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一看張王妃和徐恪這德行,張淑芬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她一直嘲笑蕭婉容,卻不知道自己比蕭婉容更可悲。她日防夜防的丈夫,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個下賤丫鬟生了孩子。
這一瞬間驚雷滾滾,她瞪著香姨娘懷中孩子,恨不得搶過來摔死了事。
張淑芬在發愣,蕭婉容可不愣,她認真的看著王爺和老祖宗鄭重道“香姨娘說得有理,是不是驗一驗就知道了。
當真滿京城貴人的面,事情不鬧分明了,對我王府的名聲實在有損。”
好多不想 渾水的人要告辭離開,可他們看徐品言和徐恪的眼神卻大有是深意。
王爺明白,假如今天沒有驗明白,沒有給大家一個交代,王府的名聲,徐恪的前程那就全完了!
“驗!”王爺黑著臉開口“我徐家家風嚴謹,容不得這等混淆血脈的齷蹉事。倘若孩子是恪兒的,我必然重罰于他,讓他改過自新。
倘若過果真是那賤婢攀誣人,也請大家做個見證,還他清白。”
侯爺如此說,好多要走的人也不好走了。
徐莊和老祖宗使了眼色,于是剛才打水的那幾個人又一同去井邊打水。
誰打過來的時候的,張王妃失聲痛哭,閉了眼楮什麼都不敢看,哭了一陣她又將張淑芬拖到一邊,嚴厲警告道“你是張家的女兒,要多為張家的未來考慮。
我是你親姑姑,總不會委屈了你。香姨娘懷中抱著的就是恪兒的骨血,一會兒沒查出來也就罷了,查出來了你就得給我拿出正妻的胸懷認。
為了顯示我張家胸懷,徐家教養,這個孩子往後也不能有事,明白嗎?”
張淑芬跟被雷劈傻了一般,她呆呆的看著張王妃,而後流著淚笑了起來“好姑姑,你真是我的好姑姑。”
四處都是人,張王妃沒機會和張淑芬說更多的話,只瞪了她一眼,警告道“若不是我,你父親早被下了大獄。
若是我現在撒手不管,我在王爺耳邊吹點風讓他和你父親生疏,你看看會有多少人彈劾你父親。
輕重緩急你自己掂量,敢有半點紕漏,我們都要帶著張家一起去死。”
兩人嘀咕的時候,滴血驗親的結果已經出來。
“果然是徐恪的親兒子!”人群中竊竊私語,震驚得掉了下巴。
王爺氣得一巴掌將徐恪扇翻在地“畜生,簡直是不懂廉恥的畜生。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當著大家的面,王爺一張老臉沒地方放,只得將所有火氣都往徐恪身上來“拉下去給我打,打完五十大板還有命在便給我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去探望。”
“王爺!”張王妃撲通跪在了地上,哭得一臉傷心欲絕“妾身可就只有這一個兒子,王爺開……”
恩字還沒說出來,王爺一記窩心腳已經踢在了張王妃胸口“莊兒不是你兒子?”
她是繼母,徐莊自然不是她生的,可不拿先王妃的親兒子當兒子,她又算得上什麼合格的母親?
侯夫人被踢得胸口疼,心里更在滴血,卻不得不跪在王爺面前磕頭“莊兒自然是妾身的兒子,可從妾肚子里爬出來的只有這一個啊!
王爺,五十板子下去,恪兒會沒命啊!”
張王妃一個人求沒有效果,又趕忙給張淑芬使眼色。
張淑芬冷冷的瞪了徐恪一眼,心里難受得想死,最後卻還是跪在了王爺面前“是兒媳的錯,若不是兒媳善妒將三爺看得嚴實,他和香姨娘也用不著這樣偷偷摸摸。
兒子既然是三爺的,那邊也是兒媳的。我願意將他抱到身邊來養,也願意讓香姨娘過到四爺房中。”
她哭著給王爺磕了個頭,蒼白著臉流著淚道“父王身體健康,福壽延綿,誰現在就盯著王位繼承,簡直就是誅心。
母親和兒媳尋常是如何對父王如何對徐家,父王心中應該有數。
香姨娘受了委屈記恨母親和四爺,說出那等不講良心的話,兒媳實在不信。
倘若父親不信,大可以現在就請封三哥為世子的奏折,兒媳和四爺絕對沒有半點怨言。”
張王妃也是哭求“王爺明鑒,我們從未曾算計過王爺的王位。香姨娘的事情不過是恪兒膽小犯了糊涂。
說起來莊兒懂事不曾踫她分毫,如今撥亂反正,也不算污了王府名聲。”
“父王,孩兒錯了!”徐恪也不停磕頭“兒子色迷心竅,犯了錯不敢承認,將責任推到三哥身上是我的錯,父王如何責罰我都認。
至于香姨娘所說的居心,兒子是半點不敢有。
若我曾經起過那樣的心思,讓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熟悉的賓客也不好意思再圍觀,紛紛告辭離開。
蕭侯爺看了蕭婉容一眼,然後才對王爺道“王爺家事在下自然沒資格過問,不過婉容在侯府我也是千疼萬寵,沒讓她受過委屈。”
意思就是這事你最好妥善處理,別以為蕭婉容身後沒人撐腰。
王爺臉色更不好看,卻只得壓著脾氣送侯爺出去“蕭兄放心,這事我定然妥善處理,斷不會讓婉容受丁點委屈。”
送走賓客,戰場就轉移到了正廳。
老太妃和王爺坐在主位上,徐莊和蕭婉容坐在側首,下面跪著張王妃、徐恪和張淑芬。
主位上的兩人沉默著沒說話,蕭婉容也一聲不吭的坐在椅子上。
徐恪在下面跪得實在害怕,磕著響頭求饒“祖母、父王,恪兒知道錯了,當真知道錯了。你們饒過我這一次,我保證再不會犯!”
