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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程元華的敘述之中，王林軒就搞懂了文旭堯和另外兩位的不同之處。以及紀駿達和童浩岩為什麼敢于在程元華和文旭堯之戰中穩如泰山的原因。
文旭堯能當上左雲衛的千戶，走的是朝中的路子。只不過，程元華也不是很清楚，文旭堯背後的靠山究竟是誰？程元華只知道，文旭堯背後的靠山恐怕不簡單，能拿下左雲衛的千戶之位，背後的能量絕對不小。
而且程元華覺得文旭堯的靠山應該已經失勢了。因為程元華發現文旭堯在大概兩三年前突然開始銳意進取了起來。
本來，像文旭堯這種有靠山在的人，只要隨便躺平就可以保證自己的利益了。他突然變得勤奮和銳意進取了，顯然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而且文旭堯本性似乎也不是一個多麼有野心的人。因為文旭堯在剛剛上任千戶的幾年中，確確實實是一個躺平的千戶，只不過相比起左雲衛的其他四位，他即便是躺平的時候，能力也是較為出眾的一個。
所以在文旭堯決定要干點大事兒的時候，他才能迅速的在左雲衛的五大千戶之中脫穎而出。
至于紀駿達和童浩岩？
他們背後的靠山讓王林軒生出了濃重的殺心！
這兩位背後的靠山就是山西的那八大碩鼠！
眾所周知，所謂的八大晉商在明末的時候能積累出富可敵國的財富。對蒙古和後金走私，是他們得以成功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可以說，他們就是明末最大的賣國賊之一。正是因為他們給後金送去了後金最急需的鐵器和糧食，才能讓後金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在清朝建國之後，為了感謝八大晉商給他們做出的巨大貢獻，清朝皇室封了這八家為八大皇商。
站在滿清的角度，這八家自然是勞苦功高。可是站在王林軒的立場上，對于這種賣國求榮之輩，王林軒自然是恨不能殺之而後快的！
八大晉商不干淨，紀駿達和童浩岩恐怕也不干淨。因為想要完成這麼大規模的走私案，整個走私線路上必然要有大量的官員為他們作掩護。
紀駿達和童浩岩顯然就是八大晉商安插在左雲衛的暗樁。也就是說，這兩位也是吸食大明的血肉喂養後金的蛀蟲之一。
這也能解釋了，他們為什麼在文程之爭中敢于穩坐釣魚台。
自古以來就是百年的皇朝，千年的世家！
在山西勢力最大的就是八大晉商，在八大晉商的眼中，崇禎的聖旨都沒什麼用，更不用說是文旭堯區區一個千戶了。
哪怕就是文旭堯當上了都指揮使又能怎麼樣？如果文旭堯擋了八大晉商的財路，那八家也有能力把文旭堯干掉。所以他們和他們的狗腿子紀駿達及童浩岩自然是不用著急的。
紀駿達他們只要不犯錯，然後保住自己千戶的位置就可以了。
王林軒暫時拿八大晉商沒有什麼辦法，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取紀駿達和童浩岩的性命！
王林軒的疑問得到了解答，但是程元華對自己的前途還是有些不明朗。
在王林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程元華便問道“老弟，你看”
看著程元華臉上的笑容，王林軒心領神會，他笑著說道“老哥，你是當局者迷啊！”
說著王林軒便將程元華沒有當上都指揮使的原因說了出來。
連睿才和程元華兩人听到王林軒的話，他們也都是恍然大悟。
隨即，程元華就露出了一抹苦笑“原來，再多的算計，從一開始就是沒有用的啊。”
王林軒笑著說“那倒未必，哥哥，要是你做這麼多真的沒有用，那一開始為什麼要做呢？”
連睿才有些沒听懂王林軒的意思，但是程元華听懂了。王林軒的本意是“如果你的所作所為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那我何必慫恿你和文旭堯對抗”？
只不過因為連睿才在這里，所以王林軒才沒有將話明說出來。
其實
程元華之前是有些懷疑，王林軒應該是早就看出了滿桂不可能讓自己當上都指揮使的，王林軒慫恿自己和文旭堯對抗就是為了拉自己下水。
這麼想著的時候，程元華對王林軒這個小兄弟自然是滿懷著埋怨，甚至還有一絲恨意的。
可听王林軒這麼一說，似乎事情還有轉機？
王林軒微笑著說“對任何一個上位者而言，事必躬親都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對現在的太師大人來說，情況更是如此。他現在兼任左雲衛都指揮使的位置，不過就是萬不得已而已。”
“如果能讓他找到一個合適的繼任者，他絕對會放棄這個兼職。”
程元華說“可是，我根本不可能勝任都指揮使的位置啊！你老哥的能力你應該是听說過的吧？”
王林軒笑著說“所以說，老哥你就是當局者迷啊！你沒發現嗎？你從一開始就是最合適的都指揮使的人選啊！”
“說起來，這還是兄弟我連累了你。如果我早知道五大千戶的背後有這種利益糾葛，我恐怕就不會連累老哥你，那麼現在老哥說不定就真的當上了都指揮使啦！”
王林軒越說越是情真意切，說著說著，他自己都信了。說完之後，他甚至覺得奧斯卡可能欠了自己一個小金人。
看著王林軒這一番表演，程元華有點懷疑人生了。
王林軒的表演讓程元華相信了，王林軒說的絕對是真話。
可是他是真的不理解，自己明明剛剛立了大功啊！可听王林軒的意思，自己立了大功反倒是出了錯了？如果自己不立功，那才能當上都指揮使？
程元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對于王林軒的能力他還是信服的，他也相信王林軒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他只能在自己的心中感慨“枉費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對官場上的門道兒我居然比不上這麼個官場新丁。”
“難道這天底下真有生而知之之輩？”
“幸虧我跟這小兄弟關系不錯，若我跟他處在敵對關系，我恐怕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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