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山、二郎山滿坡生綠,梨花似雪。山澗溪水把陳家莊一分為二。鄭翠花面容憔悴從家出來,下溝溪,踏石走,爬上溝,徑直走進陳子義藥房……
陳子義在藥房看完藥書後,抬頭看鄭翠華……
“子義叔,你給我把把脈吧?”鄭翠花羞澀地低語道。
“怎麼了?”陳子義放下藥書問。
“肚子痛,來‘紅’斷斷續續。”鄭翠花滿臉羞紅說。
“來,我摸摸脈!”陳子義伸手。鄭翠花伸出右手,陳子義側身把脈……
鄭翠花掃視室內︰“嬸子呢?”
陳子義專心把脈,頭也不抬說道︰“到西山采草藥去了。”
鄭翠花潸然淚下,喃喃道︰“陳賓也沒個信兒。不是您平時接濟,俺母子難活下去!”
陳子義顯得平靜道︰“近鄰加親,該幫。”
鄭翠花擦擦眼淚說︰“青岩的學費還沒有交,我又有病,看來我沒有能力供他上學了。”
陳子義安慰她︰“沒事。青岩只要爭氣,我供他上學。你年紀輕輕有個頭痛發燒不要緊。”
鄭翠花動情說道︰“您真是個大善人!”
謝子義微笑不語,靜心把脈。他雙目微閉,右手食指拇指按壓鄭翠華的脈象,時而重壓,時而輕彈……鄭翠花一股股暖流涌向全身……她心跳加快,胸脯起伏,張口喘息……謝子義感覺不對勁。睜眼一看,鄭翠花面容潮紅,眼如秋水……
陳子義心想︰“翠花本無大病,只是懷春憂思……”接著理智地說︰“我再看看舌苔。”翠花主動張嘴伸舌靠近他……
一天上午,陳子義坐在中藥房,對鄭翠花有種莫名其妙的牽掛。他心想︰“一連5天了,翠花沒找我看病了。她的病是好了,還是病重了?為什麼這幾天也不露面了?”良知、好奇、牽掛交織在一起,陳子義決定翻溪溝主動到鄭翠花家探醫。他到鄭翠花家院內。他看陳石堆住在東屋,門鎖著,看鄭翠花住的堂屋門虛掩著,輕輕敲敲門……
室內鄭翠花柔弱地問︰“誰呀?”
陳子義輕聲答︰“我,你子義叔!”
鄭翠花在床上躺著,懶洋洋地說︰“進來吧!”
陳子義推門而入……鄭翠花獨自仰躺在床上,蓋著干淨的花被子,光滑的胳膊合抱在胸前……
陳子義有點害怕,嘴有點結巴︰“你,你怎麼了,病又厲害了?”
鄭翠花柔聲細語道︰“腰也痛起來,不想起來。你再給我號號脈吧!”
陳子義有些猶豫。心想︰“我的輩份和年齡到她床前不合適。她有個正上學的兒子青岩,還有其公公陳石堆,萬一誰回來,我有‘瓜田李下’之嫌。”但出于憐憫和醫德,他又只得坐到鄭翠花的床前。陳子義把手伸向鄭翠華的手腕,全神貫注地把脈,偶爾向門口張望一下。外面的黃鶯在杏樹上“嘀溜,嘀溜嘟。”婉轉歌唱,陳子義又看室內,紫燕在梁上“嘰、嘰、嘰。”繞飛呢喃。此時,鄭翠花呼吸急促,突然坐起,雙臂摟著陳子義的脖頸,淚水滿面,泣不成聲地說︰“子義叔,我……”
陳子義被鄭翠花這一舉動弄得暈頭轉向。他稍停片刻,鎮靜下來,欲把鄭翠華推開。但鄭翠華抱著他不放,哭得很傷心。陳子義進入迷亂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