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說什麼?”
有人問道,那個老人笑著搖頭,道︰“無事。”
另一方世界里,有人同樣在掐算著什麼,然後一口血噴了出來。
“好了!”有人從空中落下,喝止了這個人。
“早就讓你不要卜算那人了,你非是不听!看看!被反噬了吧!”
嘴里說得嚴厲,但手里卻是扔過去一瓶丹藥。
噴血的人還在小口咳血,忙接過玉瓶,倒出幾粒丹藥,直接吞了下去。
靈丹一入肚,臉色就頓時好了一些,也不咳血了。
“想我也是堂堂元嬰修士,竟是連個築基期修士都佔卜不得了?”此人不甘地說道。
“天機閣都佔卜不出……”
“我如何就比不得天機閣那些人了?”來人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此人頓時就更怒了。
顯然,此人之所以偷偷佔卜,就是為了佔出個結果,好將天機閣那些長老給比下去。
作為中等門派里的前掌門之子,還是一眾師兄師姐們的小師弟,這個元嬰期修士雖已是長老,卻還是被眾人嬌寵著,也還有著任性的一面。
來人是大師兄,更是如今這個門派的掌門,見小師弟臉帶不忿之色,掌門嘆了口氣,隨即想起一人,道︰“有一人,是從虛空之界而來,你要不要見一面?”
“虛空之界?”
小師弟本想說不見,但隨後又改變了注意,道︰“有些年沒見到這類人了,見一面也無妨。”
“好,那就讓他來一趟吧。”
掌門這樣說著,手一揮,一只紙鶴就出現在了面前,懸空而立。
掌門對著紙鶴說道︰“將那虛空之界來人,速速帶來天機峰。”
說完,紙鶴撲扇著翅膀,就朝著遠處飛去。
距離這座山峰不算很遠的另一處山上,正有一人在練劍,旁邊有兩人一站一坐,在觀看他練劍。
“他的劍法還真是不錯,若是能入劍鋒,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入道。”站著的那人忍不住點評道。
坐著的那人,竟是懸空而坐,屁股人,也不得不承認師兄說得對,這個從虛空之界來的凡人,的確是有些本事。
“咦?紙鶴來了。”
站著的人看到了朝著他們飛來的紙鶴,坐著的人也不由得站了起來。
紙鶴在他們面前停下,撲扇著翅膀,放出了方才中年人的聲音︰“將那虛空之界來人,速速帶來天機峰。”
連著說了三遍,噗地一下,無火自燃,消失不見。
“蓋聶!掌門要你去天機峰!”更年輕的那人,沖著練劍的人喊道。
遠處練劍的人這才收劍,幾個縱跳,來到了他們近前。
更年長的那一個,一聲呼哨,三只仙鶴已是輕盈落下。
“走吧,我們送你過去。”年長那人說道。
年輕那人道︰“你來了這段日子,一只待在這里,還沒去過其他峰吧?天機峰是我們六長老的住所,掌門也在,你終于能見到掌門了,說不定還能提前拜師,學習修仙之術!”
蓋聶陰錯陽差遇到了一個修士,被帶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就一直被困在了這座山峰上。
以他的身手,竟是無法走出這座山峰的範圍。
倒是沒人看著他不讓走,可明明這座山峰也不算很大,高度對于他這樣的武者來說也不算多陡峭,但他就是無法走出去,仿佛是遭遇了鬼打牆。
若是不知道這里設置了陣法,那他就白混這麼多年了。
不過,蓋聶之前能在咸陽宮里,為嬴政做事,那他現在同樣具備忍耐力,這段時間,他甚至專心練劍,讓劍術更進了一步,直接邁入了半步天人境的境界。
他選了一只仙鶴,飛身而上,另外兩人也各自上了一只仙鶴,三只仙鶴馱著三個人,朝著天機峰飛去。
“先生,有人求見,還帶了一車禮物。”懷縣縣城的一個小院里,一個僕從急匆匆走過去,對著屋里正在看書的老人稟報道。
五十多歲的老人,將手里的書卷放下。
“老夫才來懷縣幾日,怎麼就有人知道老夫在這里了?”老人臉上帶著懷疑之色,但還是讓僕從請來人入內。
等到來人一進來,老人上下一打量,臉色就是微變。
“你們來找老夫,所為何事?”
這幾個人,雖然是穿著普通人的衣裳,可行走間的氣勢,以及望過來時的眼神,都說明這幾個人都殺過人,還殺過不少人!
在大秦帝國這個地方,如今還能光明正大出現,殺過不少人的,要麼就是諸子百家的人,要麼就是官府的人。
而這幾個人,行走的姿態,更先是行伍之人!
莫非是官府來捉他的?
“您就是範增範先生?”為首的人還算客氣,對著老人微微行禮,道︰“我家主人想要請您過去一見,還請範先生現在就能出發。”
語氣還算客氣,話語可不算客氣。
更別提,對方這架勢,仿佛只要老人說一句不同意,就要立刻上手,強行將人拖出去了。
範增︰“……”
他雖然常常憤慨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沒辦法如姜太公一樣輔佐明主,但是,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的名聲,其實也沒有那麼大,至少不至于大到他剛搬來一個地方才過上幾日,就引來了人,還想要將他給強行掠去。
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他想要讓世人都知道,想要流芳千古,想要被人所重視,但絕不是這種被重視法啊!
範增目光掃過這幾人,手已是默默摸向了腰間。
他雖然五十余歲了,但是,武功也是相當不錯的,已是大宗師水平。
但進來的這幾人,竟然都是大宗師水平!
範增冷笑一聲,帶著譏諷說道︰“若老夫不去,你們是打算強行請老夫去了?”
“是的。”為首的人十分誠實地回道。
範增被噎了一下。
“你們主人是誰?老夫乃是山野村夫,只是略讀過幾本書,如何能受得起這樣的盛情?你們還是回去吧!老夫哪里都不去!”
他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已是後悔了。
若不是他之前猶豫了許久,若是他能早一點去投奔項梁,也不至于後來找不到項氏的去向,到處搬家,還被人給盯上了!
他這算是什麼?
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