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蕭婉容換了衣裳出來,紅衣少女還站在一旁等著。小桃和豆蔻听見叫喊都朝溫泉池的方向奔去,蕭婉容身邊沒有人伺候她根本就不能走開。
“你叫什麼名字?”蕭婉容誠懇的問她。
紅衣少女有些受寵若驚,抱拳答道:“奴婢紅衣,隨時听夫人差遣。”
紅衣,這個名字還真夠……敷衍!
蕭婉容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看著她問“你救了我的命,我該怎麼報答你才好?”怕她誤會,蕭婉容又趕忙補充道“我知道救命的恩情不可能用別的來抵消,我只是想要感謝你,然後看目前能為你做點什麼?”
“不用,我本來就是夫人的奴婢,保護你就是我的職責。我不過是將分內的事情做好罷了,不敢以夫人的救命恩人自居。”
紅原本是很熱烈的一種顏色,可這個叫紅衣的少女卻冷得像冰,即便她站在你面前對你畢恭畢敬,你也只能感覺到她一身的寒氣。
這種人都認死理,既然她認定了那是她分內的事,那她就真的不會要你報恩。
蕭婉容明白,便也不強求,想著以後有機會再報答也不遲。然後讓她離開“那你找地方休息吧,我還有事要辦,這就得出去。”
紅衣二話沒說,嗖的一聲飛走了,然後有聲音在蕭婉容耳邊響起“奴才們一直在夫人周圍,夫人想做什麼就去做,保證誰都傷不到你。”
蕭婉容想回應,一轉身紅衣已經消失得沒了影。
知道自己人身安全有絕對的保障,蕭婉容的底氣就更足了。
她大步流星的走到溫泉房外,然後站在一旁听那群下人圍在的門口說瞎話。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流著口水,嘖嘖稱贊道“三夫人果真是個俏娘們,那身子白得啊,跟剛剝了皮的雞蛋一樣。水靈靈嫩生生的,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小蠻腰也縴細,要是能摟上一把,這輩子也都知足了!”
邊上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也是接話“還有胸前那倆大包子,真她娘的勾人。有那樣一對東西,便是滿臉麻子,老子也願意娶回家去!”
接話的一個連一個,所說的內容也是越來越難听。
小桃和豆蔻從溫泉屋中出來,剛听見這些言辭就要和這幫下人拼命“敢詆毀三夫人,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見蕭婉容的貼身丫鬟出來,有些人就閉了嘴,瞧著空子就往邊上鑽。
那賊眉鼠眼的男人卻不知道收斂,他沖小桃輕浮的吹了聲口哨,然後流里流氣的回道“實打實看見的,怎麼就是詆毀?爺們就好那一口,夫人身材好,咱還不能夸一夸了?那身段配上那蠻腰,再叫上兩聲好听的,可不就讓男人銷了魂了?”
小桃是個沒成親的黃花大姑娘,臉皮又薄,突然听見帶了這麼種顏色的話,她哪里受得了。
囁嚅了嘴半天說不出話,最後臉一紅揚起手臂就要往那男人臉上扇“不要臉的東西,看我不撕了你。”
一巴掌落下,卻還在半空就讓那男人抓住了手臂,然後順勢往自己胸前一拉,就要去摟小桃的小腰“跟久了夫人,你倒也是個有看頭的,來,叫爺比一比,看看你和三夫人誰更讓男人。”
眼看著那髒手就要到小桃腰上了,蕭婉容喊了一聲紅衣,一根還帶著翠綠樹葉的樹枝就破空而出,將鼠面男不規矩的手刺了個對穿。
“啊”的一聲尖叫沖天而起,那男人握著手腕的疼得上躥下跳。
原本圍著看熱鬧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齊齊朝蕭婉容的方向看來。
蕭婉容收了臉上諷刺的笑,一張臉冷得嚇人。
她修羅一般朝人群中走來,沒走一步都讓膽小的人心間一抖。
終于走到了鼠面男前面,她抬腳一下踩在了刺穿他手背的樹枝上,冷冷的問他“你剛才說什麼呢?”
樹枝受力在傷口中攪動,疼得他一身的冷汗,粗喘著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疼得他出不了氣,偶然而透過來點氣,也是向蕭婉容求饒“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我就是張臭嘴,我瞎說的,您高抬貴腳高抬貴腳……”
蕭婉容非但沒抬腳,反而用力在他手背上碾了兩下“剛才不是說得繪聲繪色,好像真見過一樣嗎?
咬壞我名聲,那你應該早就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吧!”
她又用力碾了兩下,直疼得那男人暈死過去這才罷休。
有些人趁機想跑,蕭婉容一喊紅衣,四五個護衛就從天而降把住了所有路口,沒有蕭婉容點頭,誰都休想離開。
滿嘴絡腮胡的男人被這陣仗嚇得很有些腿軟,他看著鼠面男子手背上那根樹枝,再看了看一臉修羅氣息的蕭婉容,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接連磕著頭求饒道“三夫人饒命,奴才也是瞎說的,奴才平時就好色,看見漂亮女人總想夸兩句,沒有要冒犯的意思,真的沒有。
我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出了事,一家五口就都斷了生計,三夫人大發慈悲饒了我這一回吧!”
