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扶著武媚娘的縴腰,舉著她,將她放到了馬車之上,李安這才打馬,攔在了車隊之前。
尉遲恭,對于李安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名字。
門神嘛!
從小到大,他的畫像不知道在自家的手中,過了多少遍。
現在,都已經快變成了李安的一種執念了。
相比于如今過年,掛桃符這種習俗,讓李安總覺的是缺了點什麼。
若是在西市的酒家,遇到此人,以李安的性子,必然會拉著他,喝上一杯。
再有烤串兒什麼的,擼上那麼幾十上百串兒的。
等以後,若是有機會回到後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別人吹牛,說自己和門神喝過酒,擼過串兒。
即便是回不去,那也能記到小本本上,埋到土里,等後人發現了之後,嚇他們一跳。
可惜……
只可惜現在,來的門神是敵人。
抽出一支鐵箭,搭在機鐵火神弓之上,李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昂然怒喝了一聲。
“來人止步!”
話落,弓開似滿月,箭去如流星。
“嗖!”
尖銳到刺耳的聲音,在李安耳邊響起,鐵箭咆哮著射向了尉遲恭胯下的戰馬!
賊子敢爾!
尉遲恭目呲欲裂。
自己好心,來替皇上傳旨,這人不識好歹也就罷了。
竟然抬手,想要射死自己的寶馬!
這可是踏雪烏騅馬,是自己花了近半的身家,這才從別人哪里,強取豪奪而來的。
若是因為這種糊涂事兒,被射死到這里,自己將死不瞑目。
心中憤恨,可尉遲恭卻半點也不敢輕忽。
因為他明明看見了,那李安已經射出了鐵箭,可自己的耳中,竟然沒有听到,丁點兒呼嘯的聲音。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那即是此人手中的寶弓,威力絕倫。
射出的箭矢,比聲音都快。
這種箭矢,一旦臨身,怕是什麼樣的鐵甲都扛不住。
口中咒罵一句,尉遲恭腰間一熱,整個人騰一下,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這便是兵家的秘法,以特殊的手段,刺激全身,讓人瞬間進入臨戰亢奮的狀態。
此時,熱血沸騰的尉遲恭,仿佛身邊的時間變慢了一般。一雙眼楮,再無余光,只是死死盯著,射了過來的鐵箭。
身子往前一傾,手中馬槊如同毒蛇一般,往前一探。
“轟!”
沉重的鐵箭,徑直撞在了馬槊的長桿之上。
像是撞在了一面牆之上一樣,尉遲恭的虎口一麻,手中馬槊差點脫手而飛。
戰馬的胸前,一團木屑炸裂,爆裂的木頭碎片兒四濺,打的戰馬的裙甲,“啪啪”亂響。
即便隔著馬甲,也讓踏雪烏騅馬吃痛。
不由得人力而起,揚天嘶鳴。
而尉遲恭手中,陪他征戰多年,可以稱得上是寶兵的馬槊,直接被射爆了木桿,徹底的損壞。
想要救都救不回來。
心中一陣後怕。
“砰!”
將手中殘廢了的馬槊,重重的摜在了地上,尉遲恭連忙安慰胯下的寶馬,讓它平靜了下來。
然後,這才抽出了背後的亢龍鞭,目露凶光的看著遠處的李安,惡狠狠的說道。
“好弓!”
“真他媽的好弓!”
“怕是不下于十石。”
“得虧你他媽的也能拉的開來!”
“不過,你指望一張弓,就像讓我止步于此的話,那你是打錯了算盤了。”
“敢傷我的寶馬,我今天不砸斷你的兩條腿,老子誓不為人!”
說著,就要策動戰馬,再次沖上去。
一旁的親兵,連忙沖了上去,將他攔了下來。
這些人,不是多年的鄉親,就是自家的子佷。
與頂頭上司之間的關系,比一般的家人還都要親密。
完全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里能看著他胡來?
當下,就有人牽馬,有人抱腰,有人收拾地上的斷兵。
還有人開口相勸道。
“冷靜!”
“老爺你冷靜啊!”
“你不是來打架的,你是來傳旨的啊。”
“要是把人家腿打斷了,那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怎麼辦?”
“呸!”
一口唾沫,吐到了一邊的草地上,尉遲恭依舊是憤憤不平的罵道。
“怪罪就怪罪,難道我吃不起怪罪不成?”
“誰讓他敢傷我寶馬?”
一邊罵,一邊心疼的看著馬腿。
雖然說沒有出血,但是看馬兒站立不安的樣子,應該是被木屑撞到了哪里,這會兒正在吃痛呢。
可一路上,大伙已經听老爺說過了,今天朝堂之上的熱鬧。
這李安,顯然在皇上的心中,有特殊的位置。
真要被老爺,給此人打傷的話,那大家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家老爺冷靜下來。
所有人目光一轉,盯到了親兵隊伍之中的一人。而那人,也不負眾望,開口就是一陣壞笑。
笑罷之後,這才看著自家老爺,揶揄的說道。
“老爺,你看看那李安胯下騎的是什麼?”
“我要是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特勒驃,還有他身後的是白蹄烏。”
“這是兩匹母馬。”
“若是你真傷到此人,萬一皇上讓你賠禮道歉,把你胯下的踏雪烏騅賠出去,湊成一公兩母,一圈種馬。”
“到時候,你想哭都來不及。”
“這……”
親兵的話,像是一棍子,直接打到他的腰桿兒之上。
“不能吧!”
“皇上不能這麼小心眼兒吧!”
嘴上不服,心中卻開始打小鼓。越想,這個可能越大。
萬一丟了自家的寶馬,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算了,還是忍忍吧!
憋了一肚子氣的尉遲恭,冷哼一聲,道。
“哼,我不跟這小輩計較。”
說罷,這才揮手,讓眾人散開。手中的鋼鞭,插回去一支。
手持另外一支,防止李安再放冷箭,這才高聲喊道。
“叫李安的那小子,你听好了。”
“皇上說過了,安福門的事兒,不怪你。”
“傷了蜀王的事兒,也不怪罪你。”
“你不用跑了。”
“現在,跟給我回去吧,皇上要見你。”
“非但不治你的罪,還要給你升官。”
“官職都定下來了,李君羨的副手,左武衛的中郎將。”
“走吧,跟我去上朝。”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一個怪模怪樣的聲音,吆喝了起來。
“哈哈哈!不要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