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帶著的幾十人,進入沙漠後,一路往前,前面十幾里的路,沒遇到什麼麻煩。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沙子。
一望無際的沙漠,以及天上的紅日,莫名帶給人一種蒼涼之感。
若不是現在並非酷熱季節,光是走出這十幾里路,就足夠讓人體力喪失,酷熱難耐了。
可即便不是酷熱季節,走了一段路後,不斷吸入的干燥空氣,還是讓人嗓子眼發癢,臉上也干燥難受,不那麼舒服。
紅纓跟紫女都帶著斗笠,作為絕色美人,她們的皮膚都十分白皙嬌嫩,在這種惡劣的環境里,紫女還好,有著內力,看著還不是那麼疲憊。
紅纓騎在馬上,已是有些搖搖欲墜了。
在沙漠中騎馬,其實比騎駱駝要舒服一些。
但馬在沙漠中的耐性以及生存能力,是不如這里土生土長的動物的。
紅纓卻覺得,在馬先承受不住之前,她就要先受不住了。
她的臉色有些慘白,紅唇都顏色黯淡下來。
但在紫女問她是不是不舒服的時候,紅纓還要強撐著搖頭。
結果硬撐著又走了幾里路,隨著一陣大風吹過,紅纓身體一晃,直接就朝著地面栽了下去。
紫女此刻就在距離幾米外的地方,見狀,立刻就要去接落下去的人。
但有人比紫女速度更快,先一步將紅纓給抓住了,一扯,就扯了上去。
一個冰涼的東西貼在了紅纓的臉頰上,微微泛紅的俏臉頓時皺成一團。
紅纓︰“唔……”
耳畔傳來男子冷淡聲音︰“拿著!”
隨後,那冰涼的東西就被塞到了紅纓的手里。
等到身旁的人離開後,紅纓低頭一看,被塞到她手里的東西,是一塊石頭,也就是普通玉佩大小,扁扁的,呈玉白色,看著就不是凡品。
但要說是玉石,又有些許不像。
這是什麼石頭?
按說,這應該不是什麼寒石之類的東西吧?
摸著也並不是冰涼刺骨,甚至還有些溫熱。
但就是會有一種冰涼的感覺傳過來,讓人感到奇怪,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紅纓抬頭看去,已經催馬離開的人,正是帝國太子。
方才幫了她一把的人,是帝國太子?
紫女也看到了那一幕,所以才沒有急著過來。
直到趙義離開,她才再次催馬過來,看著紅纓,神情有些許復雜。
雖然她覺得帝國太子並非是好色之人,但年少慕艾也是正常,趙義是年輕男子,而紅纓則是美貌少女,還是一個有著傾國傾城之色的美貌少女,若帝國太子真對紅纓有意思,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宮廷生活並不是那麼好過的。
當年,紫女也與韓國國君有過接觸,對韓國國君的後宮也有所了解。
作為諸國之一的韓國的後宮女子,日子都是過得跌宕起伏,榮辱皆系于國君一人。
若是成為大秦帝國太子的女人,只怕日子不會太輕松。
尤其是,這位帝國太子已是有了好幾個女人在身邊,個個都不是善茬兒。
一個並無武功,也無什麼尊貴出身的女子,在大秦帝國太子的後院里,又能有什麼出路呢?
只是,瞥到紅纓越發紅了的俏臉,紫女想說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
這姑娘還沒開竅,若她現在就提醒對方,沒準反倒起了相反的作用。
因著這段小插曲,在之後的路上,紫女跟紅纓都越發沉默。
不過,她們的這種反應也不顯得反常,因為在這種風沙撲臉的地方,其他人也基本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那是什麼?”又走了一會兒,紫女無意間朝著旁邊看了一眼,忽然目光一頓,驚訝出聲道。
趙義走在前面,听到她的聲音,勒住了馬韁繩︰“吁——”
“發現了什麼?”他問。
紫女示意他看向靠右手邊的地方,那里有著一片枯黃的荊棘,但在荊棘之中,卻隱隱有著什麼東西,看著像是骨頭。
若是不仔細看,那顏色與沙子的顏色很是相似,又與荊棘離得近,還真是很難看清。
也就是紫女無意中看到了,覺得有些不對,才盯著多看了幾眼。
趙義吩咐道︰“過去看看是什麼。”
立刻就有幾個白馬義從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檢查了一番後,其中一人回道︰“殿下,是蜥蜴的骨頭!”
蜥蜴?
趙義也翻身下馬走了過去,這一看,眉頭就蹙了起來︰“這是蜥蜴?”
這麼大且完整的骨架,說是鱷魚的骨頭都更可信一些吧?
沙漠蜥蜴有這麼大嗎?
連著尾骨算起來,起碼三米長了。
就算是鱷魚,都絕對不算是小型鱷魚了吧?
“早就听說迷離沙漠里有吃人的怪物,該不會就是這種東西吧?”紫女走過來,用腳尖輕輕踫了踫骨架,骨架完整且堅硬,被她輕輕踫了下,紋絲不動。
紅纓這時候也走過來,趙義突然看向紅纓,問道︰“有印象嗎?”
紅纓搖頭。
趙義︰“那就不用管它了,如果沙漠里真有吃人的蜥蜴,等遇到了再說。”
紫女也笑了下︰“這玩意兒再厲害也有限,走吧,的確沒什麼可驚奇的。”
話是這麼說,但繼續往里走時,紫女卻顯然更謹慎了。
她上次帶著人進入迷離沙漠,也是為了救人。
只不過,她想要救的那幾個進入沙漠之中的人毫無蹤跡,倒是救下了昏倒在沙漠里的紅纓。
距離上次過去沒多久,但這片沙漠越走,就越是帶給紫女一種陌生感。
雖然沙漠貌似總是一個樣子,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高高矮矮的沙丘,以及沙漠中才會出現的一些動植物,還有偶爾會遇到的綠洲。
在其他地方養成的辨別地理、天文的能力,在這里雖然也能用,卻不像是在外面時那樣得心應手。
尤其是,當沙漠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之時……
“殿下,我們好像是迷路了。”在又走了很長一段路後,負責辨別方向的白馬義從小隊長,調轉馬頭來到趙義面前,有些緊張地回稟道。
“這里,我們方才已經走過,現在又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