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藺如是術卡師協會的老人了。
她剛過完二十三歲的生日。
她其實年紀不算多大,樣貌身段也很年輕。
甚至,還有那麼一些好看。
之所以她將自己規為老人那一類,是因為她在這里已經上班五年之久。
一個女孩子最好的青春,本該是在校園中刻苦讀書,沉醉在知識的汪洋大海。
或者,同校園的校草們坐在草地的椅子上,做一些被禁止的事情。
比如,幾盤花生米,一瓶上好的狗頭洋酒。
她也享受過,甚至有些膩了。
她選擇了輟學,轉而在家無所事事,相親就扮丑,催婚就逃跑。
後來,她的父親給她找了一份工作,便是在術卡師協會,做一名前台小職員。
工資不是很高,一個月八千能量石。
工作確實不累,因為很少有人能成為術卡師。
她從進來到現在,整整五年,她都沒有走過注冊術卡師的流程。
“男二這麼帥,為什麼女主眼楮這麼瞎啊,不行你出來,換我來演吧!”
季藺如正看著一部名為“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春令劇,她咬牙切齒的說著。
女孩的身材並不勻稱,有些地方很瘦,有些卻很臃腫。
她的身材其實遠比知識海洋中的浪花還要洶涌澎湃,幾乎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都想在她身材的知識點中暢游。
除了色鬼們的狂熱,還有一點讓她很是苦惱,畢竟很多好看的衣服都失去了被她寵幸的機會。
她緊緊盯著空中的無介質屏幕,看的入神,時而皺眉,時而皺臉。
面上不著脂粉,顯然是素顏打扮,左眼下生有一顆淚痣,又添三分嫵媚。
看得出來,她在“單位”並無心怡的男子。
盡管素面朝天,依舊惹人注目,但很多人往往過多關注她的身材,而忽略了她那張清純可人的面龐。
這是男人們的錯誤。
蔣不凡心里一直發出這種贊嘆的話語。
他擺了一個自認為很是瀟灑的姿勢,卻忘了自己的頭是白色毛茸茸的兔子。
並非蔣家三少那個還算英俊的皮囊。
“小姐,這里可以注冊術卡師嗎?”蔣不凡使勁憋出一句話,他醞釀了很久,心中無數次演化。
他嗓音微啞,性感低沉,若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這個低音炮一出,必將迷倒萬千少女。
“這里不是銀行,搶劫請出門右手邊走,那里可能是你們要去的地方!”
季藺如面上露出職業微笑,抬頭看著這兩個顏色不一的兔子。
蔣不凡趕緊說道,“搞錯了,我們是來注冊術卡師的!”
“注冊?你還不如說你倆是來搶銀行的呢!兩個蠢賊!”
季藺如美眸睜得很大,腰肢小幅度扭動著,身子顫抖幾下,傲人的身材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蔣不凡吞咽著口水,他是在是有些口干舌燥,可能是這里的空氣過于干燥,缺乏雨水滋潤。
還好隔著面具,掩蓋了他的豬哥模樣。
其實,不怪季藺如這般模樣。
術卡師協會已經五年來很少有人敢過來主動說自己要注冊的事情了,一切源于她入職的前一天。
術卡師協會頒布一則“告人類通知書一號批文”,里面詳細說明,如果再發生非擁有調令者前來盲目注冊術卡師,你將會被判處牢獄之災三十年。
說是通知書,其實是那些老頭子們懶得起名,這個批文印有帝國皇帝印證,就連西子城城主都不敢妄自評論。
一時之間,從每日幾千人蜂蛹而至的術卡師協會,變成了五年間只有寥寥數人而來的門可羅雀之地。
這可憐的幾人,都被賞賜了三十年的牢獄之災。
他們曾在外頭的一些測量機構檢測過,不過那些機構為了利益,有的時候會特意注水,故意夸大宣傳,弄出幾個烏龍測量事件出來。
報告展示擁有調令,實則並沒擁有。
每次都是大拉橫幅,“今日本機構檢測出三位未來的術卡師”,以此來吸引那些迷信的檢測者們。
事後對外宣稱,機器故障,非人力所能控制。
不過在發生的第一年中,便被狠狠的調查了,多數直接關門整頓,現在市面上僅存的幾家檢測機構再也沒有敢瞎搞的了。
那幾個倒霉蛋,都是出現在季藺如上崗的第一年,她此後四年的工作生涯,再沒有見過注冊者。
她拿起桌上的眼鏡,便要戴上。
蔣不凡暗道不好,這是要直接打給城安司啊,這是要把自己和伍念之送去體驗牢獄生活!
