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安手持長弓,在身後掩護,沖了出去的尉遲恭,瞬間變成了猛虎入羊群。
手中一對亢龍鞭,上下紛飛。
擦著就死,磕著就亡。
一時間,像是旋風刮過一樣,到長安的西郊,留下了一路的肉泥。
這些射雕手,突騎兵,雖然一手的射術,極為精湛。
可是身上的裝備,卻又非常的拉胯。
草原上的鐵匠,本身就沒有幾個。
就算是想要煉鐵,也沒有那麼多的木炭,供他們糟蹋。
因此,這些人手上的兵刃,絕大多數,都是走私到草原上的二手貨。有些人手中,連箭頭都是骨頭做的,他們又如何能與手持鋼鞭的尉遲恭相斗?
只是一磕,人,馬,兵器,三者俱碎。
轉眼之間,之前還大言不慚,想要圍殺尉遲恭的豪言,瞬間被粉碎。
草原上最為精銳的一群人,直接士氣奔潰,開始了四散奔逃。
尉遲恭,再加上親兵,也不過是幾人而已,在這些突厥人的印象之中,總有人能夠逃出生天。
萬一運氣好,那個認識自己的話,就賺大了。
可是這些人忘了,後面,還有一個李安,手持長弓,虎視眈眈的等著他們呢。
但凡只要有人脫離戰場。
“嗖!”
身後,就會有一只利箭射來。
如同死神一樣,奪走他們的性命。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支突厥最為精銳,潛入了大唐境內暗殺部隊,就徹底的覆滅。
再也沒有一個活人。
“痛快!”
“哈哈哈,痛快!”
尉遲恭雙手一合,將兩支鋼鞭握在一個手中,叉起了腰,仰天大笑,道。
“老夫有好久,已經沒有能這麼痛快的廝殺了。”
說罷,他這才回過頭來,滿意的點著頭,笑著說道。
“不錯,你這小子,真的不錯。”
“老夫現在後悔,沒有把你從李君羨哪里,要過來了。”
“這次回去以後,跟我混吧!”
“雖然官職還是一樣,最多一樣讓你做個右武侯中郎將,可老夫給你的信任,是‘五娘子’那家伙給不了的。”
“怎麼樣,要不要來我這里?”
這邊話還沒有說完,那邊李安已經哂笑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這讓尉遲恭大急。
自己可是在金殿之上,給皇上打了包票的。
說是就算是抓,也要給李安抓回來。
你若是就這樣走了,我怎麼跟皇上交代?
當下,尉遲恭連忙高聲喊道。
“等等!”
“你怎麼又要走了?”
“皇上想要見你,派我來帶你回去的,你走了我怎麼辦?”
正要縱馬追上去,卻見,一旁的親衛,卻扯住了他的衣甲,擠眉弄眼的說道。
“馬!”
“國公,馬!”
尉遲恭正要追認,被手下人這麼一攔,頓時就有些不滿。
瞪著眼楮說道。
“什麼馬?”
隨後,順著手下的指著的方向一看,頓時眼楮都直了。
之前殺光的這些突厥人,手上的兵刃,雖然是垃圾,可胯下的駿馬,卻極為的神俊。
雖然不能說是寶馬,可比一般的良馬,要好上許多。
這些人,來的時候,全都是一人雙馬,甚至有人是一人三馬。
現在,人死了。
按說,這這麼多無主的戰馬,應該四散在戰場周圍,等著人去牽呢。
可是,李安車隊之中,一個缺了大拇指的老胡子,一個口哨。
散落在周圍的近百匹戰馬,瞬間如同見到了親人一樣,嘶鳴著沖了過去,綴在了馬車的身後,跟著一起前進。
這一幕,直接讓尉遲恭眼楮都直了。
如今的大唐,戰馬的價格,一匹大約是在三十到五十貫之間。
這些跑散的戰馬,都是最為頂級的戰馬,就算是賣上一百貫,都有人搶著要。
關鍵是你想買,還買不到。
突厥人不可能縱容這種好馬,流落到大唐境內的。
現在,這麼多的馬,光是直接賣錢,就能讓人一夜暴富,攢下半城普通人,一輩子的財富。
更別說,若是用來當做種馬,幾乎可以是能傳家的家業。
一時間,尉遲恭連自己的是來干啥的,都差點兒忘了,連忙打馬追了上去。
一邊追,一邊高聲喊道。
“唉!”
“等等!”
“你這小子不厚道。”
“我們兩個聯手殺敵,戰利品怎麼全都歸了你?”
“怎麼也得分一半兒給我吧!”
說著,一甩馬鞭,不舍得打到胯下的寶馬身上,凌空抽的暴響,催促踏雪烏騅再快上幾分。
雖然有一起殺敵的情誼。
可此時的李安,風聲鶴唳。
哪里會容忍尉遲恭,這種猛人靠近車隊?
萬一他起了什麼壞心,突然暴起的話,那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
示意車隊暫停,李安直接轉過身來,再次抄起了機鐵火神弓,張弓搭箭,把目標對準了尉遲恭。
然後,這才緊緊的盯著了此人,凜然說道。
“吳國公,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還有,你最好不要靠近車隊。”
“但凡再敢踏近一步,就做好把命留在這里的準備吧!”
“大膽!”
“胡說!”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之輩!”
身後,跟了上來的一眾親衛,听到李安說出這麼狂妄的話,頓時勃然大怒。
他們追隨這尉遲恭,南征北戰。
看著他,從劉武周手下的偏將,一直做到了大堂的國公。
若說是打敗仗的時候,那是有的。
可若是和人交手之中吃虧,他們還從來都沒見過。
在這些人的印象之中,自家的國公,那是天下無敵的。
此人一手射藝,確實不俗。可若是比手上的功夫,難道國公怕過誰不成?
現在,這白面小子,竟然說是要讓自家國公,把命留在這里,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些人,一個一個,全都憤憤不平的瞪著李安,躍躍欲試。
恨不得沖出去,和此人打上三百個回合。
李安並沒有理會,這些親衛的叫囂。
目光依舊盯著尉遲恭,手上的神兵,同樣也是指著他紋絲不動,但凡此人再敢前進一步,便立刻將他釘在地上。
看李安一臉的嚴肅,身上的殺氣同樣也是勃然爆發。
尉遲恭心知,此人並不是開玩笑。
若是縱容手下沖上去,怕是在片刻之間,就會被此人殺光。
光看那拉開超過十石的強弓,卻臉不紅氣不喘,就能知道,這人,絕對不是易于之輩。
神情一凜,尉遲恭立刻制止了麾下人的騷動,喝令他們退下。
然後,這才沉聲說道。
“李安,我帶來了皇上的旨意。”
“你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