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媽。”江雲雁將她攔住,笑著說︰“我馬上就要出門了,就讓我去開門吧。”反正不管來人是鄒俊瓏還是孟源,江雲雁都打算今天把話一次說個清楚。
打開門,果然是孟源立在門外。
“雲雁,你要出去?”孟源有些驚訝的問。
“嗯,思敏昨天生了孩子,現在還在醫院里,我想去看看她,順便給她送些雞湯。”
“我送你!”
江雲雁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
“真沒想,源哥哥你會是徐萬閑的佷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坐在車里,江雲雁忍不住問。“我從來都沒有听孟伯母提起你還有這麼一房親戚。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源眼楮看著前方,掌控著方向盤。听完江雲雁的話,不禁揚起唇角,微微笑了笑,說︰“其實,一直把我養大的不是我的生母,她是我生母身邊的一個丫鬟。”
“什麼?”江雲雁大眼楮睜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話。
“我也是在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才知道的。”
“那你的親生父母,你知道是誰了嗎?你找到他們了?”江雲雁連聲問道。
孟源點了點頭︰“你見過我家花園里的那張照片吧?那個人的確是我的父親!上天有眼,因為我跟我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無意中被徐叔叔瞧見了我的樣子,我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叫徐萬閑叔叔?這麼說,你的父親也是姓徐了?”
孟源輕輕搖了搖頭︰“我的父親不姓徐,他的的確確姓孟。徐叔叔是我父親當年的結拜兄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越听越糊涂了?”
“當年我爸是一座小城的督軍,徐叔叔和梁慶昱都是他的結拜兄弟,他們三個人一起打天下,並稱為‘遼緣三虎’!可是後來,梁慶昱不甘一直臣服于我爸,于是對他起了殺心。我的生母,不得已才將我交托給我媽,撫養長大……”
“那你的親生父母呢?他們現在……”
“他們當年,已經死在了梁慶昱那個忘八蛋的手中了!”孟源越說越激動,不由得已經通紅了雙眼,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覺緊了一下。
江雲雁恍然,緩緩地道︰“難怪,但凡是梁家的生意,徐萬閑都要分一杯羹……難道說,你們是想報仇?”
“不錯!”孟源眉頭皺緊,“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梁家好過的!還有沈文君,她害死了我的養母,這筆帳我遲早要找她算清楚!”
江雲雁怔怔地望著孟源,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利去阻止孟源替他的父母報仇。
此時此刻,她突然又想起了阮梓銘。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她不是他,又怎麼能夠體會那種痛失親人的痛苦?
孟源掃了江雲雁一眼,見她悶不作聲,于是勉強笑了笑,問︰“怎麼?被我的故事嚇著了?”
“源哥哥,我真不知道,原來你有這麼一段離奇的身世!”江雲雁鼻子微微泛酸。盡管,她知道也搞不清楚,究竟她是為什麼而難過。
“在幾個月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會是這樣。”
孟源勉強笑了笑,突然剎住了車。
江雲雁向窗外望去,已經到醫院大門口了!
“源哥哥,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先進去了!”她微微一笑,正要推門下車,卻被孟源喚住了。
“怎麼?”江雲雁回頭看向他問。
孟源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開口問︰“昨天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
“孟大哥?孟大哥!”車窗外,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江雲雁的話。
聞聲望去,只見阮梓欣臉面歡喜,立在車窗外。
江雲雁忙推門下車,笑吟吟地問︰“梓欣,你也來了?”
“思敏生了孩子,我這個做姑姑的怎麼能不來看看佷女呢?”阮梓欣臉上綻放著久違的笑容,望了孟源一眼,又向江雲雁說︰“不止我來了,我媽、梓奕、梁肖都來了呢!”
江雲雁順著阮梓欣的目光望去,果然瞧見一輛黑色轎車旁,沈文君、阮梓奕、梁肖三人正邁步過來。
她抬頭看向孟源,只見他透過擋風玻璃,怒目瞪著他們。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夠將他們全部燒成灰燼一般。
“源哥哥,不如……你先回去吧!”江雲雁故作鎮定,隱藏著內心的不安。
“既然來了,不如一起進去吧!”阮梓欣提議,“孟大哥還不認識思敏跟我二哥吧?一會兒進去了,我介紹你們認識!反正,你跟雲雁是好朋友,我們的朋友不也是你的朋友嗎?”
孟源冷笑著,不置可否。
江雲雁正要開口,梁肖等人已經走近了。
“怎麼全站在這里?”沈文君問。
“雲雁,你也來看思敏了?”阮梓奕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江雲雁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阮梓奕的臉色,似乎看起來越來越差了。江雲雁心里清楚,這跟杜美玲肯定有關系。
像她這種沒病沒災的正常人,離婚尚且憔悴了許多,又更何況是他這種在藥罐子里長大的人呢?
她心里不禁有些難過,輕輕嘆了口氣。忽然听到梁肖開口︰“真是巧啊!”
阮梓欣見梁肖目不稍瞬,望著車內駕駛座位上的孟源,奇怪地問︰“梁肖,原來你跟源哥哥認識嗎?”
“哼,豈止是認識!”梁肖冷笑了一聲。
阮梓欣瞧見他們兩人的神色都有些怪怪的,探尋地來回望著他二人,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就是孟源?”沈文君望著孟源,略有些吃驚。
“不錯,我就是那個被你在牢房里沒有整死的孟源!”孟源的眸子射出兩道寒光,落在沈文君憔悴的臉上,咬牙切齒地道︰“當初你冤枉我綁架你的女兒,害得我坐牢,害死了我媽……這一筆筆的爛賬,我一定抽時間,慢慢跟你算!”
阮梓欣听了,如被一個悶雷劈中一般,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孟大哥,他果然記恨母親,記恨他們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