“姐姐,別撥號!先停下,您先給他測一下,我兄弟是真的覺醒了調令,他就是未來的術卡師啊!別看我倆這個模樣,就是因為有,才不想泄露身份的啊!”
蔣不凡急了,趕緊上前幾步,伸手按下季藺如拿起眼鏡的玉手。
絲滑如玉!
可是蔣不凡沒有一點別的心思,他倒不是怕被抓,只是一旦被抓,自己的身份必然會被西子城高層得知,那伍念之想隱藏也隱藏不住了。
季藺如厭惡的表情躍于小臉之上,手狠勁一甩,“當真?沒有耍我!在外頭的機構測量過嗎?”
季藺如仔細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只要不是傻子,應該不會隨意來這的。
她一直都沒怎麼注意到伍念之,此刻看著面前的粉色兔頭男子,她竟然有些期待。
畢竟,西服套裝著身,飾品和手表也皆是大牌,這一套加起來少說也得值四十萬能量石。
“來吧,跟我走!”季藺如身姿搖曳,領著伍念之前往二樓。
蔣不凡趕緊癲癲跟上。
熟悉的機器,還是如此之多,不過看著要比蔣不凡家里的還要高級很多,甚至還有一些機器是伍念之沒有見過的。
……
一番檢測過去,整整一個小時。
蔣不凡坐在外頭的椅子上,都快睡著了。
“吱嘎!”
開門的聲音,他趕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連忙起身問道,“是不是有?我沒騙你吧!”
“你先別說話,在這呆著,粉兔頭你隨我來!”季藺如顯得有些著急,她看著那張數據報告單,臉上強裝鎮定。
季藺如扭動著腰肢,伍念之跟隨她來到了四樓。
她停在了一個辦公室門前,上面的牌子寫著“副會長”三個字。
女人並沒有敲門,狠著勁一下子把門就給推開了。
“砰!”
門應聲而開。
季藺如拿著報告的手不停抖動著,紅唇輕啟,剛欲開口說話。
屋內坐著一個老頭,滿臉黑灰,看不清模樣,左手拎著一柄古樸刻刀,桌上冒著濃煙。
老頭先發制人,怒氣沖沖的喊道,“藺如,你倒是敲門啊……我的卡啊,我的術卡啊……就差最後一䱇瑟了,你瞅瞅,你看看,我都熬了一天一宿了……”
“老舅,你看看,這你就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一個術卡嗎?瞎了就瞎了唄!有啥大不了的,再刻不就行了嘛!”
季藺如甩了一下頭發,小手不停的在面前扇動,她顯然受不了這股焦炭味道。
老頭雖然吹胡子又瞪眼的,見狀還是感覺打開了窗戶,待到煙霧散去。
季藺如小跑幾步,“啪”地一聲將報告單摁在桌子上,臉上洋溢著自豪的表情,“老舅,你看,我這幾年的kpi都完成了,你說會長他老人家會不會給我發一個大大的年終獎啊!”
“啥?什麼?你說啥?來,再說一遍?難不成有了?是有了嗎?”老頭是個及其注重衛生的人,但此刻再無諸多鼓勵,他拉著季藺如,雙目如炬,炯炯有神,發出濃烈的亮光。
此時的季藺如,如同小雞逐米,不停點頭,小手將報告單遞給了眼前老者,“舅,你看看,我怎麼敢騙你啊,畢竟這麼大的事情!”
伍念之有些發傻,這倆人至于這樣嗎?
我不過是來注冊個術卡師,你倆搞得像是中了百億補貼一樣!
要不,我走?
你倆先去慶祝三天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