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二驚的面皮都顫了顫,他咬緊牙關道︰“小人不知道王爺說的是什麼意思!”
韓二一口咬定不認識吳杰,更從未來過京城,即便那同韓二做過生意的藥材商作證,韓二依舊不承認,並且高聲喊冤,說王爺欺壓良民。
遲廣冷聲道︰“王爺,此種刁民不用刑是不會招認的!”
一听用刑韓二面上恐懼更甚,他高聲叫嚷道︰“你們還想屈打成招嗎?!”
戰天穆淡漠一笑︰“不必用刑,本王既然將你帶到公堂,自然有辦法讓你招認,但是韓二,到那時你便不止是受人指使的從犯,而是同陷害吳杰的共犯,乃是殺頭之罪!”
韓二聞言身體不自覺哆嗦起來,眼底的恐懼也越來越大。
“若你現在招認,本王可看在你將功折罪的份兒上,免你死罪。”
韓二眼楮快速轉動著,他躲了這麼多年怕的就是今日局面,可沒想到他的臉都毀了,竟然還是被抓到。
他不是傻子,一旦他招認自己會獲罪,更會得罪大長公主,十幾年前他就領教過大長公主的狠毒,到頭來死的那個人還是他,所以他只能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戰天穆的話又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中,若戰天穆果真拿出什麼鐵證讓他無從抵賴,他同樣還是個死!
“韓二,可想清楚了?”戰天穆拿起桌上那張生意契約書,居高臨下冷冷盯著韓二道︰“這是當年你同吳杰寫下的藥材生意契約書,上面有你親筆寫下的字跡,即便你不承認,這些年你在外總是會落下自己的筆跡,就比如你簽下的賭約契書!”
韓二身體一軟,他趴在地上顫聲道︰“王爺,小人認罪!但小人乃是受大長公主指使,求王爺明察秋毫,饒小人一命啊!”
韓二將當年戰宛是如何找到他,又如何吩咐他暗中陷害吳杰之事全部招認。
遲廣等人听後面色震驚,沒想到當年吳杰私鹽一案竟真的同大長公主有關!
證人招供,原告吳氏和被告戰宛也被帶到大堂之上。
戰宛並不相信戰天穆能將十九年前已經定案的案子翻案,是以上了大堂神情也十分不屑。
然听到韓二招供的供詞,戰宛面色驟變,她猛的低頭死死瞪著地上的韓二,到了此時她才認出此人。
她心中震驚,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慌亂,不等韓二說完,戰宛沉著臉陰森道︰“簡直胡說八道!本宮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何要誣陷本宮?!”
到了此刻韓二也不敢再有任何隱瞞,他急忙道︰“大長公主您怎麼會不認識小人?十九年前就是你的人找上小人,吩咐小人設計陷害吳杰簽下藥材合約,又派人暗中偷偷調換藥材換成私鹽啊!”
吳氏听到韓二的供詞,雙眼通紅!
“混賬!本宮從未做過這種事情!”戰宛矢口否認,她心中慌亂不已,不是說韓二已經死了嗎?為何還活著?
“穆王!本宮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這是誣陷,你們還不快將此人拉出去砍了!”
“王爺,兩位大人,小人絕對不敢說謊,當年就是大長公主親自吩咐小人陷害吳杰,還給了小人一萬兩銀子作為酬金,當時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也在場,只要王爺一審便知!”
戰天穆當即下令將戰宛身邊的幾名嬤嬤帶上大堂,韓二指著其中一名嬤嬤道︰“王爺,當年大長公主見小人時,身邊的嬤嬤就是她!”
那嬤嬤聞言已經嚇軟了腿,一開始這嬤嬤自然不肯招認,戰宛也再三阻撓,她厲聲道︰“穆王!就憑一個賤民的話就審問本宮身邊的人?本宮不服,本宮要進宮找皇上要個說法!”
戰天穆面色冷漠︰“大長公主,皇上已經將此案交由本王審理,你若再妨礙本王辦案,本王便只能視你故意擾亂公堂,按照律法,要責打三十大板!”
戰宛面上煞白,唇瓣微微哆嗦,囁喏道︰“你,你敢……”
“來人!將包嬤嬤帶下去嚴加審問,若不招認,便將她帶到詔獄!”
一听詔獄二字,那包嬤嬤嚇的面無人色,她口中喊著‘大長公主救命’很快便被衙役帶下去!
戰宛想要阻止,卻被雲清攔下,她滿臉憤恨,死死咬著後槽牙怒聲道︰“戰天穆!本宮是你的姑祖母!你這是大不孝!”
戰天穆並不看她,那包嬤嬤被帶下去承受不住刑罰,又怕被帶進詔獄,很快便招認了,她承認當年的確是戰宛親自見了韓二。
如此,吳氏帶來的吳家賬本,加上韓二和包嬤嬤這兩個人證,戰宛再是不甘也只能認罪。
吳氏听到戰宛認罪那一瞬間,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她的父親,還有吳家滿門,終于在這一日沉冤昭雪,大白天下!
但因為戰宛身份特殊,她又以一時糊涂這才做下錯事,請求皇上看在她年邁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戰驍看了折子,下旨將戰宛暫時關入刑部大牢。
吳家一案查清,但吳家當年被抄沒送往戶部的家產卻模糊不清,孫余直言是因為當年通州災害太過嚴重,他一心賑災這才疏忽辦事,他自認是自己失職請求皇上撤去他的尚書之位。
然就在當日,孫府內忽然走水,眾人救火時,有人誤動了孫府佛堂供桌的香爐,竟發現佛堂內竟還有一間密室,等眾人進了密室一看,竟發現密室之內放著大量金銀,粗略一看便有百萬兩!
而孫余一個戶部尚書怎麼可能會有如此龐大的家產?
當孫余得知府中密室被發現後,當場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知道事情敗露,再也無從辯駁只能招認,他承認當年是他同大長公主聯手吞沒了吳家家產!
戰驍得聞此事震怒不已,當殿下令罷免孫余戶部尚書一職,將其打入天牢,孫府抄家,而戰宛則被貶為庶人,依照律法本該處斬,但考慮其已年邁,死罪可免,判其牢刑三十年。
吳家一案終于真相大白,吳氏也終于為其父沉冤昭雪,吳家還以清白。
案子結果一經公布,眾人嘩然,沒想到十九年前皇商吳杰一案乃是冤案,而陷害吳杰之人正是大長公主戰宛!
一時間京城內眾人議論紛紛,皆是怒罵戰宛之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