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氣息籠罩下的柳亦真看上去無比的聖潔，就如當初第一眼看到那副畫一樣。
易天不知道這種氣息對她有沒有負面影響，神識探去嘗試感知。
好純粹的力量，剛一接觸，易天就忍不住心里暗贊。
而且還異常溫和，不會對他產生任何排斥，不，應該說只要是生靈，都不會被排斥，放佛能融進宇宙間任何生靈。
也可以說任何生靈都無法拒絕這種力量，因為里面包含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像是∼像是有宇宙萬物共同的本能追求。
“生命。”易天突然理解到那種東西，也只有對生命延續的追求，才是萬物的共同本能。
“這就是神力？”易天收回神識，打斷了盧扶瑤虔誠的狀態。
“……你能感知到？”盧扶瑤本想責怪易天打擾自己，突然又愣住了。
“只要是這方宇宙的生靈，都能感知到吧？”盧扶瑤的反應反而讓易天有點疑惑。
“算是吧！”回過神來的盧扶瑤回答有些模稜兩可，但看易天的眼神很古怪。
這是神力沒錯，作為狐族，神狐大人的神力當然能感知到，這是因為有著共同的血脈。
但易天一個人族的低級修士，與神明相隔的距離只能用數個次元來形容。
想讓他感知到，除非神明故意降低到他能感知的層次，要說神狐大人故意讓易天感知，盧扶瑤肯定不信。
要是她還知道易天理解到神力包含的東西，怕是會顧不得身份當場發瘋。
“這要持續多久？”易天目光再次轉移到柳亦真身上。
“我怎麼會知道。”盧扶瑤只是按照狐族記載的做而已，這也是作為族長的使命。
“這麼下去不好吧？難道回去要把這丫頭供起來不成？”易天摸著下巴有點猶豫，目光一直關注柳亦真的變化。
因為他發現柳亦真一直在吸收這種神力，整個人變得更加聖潔，宛如一座栩栩如生的神女雕像，讓人產生膜拜的沖動。
“難道不該嗎？”盧扶瑤身為狐族，感覺比易天更為強烈，理所應當的認為供起來沒什麼不對。
“呵呵∼她可是柳亦真，每天被同門膜拜，怕是會瘋掉吧！”易天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失笑起來。
“那就留在我們狐族，我不會介意的，即使每日參拜也心甘情願。”盧扶瑤這可不是故意與易天頂嘴，而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你想多了。”易天斜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怕是早就有這個心思了，這也是易天要一直看著的原因。
“是嗎？萬一她自己願意呢？”盧扶瑤毫不在意易天的嘲諷。
“那就把她綁了扔回流雲宗。”
“你∼你，不準你這般褻瀆神狐大人。”盧扶瑤語氣激動，容不得易天有半點不敬。
“再說一次，她是柳亦真，不是你的神狐大人。”易天可沒她的那種虔誠信仰。
“哼∼等完成後她會自己決定的。”盧扶瑤不想和易天爭執這個問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等待順利完成。
“你好像很自信？”
“當然。”盧扶瑤一臉得意。
“我怎麼覺得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盧扶瑤的自信讓易天感到有點不對。
“我已經把所知道的全告訴了你，沒什麼隱瞞的。”
“不對，這神力里有記憶？”易天皺眉，因為現在柳亦真聖潔的表情上多了一絲痛楚。
如果全是單純的神力，絕對不會出現這種表情，唯有奪舍和接受記憶。
奪舍可以排除，因為沒有別的魂魄波動，那就只能是接受記憶。
“當然有記憶，但不必擔心，這只會讓她得到天大的好處。”
盧扶瑤確實沒說謊，接受一位神明的記憶，各種修煉之法與神通信手拈來，就如出生就站在了終點一樣。
“立即停止。”易天卻不然，而是對盧扶瑤呵斥道。
“什麼？你瘋了嗎？”盧扶瑤不敢相信的看著易天，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也絕對會願意的吧？
現在連飛升成仙都不能，成神簡直就是異想天開，這種機會他易天居然要終止？
“我沒瘋，就如我先前所說，我可以隨時要求終止，這由不得你。”易天眼神凝重的看著盧扶瑤，要是她再不停下，那就只能動手了。
現在的柳亦真神力已經吸收完畢，接受的只是記憶，打斷也絕對不會產生影響。
“我不能這麼做，也做不到。”盧扶瑤發現易天是認真的，但依然拒絕，傳承無數年的族訓，怎麼可能因為易天一句話打斷。
“那我就不客氣了。”易天說完就沖向神台，因為他發現柳亦真漸漸開始變得陌生，這種感覺自己已經做過幾次了。
“你敢。”盧扶瑤閃身擋住易天，靈力釋放與易天對峙。
“現在沒時間和你打，你就老實呆著。”易天還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知道內情，也沒打算下殺手。
寂滅厥祭出的瞬間就困住盧扶瑤，這種手段還是在天棄之地學會的。
就算她盧扶瑤是仙人又怎樣，在修真界規則壓制下同樣沒有抵抗之力。
“這是先天靈寶？”一串紅色的珠子束縛住自己，盧扶瑤驚恐的看著寂滅厥，上面的毀滅氣息讓她不敢輕舉妄動，稍有不慎就是神魂俱滅。
“你停下，這是她的機遇，你這麼做會後悔的。”雖然驚恐寂滅厥，但盧扶瑤還是沒忘記自己的使命，嘗試阻止易天。
“機遇已經夠了，剩下的做完才會讓我後悔。”易天沖上神台就一指點在柳亦真眉心。
這種事他經歷過，所以明白這里面的風險，哪有盧扶瑤說的那麼好。
就如一個孩童突然接受一個成人的記憶，那他還會是那個天真的孩子？
當然不是，他會突然變得異于常人的聰明，但再也無法保持作為孩子的天真性情。
而現在柳亦真接受一位神明的記憶呢？神明無數年的感悟與經歷，會瞬間淹沒她區區幾十年的記憶，她也不再是柳亦真。
易天融合過幾次本源，對此太清楚不過，要不是有小天幫忙，他已經變成無悲無喜、無情無欲的修煉怪物。
這不同于奪舍，身體、靈魂還是她自己的，只要清醒過來就好。
但喚醒她的同時，易天也在所難免的需要面對那個記憶，希望自己能抵擋得住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