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分辨，這就等于看了也跟沒看一樣。
從心而論，衛莊更願意相信突破了的那個人是趙義。
若是旁人，那大秦帝國這邊就又多了一個難纏的角色。
衛莊能殺死大宗師後期甚至是巔峰的武者，只要對方不是攻擊力高的武者，就未必是他的對手。
但若這樣原本不是他對手的人，晉升成為了天人境武者，隔著這樣大的鴻溝，就不是簡單越級能達成的結果了，衛莊就幾乎不可能再是對方的對手。
而趙義這個人，從二人接觸第一面，就強過衛莊。
衛莊本就打不過趙義，那麼，就算是趙義再次突破了，他依舊是打不過。
這對于衛莊來說，並無損失。
總好過再多一個他打不過的人吧？
但就在他低頭沉思之時，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衛莊注意到趙義神情不變，都不必回頭去看，衛莊就猜到，來人應該是趙義的心腹。
而他五感靈敏，已是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花香。
來人是位女子。
想到在趙義身邊的女子，衛莊垂眸斂神，並不去關注。
從這一點來看，無論是衛莊還是蓋聶，在女色方面都是極其淡漠的。
這似乎也是大多數大宗師初期以上武者的共通之處，就連大司命跟少司命若非是遇到了趙義，只怕也可能是終身不婚。
畢竟，人的精力有限，再強大的武者，大多數也不會願意將精力分出一部分在其他事情上。
一個大宗師武者，竟然願意去戀愛，將精力分一部分在愛人身上，這種在普通人世界里算是正常的事，在高階武者的圈子里，反倒是少數。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少司命。
少司命剛剛去了一趟後面，隔著院落，觀察了一下大司命的情況，發現無事，便回轉了回來，然後就听說，太子殿下正在接待一個客人。
能讓太子殿下用“接待”這個詞的客人，上一個還是道家人宗的長老。
不僅是武力值的問題，其手里必然也掌握著一定勢力，擁有著可以讓太子殿下另眼相看的東西。
不然的話，以太子殿下這種“對自己有用才會看重”行事做派，是不可能鄭重見一個客人的。
那個人是誰，名字已是呼之欲出。
少司命對衛莊對流沙，其實有著一點好奇。
不光是她，很多諸子百家的人，都對流沙對流沙的首領有著一定好奇，甚至是忌憚。
畢竟，流沙這個組織，在當初羅網還很強大時，也是絲毫不遜色，同樣是令人聞風喪當，讓人忌憚不已的。
殺手組織，就算是境界稍微低一些的，面對著境界高一些的武者，往往也能佔著優勢，畢竟其他宗派大多數是搞學派，而流沙組織就是以殺人為業。
二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她作為趙義的女人，又是陰陽家長老，自然是可以隨時進出趙義的地盤，外面的人就算知道太子正在接待客人，但只要太子沒有額外吩咐不許大司命、少司命進，這兩個女子都是可以隨意進出的。
也因此，少司命是直接走了進來。
趙義也的確不在意，見少司命進來，他朝著少司命招了下手，讓其坐過來。
哪怕當著外人，哪怕少司命原本是個高冷內斂的女子，但也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就挨著趙義，在趙義的旁邊站住了。
衛莊這下是想不注意到這位美麗女子都不成，畢竟衛莊與趙義說話，總要看著對方說，但只要是看向趙義，就能看到趙義身旁站著的女子。
這一看，衛莊的神情就微變了一下。
他居然是愣了下，才辨認出了這個女子是誰。
這是少司命？
他過去見過少司命，以他的記憶力，只要時間沒有過去太久，不至于認不出見過且認真對待過的諸子百家高層。
少司命過去就很美麗，但與他此刻見到的模樣還是有著不小的區別，一定要說的話，五官方面變化不大，但氣質的變化，卻仿佛給這位美麗的陰陽家長老添加了一層絢麗的濾鏡，讓其看起來美麗了不止一點半點。
經常與其見面的人，或許還不至于愣一下才認出。
但幾年未見的人，再見到她，估計都會是這樣的反應。
衛莊立刻就聯想到了之前在城外發現的天雷的殘跡，難道導致異象出現的人，真不是帝國太子趙義，而是站在趙義身邊的這位陰陽家少司命？
衛莊目光鎖住少司命，目光冰冷帶著些許審視。
少司命淡淡抬眸，與他對視，在注意到衛莊對自己的審視後，都沒刻意放出威壓，對方就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收回了目光。
高手對峙，有時候甚至都無需過招，就能大概摸清對方的虛實。
除非是不得已，必須要戰，不得不戰，否則，一對視，就大概知道對方是什麼深淺了。
衛莊通過這一對視，以及對方無意間因為他的些許敵意散發出的威壓，就已是感覺到了對方如今的境界，絕對是遠高于他！
他的境界目前是大宗師中期，但臨近大宗師後期，從大宗師中期邁到大宗師後期，也許只是一個瞬間就能突破的事。
而他又用劍，還是流沙組織的首領，在殺人術方面同樣是出類拔萃，若對方只是大宗師後期境界，是不可能讓衛莊感覺到危險的。
對方既能帶給他這種感覺，就說明，對方至少是大宗師巔峰水平！
少司命是這樣的水平，那並未露面的那位大司命呢？
又會是什麼水平？
他之前可是听聞過，也見過這二女一二次，知道這二女的水平是差不多的。
無論城外的異象是不是面前這個少司命導致的，但大司命、少司命二人，都絕對已成長為了流沙的威脅之二！
本來帝國就已是有了趙義這樣的高手，如今又多了兩個高手，誰知道那位給帝國做國師的月神，現在又是什麼水平？
衛莊心里沉甸甸的，神情都帶上了幾分凝重。
但二人都沒有向對方打招呼，趙義見狀，也沒有給二人引薦，有什麼可引薦的？又不是第一次見面，既是不願意打招呼，就隨他們去，流沙首領在其他大宗派高層那里，的確沒有什麼好名聲，也沒有什麼好人緣。
衛莊覺得自己繼續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他起身，對趙義說道︰“事情已經談完，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