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一句話問出之後,心驚膽戰。
可李世民,卻依舊是一臉的沉靜。
只听他依舊淡淡的說道。
“朕沒有開玩笑!”
“此次突厥突厥人的變故,確實應當是李安,所激起的。”
“有援兵在外!”
“諸位將士只要用心,守住離宮。”
“圍困便不日而解!”
李安!
伴隨著皇上的話。
一瞬間,這個名字便傳遍了整個離宮。
原本,已經傾向于絕望的士氣,瞬間便猶如火山,熊熊爆發!
朝中的爭端,這些普通士卒不清楚!
可長安城中,那幾千斤中的銅像,被人舉著游街,大家卻是有目共睹的。
直到如今,那大佛,還在應國公府的大門之後。
只要一開門,就能看見 莊嚴的屹立于應國公府。
現在,都已經快要變成長安城的,又一盛景。
每天都有人前去瞻仰。
連帶著,這位李朗將,也徹底的坐穩了不動明王尊轉世的位子。
再加上一些寺廟的推波助瀾,讓這位大將,甚至已經趕超了吳國公尉遲恭的大名。
現在,有這樣一個猛人,正率領這援軍,星夜趕來,誰不興奮?
一時間,離宮之中,殺喊之聲四起。
讓岌岌可危的防線,再次變得固若金湯。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無比的振奮。
可長孫無忌,卻是異常的糾結。
那李安若是真的能來,能救下皇上的話。雞犬升天,自己能夠沾光活下來,當然是喜出望外的事兒。
可是,一想到,他將立下,幾乎拯救了整個大唐的功勛。
這又讓長孫無忌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別扭了良久。
他這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皇上!”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那李安可只是率領了兩百人北上。”
“你難道,就是指望這兩百人救駕,這才將整個朝廷,陷入險境之中?”
長孫無忌的這一質問,再次讓眾人驚愕了起來。
兩百人的援軍,對于而是完人來說,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啊!
不會援軍,真的就只有兩百人吧!
在眾人愕然的眼神之中。
重新拄起了橫刀的李世民,卻還是那樣的風輕雲淡。
只是稍微撇了長孫無忌一眼,便繼續淡然的說道。
“你是沒有記錯。”
“最初確實只有兩百人。”
“最初?”
“是最初!”
“可後來,朕又派遣了八百人,一個折沖,北上追隨于他!”
這話一出,一旁的長孫無忌,頓時怔住了。
他不光是吏部尚書,統管天下官員的升遷。
而且還是尚書左僕射。
在如今,這個尚書令空缺的時代,尚書左僕射,便是尚書省的最高長官,統領六部。
可以說是不僅僅吏部,就連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這六部,全都歸屬于長孫無忌管轄。
調兵是大事兒。
而調動一個折沖,這麼大的事兒,必然要向兵部報備。
可身為尚書左僕射的長孫無忌,卻從來都沒有听過。
連統軍的人是誰,他都不知道。
這其中蘊含的意味,讓他連查都不敢查。
甚至是都不能問出口來。
將一句“我怎麼不知道”,強行咽了下去之後,長孫無忌不敢再在這里,打探什麼消息。
只能悻悻抱怨道。
“就算如此,他手里也只有一千人。”
“老夫不信,這李安一千人,就能讓突厥人嚇成這樣。”
“必然是有別的變故。”
“若皇上口中的李安,能用這些人,解了仁智宮之圍的話,老夫就從這里跳下去!”
不提玉華山上,君臣之間的爭執。
銅川之北,李安的大營之中,同樣也有質疑的聲音。
早有斥候回報。
南邊。
四萬突厥精兵,正在疾馳而來。
可面臨突厥,最為精銳的王庭突騎兵侵襲。
李安所率領的三萬大軍,不下馬扎營,整備防線。
反倒是坦然列陣,竟然做出了要與這突厥精兵,正面踫撞的架勢。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
可更讓尉遲恭震驚的是,明明精銳不如人,數量不如人,這李安竟然還要分兵。
把三萬大軍,分成了三個部分。
在尉遲恭征戰多年的生涯之中,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列陣。
連他沒有多少腦漿的兒子尉遲寶琳,都看出了不對勁,這讓他如何能忍?
“駕!”
一踢馬腹。
手持馬槊的尉遲恭,直接脫陣而出,沖上去,就要同李安理論。
可還沒有等戰馬,真正的跑起來。
“鏘!”
一左一右,兩根馬槊,直接架在尉遲恭的眼前,擋住了他的前路。
而後,那甦烈陰陽怪氣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吳國公!”
“大戰在即,你這是想要干什麼?”
正是因為大戰在即,才不能如此莽撞。
若是這里一敗的話,那萬事休矣。
此時的尉遲恭,已經知道甦烈究竟是誰。
兩人在這之前,雖然沒有在戰場上,正面撞上過。
但是同樣,到了這個地步的武將,一樣也听過彼此的威名。
因此,尉遲恭連忙說道。
“甦定方!”
“你也是軍旅上的老人了。”
“怎麼會看不出,分兵之後的戰線薄弱?”
“你就這麼小看突厥的王庭突騎兵嗎?”
“趕緊給我讓開!”
“讓我同李安說說!”
若是沒有在定襄河谷一戰,見識過李安的威勢。
乍一看到這種陣型,恐怕甦定方心中同樣也會惴惴不安。
可現在,看一眼那近乎高出他人,半個身子的恐怖身影。甦烈不信,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在真面對決之中,擋住李安。
如果擋不住李安的話,什麼陣型都沒用。
而這如同五月雨擊一樣的三段箭陣,正是一切混亂的克星。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當下,便意興闌珊的說道。
“國公,朗將的手段,你不見識一次之後,是不能理解的。”
“此時此刻,听命行事就行!”
如此輕佻的回答,怎麼可能讓尉遲恭放心?
他正要揮舞手中的馬槊,沖開二人。
可薛仁貴手中的馬槊往前一壓,接下來的一席話,讓他再也不敢再有半點兒沖動。
只听薛仁貴淡然說道。
“尉遲恭!”
“此時此刻,前鋒之中,並沒有什麼國公,有的只是朗將親兵。”
“你見過那個親兵,臨戰之戰,敢質疑主將決定的?”
“你這是想要挑釁朗將權威?”
“還是想要試一試,軍法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