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鬼爺問話，方塵一下陷入沉思之中。
第一個先排除他自己。
他雖是輪回仙門弟子，但就這點手段，肯定牽制不了秦火燧。
那還能有誰？
蜀葵？不能是他。
方塵心中再次否定，這位在上古仙路里的表現屬實不太好。
“只有毗荼師兄了……”
方塵心念一動。
難道毗荼師兄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之下，一直都在與秦火燧過招？幫老爺子他們打掩護？
“可能性不低，當初我能找到燭龍，還是毗荼師兄出了大力氣。”
“燭龍與三千道門的確存在瓜葛。”
“不過……有沒有可能是吉祥呢？”
見方塵陷入沉思，鬼爺輕輕搖頭︰
“算了，問你也是沒用，輪回仙門的聖者通常都不願意站在台前。
他們即便曾經出過手，以你的修為也未必記得住。
你能知道秦火燧，怕是與你師尊不無關系。”
“記不住？”
方塵怔了怔，心中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記憶，會不會也曾經受到過影響？
他細細回憶，捋了一遍。
“應該是沒有，記憶都挺完好的……”
想到這，他又想起了文景休……
“師尊，您剛剛說我未必記得住，這是為何？”
方塵訕訕道。
鬼爺道︰“輪回仙門手段特殊，有三大最強神通，那是他們主修神通。
即便如此，他們還掌握著其他各種神通數不勝數，三千道門都未必有他們齊全。
其中有一門神通名曰赤髓巫瞳，乃九瞳術之一。
听聞掌握這門神通，有可能擁有更改或令人忘卻記憶的手段。”
“……那我還真有可能中過招？不過應該沒必要吧，我也是輪回仙門的弟子……”
方塵心里有些犯嘀咕。
“主要是你修為太低了，如果輪回仙門的聖者當你面出手，是不會讓你記住他的。”
鬼爺瞥了方塵一眼，“今天在場的這群家伙里，又有幾個真的見過輪回仙門的弟子？
即便見過，也只是見過三五個罷了。”
茅章等聖者不免點頭感慨。
“我們當初的確沒怎麼見過輪回仙門的聖者，他們生性太過高傲了。”
“曾經還發生過一件事，被稱為百尊聖王踏輪回。”
一名聖者忍不住笑道︰
“當時領頭的家伙也有點手段，出身也是不俗，我們那會兒在看戲，還以為輪回仙門是不是真要被掃蕩了。
結果打了半天，那只是輪回仙門其中一位聖者的修行道場，壓根不是輪回仙門。”
“我記得那家伙，陸九淵對吧，在我們三涅戰場也待了一段時間，後來得罪了辰龍，便跑走了。”
另外一位聖者道。
方塵神色有些古怪，看似他們在聊過往，但他也知曉這過往經歷。
“幾位前輩，我見過辰龍，他很強嗎？”
方塵問道。
茅章他們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強，非常強，但如今他的修為還未恢復到巔峰，等他徹底恢復，就會回到戰神殿那邊。”
說到這，茅章沖方塵笑道︰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們知道你打殺了子鼠，巳蛇，跟十二荒靈結仇了。
但戰神殿算什麼？也沒強我們青銅聖宮多少。
有鬼爺保你，辰龍對付不了你。
何況……你背後還站著雲天帝不是。”
方塵笑著點點頭︰“那的確是，我不怕他。”
頓了頓，他望向鬼爺，繼續把話題拉扯回來︰
“師尊，您認得幾位輪回仙門的聖者？或許我回去以後可以查一查，看看能否對的上號。”
“鬼爺，他回那邊應該沒事，可能是有雲天帝的庇護，讓他去查一查也好。”
茅章他們神色一動，當即附和。
鬼爺若有所思，隨後輕輕搖頭︰
“你知道了不好，容易被察覺，不要問此事了。”
方塵還打算側面打听打听關于吉祥的消息，頓時有些失望。
接下來半個月。
鬼爺一直在施展九天神蟒封禁之術。
方塵也借此機會跟茅章他們聊起九封術來。
得知九封術在聖王殿都鮮少有人參悟過，其中九天神蟒封禁之術在九封術里，算是名列前茅。
“呼……”
石晉忽然長長舒了口氣，背後的掌印已經徹底散去，算是化險為夷。
鬼爺見狀，便也收了神通。
石晉站起身，身上的衣服頓時落下，因為已經不合身了。
他現在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
只見石晉輕輕一揮手，衣袍立即縮緊，變成合身之狀。
“還好，修為損耗不是太大，花些年頭就能恢復了。”
石晉的聲音有些稚嫩，臉上有著劫後余生的欣喜，還有一絲後怕。
茅章笑道︰“你也算是與輪回仙門秦火燧交過手的存在了。
能從他手中活命逃出來，這戰績不可謂不耀眼。”
“哼！我若非沒有準備，豈能被秦火燧偷襲得逞？”
石晉冷笑道。
偷襲？
方塵看了他一眼。
石晉再次道︰“等我恢復修為，日後遲早有機會找回這場子。
他不過是仗著輪回仙門的神通，才能略勝我一籌。
如果沒有那神通，我與他交手孰強孰弱還未可知。”
頓了頓，他看向方塵，眼神凜冽︰
“小子，你老實說，是不是雲鶴故意派你過來，想要求援又不好意思說？”
“我師尊跟他斗了這麼多年，不相上下而已。”
方塵淡淡道︰“即便是要求援，也不會向你求援，你三兩下便落敗了，去了也只是個炮灰。”
石晉一時語噎。
方塵忽然好奇道︰“照理來說，以你的手段不會與我師尊有太多瓜葛，為何你的態度這般……”
“他就是大乘禪寺的那位佛子，因他敗于你師尊之手，三千道門才能站穩腳跟，成為鎮域宗門。”
鬼爺微笑道。
石晉苦笑︰“鬼爺，何必拆我的台。”
“你與小輩斤斤計較這般多作甚？你後來轉世重修，不也重投了虛仙劍宗？
還記得大乘禪寺那些恩怨作甚。”
鬼爺道。
頓了頓，“更何況你培養出的弟子，其實也未必不夠出彩，只可惜現如今行蹤未可知。”
“對啊，阿蠻的手段還真未必弱于這小子，她可比青竹強太多了。”
石晉喃喃自語。
“……”
方塵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老大是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