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首山總瓢把子的位置平穩的沒有任何波瀾的從殺人魔頭劉金彪的手里轉換成了齊王府郡馬爺李唐的手里。
沒有任何人疑意,也沒有任何人提出質疑,主要是本主劉金彪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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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更替亦是如此。
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山寨。
換了大王旗,一樣過日子。
這些馬匪很清楚,就也沒有在發生任何的摩擦,全都跪在那里,听候李唐的安排。
李唐此時大馬金刀的坐在聚義廳的大門外,旁邊放著寒光閃爍的開山斧,也足夠震懾人心,讓人敬畏。
齊王府的二三百號人就也安然無恙的進入到這馬匪窩里,這里雖然比不上富麗堂皇的齊王府,但也比流放要好受的多。
一個個非常滿意。
房屋不夠。
齊王府的老管家就帶領奴僕們去砍樹,建造木屋,諾大的齊王府各式各樣的人才都有,這點不用李唐操心。
老太君、齊王妃、靜郡主等人也都被安排的妥妥當當。
此時此刻。
李唐只要把這些馬匪安排明白就行,他此時端坐在聚義廳外,蕭寧為他馬首是瞻的去做他吩咐的一切。
他將剩余的一百來個馬匪進行了重新整編,編成了十個小隊,每隊十個人,多出來的作為替補。
這十個小隊安排好之後,讓他們自己投票選出誰做隊長,從原本的馬匪里進行選擇。
這點,蕭寧原本是有疑義的,他提議讓齊王府的人去管理,他也可以挑選出十個人來做隊長,必然把這些人管理的明明白白的。
李唐否決了,告知他,如果是他們的人當隊長,那些馬匪必然不會和隊長齊心,到時沒準出什麼事呢。
而此時讓他們自己選出一個隊長來,這個人必然是他們人中都服氣的,方便管理,也可以展示出善待他們的決心。
蕭寧日後只要管好這十個人就行,方便。
還有一條就是,讓這些馬匪看到,他們只是來收編的,並不是要趕盡殺絕,他們是可以繼續在這里過日子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齊王的案子不好翻,必然要在這里住很長時間,除非把這一百多人都殺了,要不然最佳的處理方式還是和平相處。
劉金彪的心腹,二當家、三當家的那些心腹都被殺了,這一百多人如果培養妥當,日後遇到麻煩還有用呢。
李唐沒下狠手,甚至他這個鐵血教官,準備培養培養。
蕭寧不理解,但還是听命行事。
此時安排好了。
蕭寧拱手復命道︰“郡馬爺,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十個隊長已經選出來,按照你說的,房屋,裝備都重新分配,十個小隊分別住在左右兩側,站崗崗哨也都進行了安排,王府內的人也都遍布在了山寨的各個角落,現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李唐點頭了點頭,欣慰的說道︰“你安排的很好,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不必事事稟報了。倒是,你剛才稟報的那個師爺,我想見見。”
“諾,我這就叫過來。”
蕭寧此時對于李唐是徹底心服口服,辦事自然是用心用力。
不一會兒。
一個年歲接近五十,留著一抹八字胡子,皮膚黝黑,干瘦個矮,帶著書生巾,穿著青衣長袍的師爺,就被帶了過來。
他是山寨里所剩不多的原管事人了,此時自然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見李唐,立刻跪下,磕頭道︰“新當家的,饒命啊,我就是一個被抓上山的教書先生,逼于無奈才給劉金彪做了狗頭軍師,新當家的,您饒了我吧。”
他的情況,剛才蕭寧已經介紹過了。
此人名叫公孫羊,是金陵城外一個鄉里的教書先生,被劉金彪下山打劫時遇到,抓上了山。
為了保命,公孫羊自告奮勇給劉金彪做了狗頭軍師,時間已經有三四年了,他雖然比不上什麼二當家,三當家,卻也是山寨的核心人物。
劉金彪能在牛首山做大、做強,這個公孫羊功不可沒,很多大事都是他拿的主意,是個存了一肚子壞水的標準馬匪。
十足的狗頭軍師。
李唐自然不听他那些話,掏了掏耳朵,不動聲色的哼道︰“劉金彪的心腹我都殺了,唯獨留你,你說是為什麼啊?!”
“啊!?”
