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片刻,吃飽喝足後,幾人離開公寓開車朝軍營駛去。
在路上,顧夭夭看著窗外陸續開過的軍用卡車,疑惑地問︰“軍方是有什麼任務嗎?”
抓著她的小手把玩的池樹聞言一愣,看眼來往的車輛,仔細回憶片刻,搖頭,“沒听說過,或許是搬運物資吧,我們部門不接觸這些。”
在經過檢查站時,原本調戲于佐的長孫突然皺了皺眉,扭頭正好和池樹的視線對上,“這些人都是生面孔,出了什麼事這邊需要大清洗換人?”
听到這話,車內的氣氛瞬間一變。
顧夭夭也注意到,之前僅有四人的檢查口,整整齊齊地排著兩隊端著槍的士兵,疑惑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問問就知道了。”說著,江流打車車窗,朝現在不遠處端著槍的士兵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士兵小跑過來,利索地行完禮後氣壯山河般大喊︰“長官,麻煩出示證件確認身份!”
是張生面孔。
江流半眯著眼,亮出證件展示,等士兵確定沒問題後,直接開口問,“這里怎麼調來這麼多人?”
士兵抱著槍,鏗鏘有力地回答︰“報告長官,昨晚軍營出了變故,將軍下令增派兵力嚴加防範!”
“什麼變故?”池樹降下車窗,冷冷問。
看到池樹時,士兵表情豐富起來,仿佛見到偶像的狂熱粉絲般激動︰“報告池隊,昨晚有人偷襲,具體詳情我也不清楚,池隊可以去問問將軍。”
偷襲?!
車內的幾人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尤其是池樹,目光凜冽看過去︰“將軍怎麼樣了?”
士兵心一咯 ,連忙回答︰“池隊,這個我也不清楚。”
此人一問三不知,江流剛想加速前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路望遠走了過來,面色凝重地示意士兵離開。
掃了眼車里的幾人,路望遠語重心長開口︰“昨晚有人偷襲,試圖搶走黑匣子,宋將軍當時在場監督,頭部被重物砸傷,當場昏迷昏迷,目前正在軍區總醫院治療。”
說著,他伸手直接打開車門,示意于佐過去點,就躋身上去,“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其他事在路上我會和你們說清楚。”
江流掉頭朝軍區總醫院出發。
池樹目光沉沉︰“這麼大的一件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們?!”
對于幾人的怒火,路望遠並沒有計較,他十分清楚老隊長在幾人心中的分量有多重,“這是今早發生的事情,基地長的意思是要秘密追查到底。”
顧夭夭直接問︰“有目標了嗎?”
事已至此,追究再多的責任也改變不了現實,當下他們能做的,就是早一些找出幕後黑手。
況且,這整件事情都透著古怪。
先不說池樹他們半點信息都沒收到,這麼大的一件事,總給她一種輕描淡寫地感覺。
就像是,有人在和稀泥,混淆視听。
路望遠搖頭,“當時在場的人並不多,除了宋將軍就是三名技術人員,但是他們都和黑匣子一起失蹤了,破譯黑匣子的儀器部分丟失,剩余的也被惡意毀去。”
說著,路望遠表情非常認真的看向顧夭夭,“黑匣子丟失,很顯然是軍方內部出了問題,磁卡的重要性顧小姐你也是知道的,你確定能保護好磁卡嗎?”
顧夭夭扯了扯唇角︰“自然。”
磁卡放在空間里,現在連她都進不去,更別提其他人了。
令她意外的是,路望遠竟然只是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那就好”,就沒有再開口說話,但眼神中卻露出幾分迷茫。
途中,顧夭夭伸手輕輕握住池樹冰涼的手,輕聲安撫︰“宋叔叔不會有事的。”
池樹沒有說話,只是反手緊緊握住顧夭夭的手。
車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到達總醫院後,池樹拉著顧夭夭率先下車,問清楚老隊長的病房後,顧不上敬禮就直奔病房而去。
走廊兩側端著槍並排站的士兵,顧夭夭透過玻璃,看著里面昏迷不醒的老隊長,心中的不安不斷攀升。
池樹一進門就拳打在里面站著的男人臉上,聲音滿是憤然,“我說過,要貼身保護隊長!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
顧夭夭連忙上前拉住池樹的手臂,“池樹,冷靜點。”
男人顧不上擦掉嘴角的血跡,“池隊,那天我們被喊去幫忙了。”
以宋將軍的身份,本就配備了防衛隊員貼身保護照料。
男人露出難堪的神色,動作遲緩地搖頭,“記不清了,我們兩個剛進房間就昏死過去,等醒來後,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說著,男人把袖子擼上去,露出一個細小的針孔痕跡,“我們在垃圾桶里找到兩個針管,已經送去檢驗。”
跟顯然,背後的人就是沖著老隊長和黑匣子去的。
池樹掃了眼兩人手臂上的針孔,眼底寒意翻涌,“其他人呢?”
男人不敢隱瞞,“其他人已經著手調查這件事情。”
顧夭夭擰緊雙眉,總覺得遺漏點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為什麼沒人告知我們?”
听到這話,男人先是一愣,飛快反駁,“不可能,我們清醒第一件事,就派人去找池隊他們。”
顧夭夭立刻就懂了。
軍方里確實有內鬼,而且官職還不低,能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池樹也明白這一點,當即轉身對江流說,“帶人調出監控,排查昨晚靠近技術部的相關人員。”
“于佐,你去查派去找我們的人員的去向,順便把針管的檢查報告找來。”
“長孫,將我們的人去向匯集,聯系上後調試加密聯絡頻道,避開首都的記錄排查,把隊長的事告知給他們。”
三人應聲離開。
顧夭夭余光看到站在不遠處沉默不語的路望遠,神色透著幾分古怪和復雜。
她走出去,試探性地開口詢問︰“路上校,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路望遠滿目掙扎抬頭,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路上校,雖然你一直針對我,但我知道你是名令人敬佩的軍人。”顧夭夭上前幾步,神色坦然盯著路望遠,“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想必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
听到這話,路望遠抿了抿嘴,聲音嘶啞道︰“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這只是猜測而已。”
顧夭夭︰“你盡管說。”
頓了頓,路望遠含含糊糊道︰“我懷疑,軍方高層有日不落基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