自己遇到危險了求爺爺告奶奶讓人高抬貴手,人家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你怎麼就不厚道點想法子相救呢?
上有老下有小,若真是為家人著想,又怎麼說得出那麼不要臉皮的話,做得出那麼沒有底線的事?
蕭婉容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她轉頭朝小桃看去,發現小桃和豆蔻都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吩咐“糖豆呢?去把她給我抓過來。還有周管家並她的夫人,以及莊子上所有管事的人,統統給我叫來。
今天沒有個滿意的說法都別想安穩的離開。”
小桃听見蕭婉容出事,已經滿心都是著急,再遇到鼠面男等說蕭婉容的壞話,她更是的氣的火冒三丈,後來又遇到鼠面男輕薄,她簡直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如今听見蕭婉容說去抓人,她哪里還能不積極響應?
被欺負的小孩見了家人一般,朝鼠面男狠狠唾了一口,然後挽過豆蔻的手臂就去抓人。
豆蔻一顆心也快要跳出來了,看見蕭婉容安然無恙的站在面前這才算松了口氣。然後所有擔心著急都化成了憤怒,非要將那些害人的人都抓出來打個屁股開花,才能解氣。
看見蕭婉容被救走那一瞬間,糖豆就知道壞事了,然後她立馬撒丫子跑,去找周總管求救。
小桃和豆蔻趕過去的時候,周夫人正準備送她去外地避風頭。
豆蔻一把將她從馬車上拖下來,扭著胳膊就往下溫泉屋的方向推。小桃也沒和周總管並周夫人客氣,禮都沒行直接說了來意“我們夫人現在要召集莊子上所有的管事說話,周總管安排下。”
周總管打哈哈“好,奴才這就去辦。你請三夫人回屋歇會兒,奴才召夠了人再請三夫人訓話。”
下桃是憨,可是不傻。
她大眼楮一瞪,毫不留情的道“是想明白了對策在找三夫人說話吧。老實點,現在就叫人來,夫人在溫泉屋門口等著呢。”
這話說得直白,簡直就是打周總管的臉。
可出了這樣的事,蕭婉容偏生又安然無恙,他要擔的責任可不小,莫說這會兒被丫鬟擠兌兩句,就算被丫鬟拿鞋底子打臉,他還不是一樣得生受著?
有小桃在一旁監督著,周總管一點空子都鑽不上,只得讓貼身小廝去通知所有管事火速過來。
等人來齊了,全數被下桃帶到蕭婉容面前。
溫泉房里面有個大鍋爐,是冬天用來燒地龍取暖了,眼看著冬天就快近了,鍋爐房里面早就堆滿了柴火、煤炭。
此時,蕭婉容命人將柴火搬了出來,並在溫泉房門口的院子里搭了個臨時灶台,灶中火燒得旺盛,架在火上的那口大鍋,油已經燒滾了起來。
周總管等一看見這場景,心里就咯 起來,不好的預感撲面而來。
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文雅端莊的夫人,只怕沒有想象中好對付,這一局輸了,也不知道等著的會是什麼!
人到了齊了,蕭婉容便進入正題。
她從地上撿起一支枯樹枝,有一小沒一下的敲著自己手心,別有深意的看著周總管問“溫泉房平時都是誰在打理,里面的衛生是誰負責,杜絕蟲蟻的事情又都是誰在做?”
“是徐掌事!”
“徐掌事親自負責?連掃地擦灰都是徐管事親力親為?”
徐管事面上一紅,有些尷尬的將手下的人指了出來。誰負責什麼,清楚明白。
蕭婉容掃了那幾人一眼,然後又問周總管“冀州這個地方,毒蛇很多嗎?像金環蛇、銀環蛇、五步蛇、眼鏡蛇這樣毒蛇隨處可見?”
周總管知道蕭婉容這是抽絲剝繭,要找出所有和毒蛇事情有關的人。他一個回答不好,自己就脫不了干系。
于是,他鄭重的想了半晌,然後才折中的回答道“這些毒蛇冀州都有,但也不像夫人說的那樣隨處可見。
那些畜生一般躲在深山,很少到村莊里來。不過有一種情況卻是例外——
越是帶毒的蛇,越是喜歡蛇莓的味道,若是有人上山之後衣裙上沾上了蛇莓汁,就很可能將蛇從山上引下來了。”
蕭婉容今天才上了山了果園,那周總管是想說是她自己沾上了蛇莓汁將蛇引過來的了?若是不出所料,她脫在溫泉屋里的衣衫上,全都染上了蛇莓汁液了吧!
來這套,當我蕭婉容是三歲小孩?
她命元寶拉動風箱將火燒得更旺,然後走到負責溫泉房下人面前道“一個一個挨著說,但凡說實話,本夫人既往不咎,可若要詭言狡辯,那不好意思,你們再也不用開口說話了,直接油鍋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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