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有點嫌棄地走過去，看著碎成無數片的人，沉默了下。
曉夢的身影竟隨後出現在了他的身側，盯著地上的碎片看了看，也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果然不是人類了。”她說。
頓了下，她又補充了一句︰“至少不是完整的人類了，半人半魔。”
作為道家天宗的掌門人，曉夢來到趙義身邊後，趙義就向其說明了關于魔物、修仙之人、精怪的事，曉夢也見識過待在趙義身邊後來去了山谷那邊一心修煉的兩只精怪姐妹。
她對精怪跟魔物氣息的辨別能力，也是在趙義的縱容下不斷增強的。
不得不說，能辨別出它們氣的不同，對曉夢來說也有著很大的好處。
她一直卡住了的境界，在這種情況下，已是隱隱有了要突破的跡象。
相比于自己一個人修煉，尋找突破的契機，待在趙義身邊果然更容易突破。
曉夢抬眸看向趙義︰“殿下覺得，他的異變，是不是代表著，殿下所說的結界快撐不住了？”
趙義回道︰“還能撐至少半年吧，至少半年之內，結界應該不會破。不過，也要做好結界提前破的準備。此人之所以異變，應該與他待的地方有關。”
“塞外。”曉夢沉聲道。
她想了下她對逆流沙隱蝠的了解，此人的確是經常藏身于各個塞外之地，除了接了任務外，並不喜歡待在中原地區。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生活習慣，與對方的身體異常有關。
在中原地帶，隱蝠這樣的長相，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作為一個逆流沙的殺手，還是很有名的殺手，被人經常注意到行蹤，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作為殺手，必然是有著仇家的。
便是強如隱蝠，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日日夜夜被人盯著這種事。
而各個邊塞之外的區域就不同了，地廣人稀，藏匿一個人，那是相當容易。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隱蝠停留在邊塞的時間比較多，從而導致了異變。
但這種異變是人為，還是被動的，這又是一個問題。
趙義道︰“人為。”
曉夢立刻看過去。
趙義說道︰“他們來刺殺孤，並不是衛莊的命令。”
逆流沙的首領是衛莊，雖然平時各成員也可自己接任務，但像是刺殺帝國太子這樣的任務，除非是衛莊同意，逆流沙成員是不能自己決定接不解這個任務的。
但隱蝠卻來了，要麼是衛莊同意了，要麼，就是隱蝠自作主張。
以趙義對隱蝠的了解，必是有比衛莊更強且能給他更多好處的人出面，並說服了他，他才會背著衛莊做這樣的事。
曉夢微微挑眉，她想說，怎麼就知道衛莊不會同意？
但她知道分寸，所以沒有開口詢問，而是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殿下覺得，除了隱蝠跟另一個藏匿起來的人，可還有第三人參與？”
她所說的第三人，自然就是紫女了。
趙義道︰“暫無第三人。”
以他的天人境修為，自然可以感知到太子府當時有沒有其他外來武者。
除了隱蝠之外，他只感知到了第二人。
那個人在隱蝠一擊失敗後，就隱身在了人群之中。
趙義喚出一個鬼影忍者，讓其收集地面上的隱蝠殘軀，他則轉身回太子府。
曉夢落後一步，等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太子府內該醒來的人已是醒來了。
連李斯的女兒李婉，以及住在太子府後院里的玉漱公主，都已是趕了過來。
大司命跟少司命沒出現，曉夢猜測，她們應該常常另外有著任務。
“殿下，方才是有刺客嗎？”李婉迎上來，問著趙義。
趙義朝她看了一眼︰“是。”
“這些該死的刺客，竟屢屢想要螳螂擋車，實在是不自量力！”李婉微蹙眉頭，冷聲說道。
一旁走過來的玉漱公主對大秦語已是越發熟悉了，能交流的話也越發多了。
听到李婉這樣說，她也不想落後于人，同樣溫婉地看向趙義。
到底是和親公主，不像是其他女子那樣英姿颯爽或是問得自然，她要更含蓄一些，只柔柔地說道︰“殿下無事就好。”
這話一出，立刻就讓李婉不太高興了。
她作為李斯之女，同樣也是不懂武功的人，沒辦法與大司命、少司命這樣的人去爭，也看不上端木蓉這樣的俘虜，唯有對同樣不懂武功的玉漱公主有著一些敵意。
“公主這話說的，殿下那是何等的人？當然不會有事！有事的只會是刺客！”
說著，又有點狐疑地上下打量玉漱公主，突然問道︰“你真是玉漱公主？我怎麼看你今日有些古怪？”
玉漱公主同樣神情冷淡地看向她︰“李小姐此話何意？”
“何意？我與你之前也見過，卻知道你一向是心高氣傲，更是曾雲，不會向人獻媚……今日倒是有些不一樣了。該不會……你根本就不是玉漱公主，或是你心里有鬼吧？”
這話一出，其他人的目光頓時就落在了玉漱公主的身上。
就連趙義的目光也同樣落了過去，玉漱公主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慌亂。
“休要胡說，本公主乃是和親公主，夫君便是太子殿下，本公主與夫君說話，又算是什麼獻媚？倒是李小姐，你身為宰相之女，卻一直挑撥我與太子殿下的關系，你又是什麼居心？”
玉漱公主沉默了下後，開始反擊。
二女的爭執，讓人群中的曉夢也忍不住朝著太子看了過去。
嘖嘖！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雖然太子殿下身邊的女人遠不如陛下，也比很多權貴少了不少，但數量雖然少，質量卻都很過硬啊！
大司命、少司命、玉漱公主，光是這三個，任何一個都能做正妃了。
便是還沒收下來的李婉，那也是宰相之女，同樣可做正妃的女子。
就算是端木蓉這個女子，雖是江湖人，還是俘虜，但醫仙之名，又哪里差了？
這幾個人若是彼此吃醋，那是真能幾個人搞出幾十、幾百個嬪妃才能鬧出的大動靜來。
到現在為止只是一些口角，已是十分乖順了。
曉夢在看熱鬧，趙義的臉上很平靜，連他在想什麼都讓人摸不清。
李婉跟玉漱公主在吵了幾句話，都同時看向了趙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