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一聲嘶喊,徹底的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
讓整個左監門衛的士卒,完全的陷入了瘋狂。
這些人,平日里的餉銀,是按照銅錢算的。
從戶部撥下,到拿到手里,也就剩下幾百個銅錢了。
連一兩銀子都不到。
就這,還是因為他們是上番禁軍的緣故。
別說一千兩。
就算是十兩,百兩,都值得這些人鋌而走險,殺人越貨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侍衛統領的職位,正在哪里明晃晃的懸著。
連那個手持蹶張弩的校尉,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更何況其他的普通士卒?
“嗖!”
一直弩矢射出。
像是吹響了進攻的嚎叫一樣。
所有根本就顧不上身上的傷勢,瘋了一樣,沖著李安直撲而來。
而李安,此時已經徹底的明白了。
自己心慈手軟,是有多麼的不合時宜。
嘆了口氣,將心中的最後一點幼稚趕走。
暴虐漸漸滋生。
手中的神兵,再次握緊。
此時的李安,算是整整的消化呂布的武勇,還有武勇帶來的那顆,無拘無束的心。
“喝!”
一聲怒吼,畫戟如同明月,潑灑出一輪寒光。
揮舞的大戟,徑直在身前掃過。
“啊!”
淒厲的哭喊聲,瞬間響徹了整個安福門上。
最是悍勇的幾人,沖在最前方。
可正是這種悍勇,帶給了他們,最大的痛苦。
鵝卵粗細的戟桿,呼嘯著砸在要腰身一側。
強大的力量,瞬間砸斷了他們的脊骨,只剩下藕斷絲連的兩截身體,還掛在戟桿之上。
整個人,如同飄舞的旗幟一樣,就那樣在半空中晃蕩。
直到踫到下一個人。
在兩個人的沖擊之下,爆碎成了一團。
李安身前,方圓三丈,徹底的變成了地獄。
也只有那些,慢了他人一步的人,逃過了尸骨無存的厄運。
被鋒利的戟刃,割成兩截,不斷的在門樓之上哀嚎,在哀嚎之中喪命。
這種殘暴到極致的攻擊手段,徹底的嚇到了沉浸在懸賞喜悅之中的士兵。
徹底的將他們嚇醒。
更有那些膽子不大,才剛裝好弩矢的水兵,手指一抖,直接將弩矢發射了出來。
而此時的李安,早已之前有心留手的李安,判若兩人。
任何對他出手之人,都將引來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不如此,不能震懾人心。
意味著將會有更多的人喪命。
不等弩矢降臨,李安腳下已經行動。
輕輕一撥環首刀的刀柄,腳下猛然發力。
“嗖!”
佔滿了鮮血的長刀,如同疾風迅雷,呼嘯一聲,直接刺入工兵的胸口。
強大的力量,徑直帶著他飛了起來,將那人釘在了城門樓之上。
鮮血如同瀑布一樣,在空中流淌。
人心,士氣,在這一擊之下,瞬間奔潰。
再也沒有人,敢念叨什麼銀子,什麼統領之事了。
連心中想一想,都覺的尿意凜然。
沒有人願意死。
還是死的如此淒慘。
今天這一張戰斗,怕是會成為很多人的噩夢。
“唰!”
隨手一甩。
將掛在神鬼方天戟之上的血水,全部甩了出去之後,李安這才拖著手中的大戟,聲若悶雷的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斬盡殺絕。”
“還有誰,想試試我手中的畫戟,是否鋒利,大可上前。”
“某,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必定讓他血濺于此!”
說罷,站在血水之中,目光如同鋒刃,在身邊一個掃視。
“嘩!”
人群如同遇上礁石的水流一樣,瞬間四散著退了開來,讓出了一片大大的空地。
更有不堪著,直接以頭搶地。
腿軟的,尿了的,數不勝數。
只不過是看了一眼而已,竟然讓大唐最為精銳的,十六衛上番禁軍,潰退成這幅模樣。
如此的凶威,不下于洪荒之中的凶獸。
人群散開不要緊。
這一散,卻把被禁軍護衛在中央的,蜀王李恪給露了出來。
即便是傷勢不重,可傷到大腿這種地方之後,最為要命的後果,就是不良于行。
即便是平日里面,完好無損的狀態,他也不一定能跑的過禁軍士兵。
現在,拖著一條傷腿,有怎麼可能跑的更快?
眼看身後的李安,越來越近,李恪不由的兩股戰戰,憤怒的叫罵道。
“廢物!”
“一群廢物。”
“這麼多人,被人只出了一招,就嚇的屁滾尿流。”
“如此廢物的軍隊,我李家要你們何用?”
“老子就算是養上一群羊,那也能天天吃肉。”
“就你們這種廢物點心,要來何用?”
罵的口都干了的李恪,見逃跑已然無用,索性直接轉過頭來,一臉桀驁的瞪著李安,不爽的對著李安拱了拱手,十分不甘的說道。
“老子認栽,算你厲害。”
“孤王今天是輸了,可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時間賠你玩兒。”
“在這個大唐,除非你的靠山,是我父皇。”
“否則,你是斗不過我的。”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
“那時候,你會真正的了解到,什麼是賤民,什麼是貴族。”
“你也一定會學會,如何向權勢地頭。”
說罷的李恪,再次瞪了一眼,手持蹶張弩的校尉,惡狠狠的罵道。
“廢物,還不快送我回府!”
“我都傷成這樣了,難道要孤王爬著回去?”
可李恪囂張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只大手,已經掐著他的脖子,直接將他高高的舉了起來。
卻見李安,像是看智障一樣,看著李恪,一臉奇怪的的說道。
“直到現在,我依然還是沒有弄明白。”
“你這崽種,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底氣,如此的漠視他人的性命。”
“如此的篤定,就是沒有人敢殺你!”
“就是因為你是蜀王?你是當今皇上李世民的兒子?”
說著,李安飛起一腳,直接踹到了李恪的小腿之上。
“ 嚓!”
一聲輕響。
蜀王的腿骨,直接被李安給踢斷。
“啊!”
一聲慘叫,李恪如喪考妣一樣,開始瘋狂的哭喊。
而李安,卻依舊不緊不慢,面帶嘲諷的說道。
“看看,血依然是紅的。”
“痛了,還是會哭。”
“骨折的聲音,和大家全然一樣嘛!”
“你也比西市的胡女,高貴不到哪里去。”
“下一步,我倒是想看看,你這腦袋著地,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也迸出腦漿來。”
說著,提著蜀王李恪,徑直向著城牆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