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南柯的目光落在方塵身上。
在場的聖者也齊齊望向方塵。
屈子沐興奮的掌心都在冒汗。
恨不得跳出來問問方塵後不後悔。
“我當如何應對……”
方塵自言自語，隨後有些好奇的看向陳南柯︰
“陳南柯，現在大家都很好奇你是如何能在被徹底同化以後，保留神智的，能否說出來大家一起听听？”
“是啊，說出來我們一起听听啊。”
司寇彘他們也紛紛開口附和。
謝阿蠻︰“但說無妨。”
王崇松︰“莫要寒了我們的心，你剛收的幾個狗腿子明顯也想听听。”
跪在虛空里的那七位怪物微微一怔，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怒意，死死盯著王崇松。
但有一句話對方沒說錯。
他們的確也想知道。
“……”
陳南柯沉默了幾息，周身黑煙滾滾，她似乎朝方塵這邊靠近了一點。
就這一點的距離，便給在場的聖者仿佛黑雲壓城，心中頓感壓力重重。
陳南柯所化的黑煙怪物死死盯著方塵︰
“夜天古，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對我輩戲謔。
可如今，你的底氣在哪里？”
“在這。”
方塵抬起手，捏了捏拳頭。
李登仙神情有些古怪，下意識傳音謝阿蠻︰
“宗主，這位真是輪回仙門的？可即便是輪回仙門的弟子，在這虛界規矩也不同啊。
陳南柯現在已經徹底被虛界同化，說她就是虛界，虛界就是她也不為過。
她可以借用虛界一部分的力量……”
“沒事的，我們先看著，實在打不過還能跑。”
謝阿蠻傳音道。
李登仙︰“……”
“夜天古，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脾性還是這般。
還是說，你們輪回仙門的弟子脾氣總是如此？
當初的毗荼是這樣，如今的你也是這樣。
你們就不能服軟認輸嗎？”
陳南柯的語氣稍微平靜了幾分。
在場聖者忽然有所恍然。
原來這位一直不打算出手，是想親眼看著這位出身輪回仙門的聖者服軟認輸？
“你還見過毗荼師兄？”
方塵有些驚訝︰“大概是什麼時候？那時你是什麼修為。”
“想知道？服軟啊。”
陳南柯冷笑道。
她目光落在玉仙子身上︰
“如果你不服軟，我就當著你的面，殺了你這個姘頭，上次沒弄死她，是她運氣好，今次我倒要看看，誰能攔得住我！”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吐出，恐怖的黑煙已經席卷而來，目標正是玉仙子。
附近的聖者立馬四下散去，生怕沾染到半點死靈氣息。
“又來？”
玉仙子大怒。
方塵終于確定，有些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陳南柯說上次沒弄死玉仙子？
是哪一次？
第一次見面，對方有什麼實力能弄死玉仙子？
沒有細想，方塵抬手一揮，便是一記打神鞭。
啪——
黑煙瞬間被打散。
恐怖的電弧似乎順著那滾滾黑煙，朝陳南柯那邊蔓延而去。
方塵再次揮鞭。
這一次，打神鞭打的是陳南柯的本體。
鞭子上沾染了若干神通氣息。
如人間世，鎮祟鬼瞳，蒼雷之力，等等……
隨著這一記打神鞭落在陳南柯本體上，遮天蔽日的黑霧瞬間被打成兩截。
中間透出的縫隙，給人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之感。
在場的聖者一下陷入沉默之中。
包括那跪著的七位怪物，都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此刻，方塵再次揮鞭。
不得不說，陳南柯現在的實力的確很強。
但再強，也沒強的超出定世後期的範疇。
頂多是跟羅天王有的一比。
比黑甲樞紐十二帝要強一截。
放在武仙北冕樞紐里，可以力壓李道爺。
是以，他也得多費點工夫，才能解決這場戰斗。
隨著第三記打神鞭落下。
陳南柯才終于反應過來，發出一聲不似人的嘶吼。
虛界各處源源不斷的涌出濃郁的黑霧，朝她這邊聚集。
“罷了，拘玄。”
方塵收起打神鞭，輕輕一招手。
仿佛一陣輕風拂面。
所有的黑煙全部散去。
陳南柯失去一切超凡手段，從半空栽落，重重摔在地上，然後彈起，然後又摔在地上，然後又彈起。
如此幾次，剛巧滾落在方塵面前。
玉仙子當即上前抓起陳南柯，抬手就是上百記耳光。
“……”
“……”
周圍顯得非常安靜，連呼吸聲都听不到了。
唯一響亮的，是清脆的耳光聲。
一雙雙眼楮，充滿了愕然，恐懼，震怖，不解，茫然。
楚飛只感覺身體無比僵硬，有心想離開這里，卻抬不起腳。
並非是他被禁錮了，而是……巨大的恐懼似乎化作神山，給他死死壓在了這里。
自從成為怪物以來，在第一監區橫行無忌，他何曾有過這種感覺了？
另外七位怪物此刻也沒好到哪里去，依舊跪在原地，只是不知何時，跪地的方向變了。
他們此刻正朝著方塵這邊。
李登仙看了看方塵，又看了看玉仙子，最後看向毫無還手之力的陳南柯，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
其實他對輪回仙門的了解，僅存在于傳聞，在他那個時代，輪回仙門很少現世了，根本沒什麼接觸。
今時今日，他終于發現，曾經所听到的各種夸張傳聞，可能一點也沒夸張……
“弄了半天，也是方聖祖三兩招的事啊。”
五老他們總算真的松了口氣。
想說有點驚訝吧，其實他們又覺得理所當然。
主要是對方的手段，剛剛的確震懾住他們了。
也的的確確，是比他們強上太多。
“方聖祖，這位陳南柯要是在三涅戰場里，屬于什麼級別的？”
崔幻虛有些好奇的問道。
方塵︰“大概跟羅天王一個級別，不是小角色。”
五老面色肅然，看向陳南柯的眼神多了一絲敬重。
這不是對陳南柯這個人敬重，而是對這份實力。
他們去過三涅戰場，就知道以前是如何的坐井觀天。
對方在虛界，一個被發配者，能把實力增漲到羅天王那種級別。
相當于一座樞紐的第一！
這何其恐怖？
如果對方出現在五天，如果五天沒有那位方聖祖。
對方就是五天里的同階第一！
他們綁在一起也不夠對方一根指頭打。
啪啪啪——
玉仙子一直沒停手，清脆的耳光聲忽然讓在場的聖者回過神來。
他們下意識看向面無表情的方塵。
“這他媽才是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