的荒靈，而是冥古荒靈，它們存在的時間，其實比那些家伙出現的時間還要久遠。”
周天之鑒道。
“冥古荒靈？那是什麼玩意？九尾就是冥古荒靈？和巳蛇他們有什麼區別？”
“具體不能細說，但可以確定，冥古荒靈和那種東西，存在一定的聯系。”
周天之鑒︰“如今你只要再把其他七尊冥古荒靈煉化進八荒鎮仙無上劍經的神通刻印之中。
它們就能替代被封印的那家伙。
這時候，你就能發揮出這門神通的巔峰威能，而無需擔憂被反噬怒意。
因為它，早已不是它。”
“這像是奪舍……”
方塵輕聲自語。
“對，用奪舍來形容也可以。”
周天之鑒語氣忽然變得低沉起來︰
“這件事，因果牽扯太大了，我已經開始產生極大損耗，可能有一段日子需要進行沉睡才能恢復。”
“有一尊距離你最近的冥古荒靈，如今被鎮壓在三古仙朝之中，你若是有機會，就往那邊走上一趟。”
“在三古仙朝哪里？”
“……”
周天之鑒已經沒了聲音。
方塵︰“小周，你倒是把話說完……”
“……”
“這一次小周的損耗應該極大，辛苦他了。”
方塵心中感慨，隨後看向面前的神通刻印，眼中熠熠生輝。
本來他對任何神通都心懷戒備，如今知曉八荒鎮仙無上劍經的特殊，一下讓他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