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引出那個人？”
臨近咸陽城的範圍，但那個尾隨他們的人還沒有出現，這讓田虎感到了暴躁。
田蜜看起來依舊是往常那樣，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抽著她的煙，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讓田虎更加火大。
不過，他也知道，田蜜不是自己能夠呵斥的弟子，他只能是強壓著怒火，問著田蜜。
按照他們兩個的計劃，可以在臨近咸陽的深夜，表現出放松的姿態，看看能不能引出那個人。
這自然是個辦法，但卻不是田虎認為的好辦法。
田虎不傻，他認為對方也不傻。
“我覺得對方不會就這麼被引出來的，那個人是傻子嗎？明知道我們是誰，還會覺得我們會在這種事情上犯錯誤？”
“作為六大堂的堂主，便是我，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犯這種錯誤！”
“除非是進入了咸陽城，已經與帝國太子取得了合作，那種時候，我才可能真的放松下來。現在？”
田虎冷笑，莫說他們才剛剛靠近咸陽，還沒有進入咸陽城。
便是進入了咸陽城，一時沒有與帝國太子達成合作，沒有徹底對那個太子趙義放下心來，他就不可能放松下來。
這里可不是他蚩尤堂的地盤！
他也只是一個大宗師，而不是天人境的武者！
他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松下來？
誰會信啊？
田蜜笑盈盈地說︰“我們要做的，本也不是為了取信對方，而是……試探對方的態度，試探對方到底是誰。”
“如果是對我們有著殺心或是惡意的人，我們這樣做，那人必然會有所行動，哪怕不是直接出手的這種行動。”
“若對方毫無動搖，只是跟著，那就說明，那個人對我們只是好奇。”
“甚至……那人好奇的對象，都可能並不是我們，而是另有其人。”
“也就是說，對方可能猜到了我們來咸陽的目的。”
“一個有著這些特質的人，範圍不就縮小很多了？”
田蜜的話，讓田虎也陷入了沉思。
的確，就算他們的試探，沒辦法讓跟著他們的人冒頭，但對方不冒頭，也可能會有其他的動作。
只要做了，就會露出痕跡來。
雖然他們不可能將對方給逼出來，但卻可以通過蛛絲馬跡，來確認對方的身份。
他田虎，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尾隨他們這種事，對田虎來說，也算是一種挑釁了。
但凡是能夠將對方的身份給詐出來，哪怕只是詐出對方所在的學派也是好的。
起碼，以後有時間了，可以順藤摸瓜。
一個能夠在他跟田蜜的面前藏頭露尾的人，必然也是大宗師，境界跟他們比，可能只高不低，就算不如他們，想必在藏匿身形方面也有著過人之處。
而擁有這樣特質的人，莫說是在一個學派里了，就是在諸子百家之中，也不是十分多。
這麼一看，其實就算是不詐一詐對方，範圍也已經縮小了不少。
田虎算是認可了田蜜的說法，兩個人都與心腹弟子們隱晦提了一下這件事。
當天晚上，他們休息的地方，距離咸陽城又近了不少，這附近的村子也比他們之前路過的地方更多了。
像是前往咸陽的商隊，就更多了。
就像是現在，歇息在距離他們不是很遠地方的，就有三支商隊。
也就是他們的農家身份沒有被遮遮掩掩，這三支商隊才沒有對他們這一行人露出太多防備的神情。
不然的話，這三支商隊只怕早就抱團了，不可能像是現在這樣，也他們一直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想必，這三支商隊也想著，離著農家的隊伍稍微近一點，在安全方面也能更有保證。
無論是田虎還是田蜜，都看出了這些商人的小九九，但都沒有點破或是驅趕。
雖然農家與商人之間的關系很一般般，但平時也會通過商隊采購一些東西，對商人的態度一般都不會太惡劣。
加上農家人中有很多底層出身的百姓，他們也不習慣仗勢欺人。
所以，只要是遇到了農家的隊伍，無論是商人還是附近村鎮的百姓，一般態度都會不錯。
這也讓農家的人在情報收集方面有著他們自己的特有人脈網，現在，在臨睡前，兩個農家的堂主，就在休息之前交流了一下他們剛剛得到的幾個情報。
“咸陽附近出現了怪物？不，被帝國的人稱作魔物？看來，之前你的猜測是對的，這個世界的確是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田虎得到了情報後，臉色有些陰沉，顯然這樣的變化並不會讓他感到高興。
作為農家的高層，世界動蕩對農家並無什麼好處。
畢竟，農家與土地的關系更加密切。
而一旦出現大的變故，無論是戰爭還是這種非人的出現，都可能導致很多人背井離鄉，不得不進行遷移。
而這種遷移又不能背著土地走，可人走了，種下去的莊稼又不能挖出來一起帶走。
這不僅會導致農民們顆粒無收，損失慘重，也會導致農家出現很大的損失。
這可不是農家人願意看到的。
哪怕是另外幾堂的人，也受不了這樣動蕩的生活，受不了太殘酷的剝削。
其他學派相比于農家，在這方面受到的影響反倒會小一些。
田蜜也收到了相關的情報，她就算之前已有所猜測，可這種被稱作是魔物的東西，居然都出現在了咸陽城，這也讓她感到了驚愕。
哪怕是諸子百家的人，一般都不會主動在咸陽城掀起什麼大的動作，因為這里是帝國的大本營，不是諸子百家的大本營。
但凡是腦袋還正常的人，除非是搞刺殺這種一擊不中就能趕緊撤的事，搞其他的事，無論是搞事的“土壤”，還是搞事的人員藏匿問題，都是個大問題。
而其他地方，起義了，一時半刻都不會被剿滅，因為天高皇帝遠。
但在咸陽這個地方，可能有人放屁聲音大一些，該知道的人，都能知道了。
“那今晚，就更要小心了。”
田蜜放下情報，跟田虎說，“不僅要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人，還要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