公孫羊一愣,思索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話里的意思,磕頭說道︰“回當家的,是因為我還有用,您才留的我。”
“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省事。”
李唐直奔主題,“我有話問你,你回答清楚了,我饒你不死,你呢,還做你的狗頭軍師,日子只會比以前更舒服,但若回答不上來,就說明你沒用,哼哼,對我沒用的人,我怎麼處置,你心里應該明白。”
“明白,明白。”
公孫羊一雙大眼楮瞪著,皮膚黝黑,瘦骨嶙峋的,這一刻,大氣都不敢喘了。
李唐第一問題就問出了關鍵,“你應該知道,我們是齊王府的人,而你們當家的劉金彪是奉了誰的命令或者拿了誰的錢啊。你作為他的狗頭軍師,你應該很清楚這里面的事吧,哼哼,你可別和我說是下山抓羊,意外遇到的我們。”
“不是,那絕對不是。”
公孫羊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問題,他還以為是問劉金彪的小金庫在什麼地方,劉金彪在金陵城里有什麼產業一類的。
這個問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是想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黑手啊。
可他確實是不知道啊。
一瞬間,啞口無言。
“殺了。”
李唐扭頭一揮手。
“滄浪浪!”長刀出鞘。
蕭寧對準了公孫羊的脖子,預示要砍。
公孫羊嚇得屁股尿流,連連磕頭說道︰“新當家的,我說,我全都說,但我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啊,我只知道前天晚上吧,負責在城里通傳情報的三德子跑了回來,交給了劉大當家的一封信,信里具體什麼內容我不知道,之後,劉大當家的就把三當家的叫去了,安排好了昨天去驛站劫殺你們的事。”
他跟著又說,“當家的,我的小命在你手上,我不可能為了其他人豁出去自己的小命騙您啊,我是狗頭軍師,但營寨的很多事,劉大當家的是不和外人說的,有時候甚至包括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都不說,我這個後上山的就更別提了,所以這事我只知道是三德子送來了一封信,大當家的安排的三當家的去做的,其他真一概不知。”
“收刀,這話我信了。”
李唐在一揮手。
蕭寧立刻收刀,踹了一腳公孫羊,道︰“信呢,找去。”
公孫羊又一臉哭喪的說道︰“劉金彪在金陵城里是有一個主子的,並不是收錢辦事的,而是收到命令才去做的,您別看他是什麼寨主,管著一票馬匪,其實說白了就是跑腿的,很多時候都是听命行事,幾乎每次殺官的任務,都是上面安排下來的。要不然給劉金彪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殺官啊,也不敢去官道上劫持朝廷欽犯齊王府的人啊,而每次行動前,都是三德子送信過來,而信,劉金彪看到之後,就直接燒掉。”
他哭喪著磕頭說道︰“新當家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知道您想知道幕後黑手,也就是劉金彪的主子是誰。您可以抓三德子,那小子肯定知道,我真不知道啊。我連四當家的都不是,您就明白了,我其實並不算是這牛首山的真正核心人物,我知道的真不多。”
“••••••”
李唐有些咋舌,若找到通信的信件,那可就是鐵證了,自然最好不過。對方居然讓劉金彪燒掉,說明了,是防著這手呢。
這劉金彪一個馬匪,就這麼听話,都燒了?他感覺未必,一使眼色。
蕭寧哼道︰“你說燒了就燒了啊,你親眼看見了?哼,跟我去找。”
“我沒看見,我也是听二當家、三當家說的,我找,我這就去找。”
公孫羊嚇得立刻帶著蕭寧去劉金彪的房間翻找,結果,翻了個底朝天,暗格,床底下,甚至燥洞都翻了,依然屁都沒找到。
這下。
李唐死心了,也明白了,劉金彪背後肯定就是那個最大的幕後黑手了,那麼找到這個人,多半就也找到是誰陷害的齊王爺了。
這一刻,線索也很清楚了,三德子,他轉而又問道︰“你說,這個三德子又是什麼人啊。”
公孫羊稟報道︰“劉金彪別看五大三粗的,其實是個精細人,他搶了錢財之後,分的分,花的花,剩余的就留下來做買賣用。這金陵城里有一家妓院,就是劉金彪開的,這三德子就是那的管事人,一邊給劉金彪賺錢,一邊負責傳遞情報,他就在那里,一找肯定在。”
他還說,“這劉金彪最大的買賣其實是販馬,朝廷對抗金國得有騎兵,但南方馬不行啊,也不太適合養馬,就得從北方走私,偷運,尤其是種馬,一匹得有接近十倍的利潤。劉金彪在落草為寇之前就是個馬販子,殺了人,無處可逃,才帶領幾個手下做了馬匪。這幾年他手里錢越來越多,販馬的買賣也越做越大,金陵城里最大的販馬商,就是他劉金彪,要不然我們牛首山的馬比官軍都好呢。”
“這劉金彪五大三粗的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李唐暗暗點頭,看了看山寨的馬棚,有了一些計較。至于齊王府的事,得先抓三德子,然後在順藤摸瓜了。因為只有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才能予以反擊,才能有機會翻案。
這條路必須得這麼走了。
此時金陵城里肯定已經傳出齊王府的人被金國劫走的消息,沒人猜到他們在牛首山成了馬匪。
李唐現在去抓三德子並不是上策,最好得在等等,等齊王這件事的熱度稍微降低了,才好行動。
這件事是長久之事,不是著急的事。
他很清楚,就也沒有急色,而是看了看這個皮膚黝黑,眼楮很大的公孫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羊,你日後就跟著我吧,劉金彪給你的,我能給,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安心辦事就好。”
“是。”
公孫羊激動的這一刻甚至喜極而泣,一個頭,狠狠的磕在了地上,他算是撿了一條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