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還有寶馬?”
听到李安的招呼,薛萬徹明顯的不信。
寶馬之所以叫寶馬,就是因為其稀有,罕見,萬里挑一。
這種寶貝,在如今的大唐,乃是最頂級的奢侈品。
幾乎全部壟斷在高門權貴之家。
普通人家就算是有,那也很快就會淪落到,被巧取豪奪的命運。
而草原,西域的寶馬,一旦入了大唐疆域,直接就會被人預定。
普通人根本難得一見。
就連自己家累世將門,騎的也不過是大宛的良駒罷了。
距離寶馬,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而這李安,听蜀王說,不過是平民出身,有一把祖傳神兵,就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怎麼可能還有寶馬?
心中雖然不大相信,可薛萬徹,還是順著李安的目光望去。
不是覺得此人,真的會有寶馬。
而是身為武人,听到這個消息之後,下意識的一種條件反射而已。
目光隨意的一瞥,可還沒有等薛萬徹收回目光。
下一刻,直接驚的這人,跳了起來。
“特勒驃?”
“白蹄烏?”
“這麼回事兒?”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一樣,薛萬徹抬手,使勁的揉著眼楮。
給雙眼揉的通紅。
可睜眼之後,看到的依然是那兩匹神俊的寶馬。
那神態,那肩高,那甩頭的優雅動作,那睥睨的桀驁眼神,那噴響鼻時候的蕩氣回腸。
絕對是他們。
是特勒驃和白蹄烏。
這可是皇上馬廄之中,最名貴的兩匹寶馬之一。
據說越王李泰,愛這白蹄烏,愛到發瘋。
天天纏著皇上,想要討要這匹寶馬。
可皇上始終舍不得此馬。
最終,這越王只拿到了稍微差一點的青騅馬。
這事兒,在長安的權貴圈兒中,幾乎快要傳遍了。
前幾日,還有御馬監的小吏,說是皇上的馬廄中,少了兩匹寶馬。
大家都在猜測,這兩匹嗎,究竟是落到了誰的手中。
可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看到了。
這讓他要如何相信?
眼楮都揉花了的薛萬徹,不敢相信的看著李安,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說的寶馬,是不是那邊,被一大一小牽著的特勒驃和白蹄烏!”
“你怎麼知道?”
薛萬徹的這話,頓時讓李安有些吃驚,不由的反問道。
在後世之中,戰馬幾乎都已經淘汰光了。
就連耕馬,也只能在偏遠之地,或者是旅游農場之中,才能見到。
而有頂級身家的賽馬,更是只在小圈子之中流行,很少會走入大眾的視野。
因此,絕大多數的現代人,對于戰馬,沒有什麼特別的執念。
在眾人的認知之中,不過是普通的家畜而已。
李安同樣也是這樣認為。
現在,看薛萬徹這麼激動,李安同樣也是心有疑惑的再次問道。
“這兩匹馬,這麼有名嗎?”
“有名?”
“呵呵!”
薛萬徹頓時氣笑了。
何止是有名。
根本就是天下聞名。
皇上富有四海。
可即便是這樣,他都說了,等他死後,要把為他出生入死的六匹絕世寶馬,雕刻在巨石之上,為他陪葬。
更何況是普通人?
如今的時代,有一匹寶馬,就是最頂級的座駕,幾乎能得到所有人的羨慕。
有這種寶貝,你居然還若無其事的問我,是不是這麼有名?
嘲諷我是吧!
你這是在嘲諷我吧!
混蛋,只能說你裝到我了。
憤憤不平的薛萬徹,目不轉楮的盯著李安的眼楮,心有不甘的問道。
“說!”
“你是不是打劫了皇上的御馬監?”
“否則,特勒驃和白蹄烏,怎麼可能會在你的手里?”
果然如此!
薛萬徹的質問,倒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安也不會把這笨蛋的話,放在心上。
可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卻抖露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特勒驃和白蹄烏,這兩匹寶馬的主人,便是皇上。
而當日在家赴宴的黃參軍,也就是當今皇上李世民。
若不是如此,誰敢把皇上最寶貝的寶馬,隨便賜給別人?
而皇上,又對自己下如此血本,為的又是什麼?
這具身體,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父親。
也從來沒有听母親說起過,有關父親的任何消息。
莫非,此身和李世民,有什麼因果上的牽連不成?
此事千頭萬緒。
此時也不是理這一團亂麻的好時機。
自己現在只有西去這一條路了,再想別的,也沒有什麼用。
揮劍斬斷多余的思緒,李安將全部的念頭,收攏到當前的局勢上來,也不回答薛萬徹的問話,咧嘴一笑,幽幽的說道。
“這是不是寶馬?”
“有此神兵寶馬,你說,誰能擋我?”
“誰敢擋我?”
還在流著口水,看著神兵寶馬的薛萬徹,听到李安這也一說,頓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自己說的幾個條件,他李安,全都達成了。
以他的武藝,打好幾個自己,也絲毫沒有問題。
這就是世間,最頂級的斗將啊!
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絕世斗將。
這樣的人,只要出現在陣前,就是所有人的噩夢啊。
自己怎麼會想著和他打一架?
如此信息的沖擊之下,薛萬徹的腦子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脫口而出道。
“真豪杰!”
“無人能擋!”
“不如戰馬分我一匹,我跟你走吧!”
“路上,你總有個照顧不周的地方。”
“特勒驃就不錯。”
“干不干!……”
薛萬徹話還沒有說完,身後,跪在地上的薛萬鈞,已經咆哮了起來。
“混賬!”
“啪!”
他憤怒的沖了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薛萬徹的後腦勺之上,給他拍了一個趔趄,然後才恨恨的罵道。
“你這混賬,在亂說什麼?”
“還不給我跪下!”
三哥的暴怒,讓薛萬徹嚇了了一跳,連忙乖巧的跪倒在一旁。
可心有不甘,依然在嘴里念念叨叨的說道。
“舍不得戰馬,馬兒子也成啊!”
“特勒驃和白蹄烏,也到了該下崽兒的年紀了。”
三哥的目光,卻像是刀子一樣,𣺿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