徐莊風流成性,不堪大用,剩下的孩子也都還小,若真將徐恪打死了,王府的未來……
先前當著滿賓客的面王爺氣怒難消,現在大伙兒都散了,他便又開始心疼自己的兒子。
王爺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然後覷了一眼蕭婉容,最後才看著徐莊道“若不是你風流成性,那畜生就是將香姨娘塞給你,誰又能信?
如今出了這麼沒臉面的事情,你說該怎麼辦,真要要了你弟弟的命?”
徐莊看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而後才慢慢的道“我倒不想要誰的命,孩子的事情既然清楚明白了,我這邊卻也沒什麼損失。
香姨娘放到他屋中,寶兒過繼為他的嫡子也就罷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徐莊看著他們笑了笑,而後又接著道“因為香姨娘婉容卻沒少受委屈,我不計較,一手促此事的張王妃也該給婉容一個說法!”
看徐莊松口,張王妃心里放松不少。
她想著現在能讓王爺饒過徐恪才是要緊,于是趕忙個蕭婉容磕頭“是母親糊涂對不起你,你說要怎麼補償,只要你提得出,我一定滿足。”
蕭婉容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她微微一笑,從錦書手中接過莊子上幾位總管的供詞道“巡查各個莊子的時候,各位管事說出了些驚天秘密。
起初我並不相信,看見賬本之後我也只以為是管事們做了假賬。所以回來這麼久,我從來不曾提起。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見母親和四弟的人品並不像我尋常看見的那麼高貴。
如此,我便想查一查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倘若是真,我該為莊子上百姓討個公道;倘若是假,婉容磕頭給母親賠罪,徐恪的事情我們也再不追究。”
張王妃手心發涼,後背生汗,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蕭婉容蕭婉容,好半天之後才道“為了莊子上的賤民,你要和我撕破臉皮?”
蕭婉容將供狀交到王爺和老太妃手中,然後才看著張王妃道“賤民?古語有言,民為貴,君為輕。你草菅人命,難道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尊貴?”
徐莊也道“你要是問心無愧坦坦蕩蕩又怕誰來查?若你心中有鬼,曾作不少惡事,我徐家又怎能饒你?”
老太妃一直數佛珠皺著眉頭不說話,卻讓嬤嬤關了正堂之門。
王爺看過蕭婉容交上來的供詞賬本,氣得猛咳了幾聲,然後才一巴掌拍在花梨木條幾上“不但貪婪成性,還草菅人命。張氏,你好大的膽子。”
張王妃咚一聲磕頭在地上,痛呼冤枉“妾身所犯何事,還請王爺明示!”
王爺將手中供狀‘啪’一聲摔在張王妃頭上“你自己看看,可曾冤枉了你?”
張王妃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紙張,看過之後哦瘋狂的笑了起來“無稽之談,我王府富裕足能給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是王妃,身份尊貴,莊子上來的幾個阿貓阿狗也配見我的面?
區區幾十萬兩銀子,本王妃就算能看得上,也沒必要自降身份和他們狼狽為奸,租子紅利交上來,這些銀錢還不是一樣由我支配?”
蕭婉容笑“一個人冤枉了你,所有人都冤枉你?幾個莊子的賬本在明細上都出了錯,都同時冤枉你?”
錦書又將明細賬簿好交到王爺手中。
“不要說明細是我等作假,這些賬本最新的也是去年的。別的都能作假,紙張和筆跡是新是舊只要不傻就都能分辨出來。
我是今年才進門,你總不會說我還在侯府當閨女,就已經將手伸進了王府,收買了冀州莊子上的管事要陷害于你吧!”
張王妃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心中更是發慌。
她恨恨的看著蕭婉容,豁出去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若不是存心冤枉我,為什麼莊子上的管事一個個都丟了命?
這不是你作假後殺人滅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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