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個自地上掙扎起來,不斷對著我們磕頭的家伙,無論是我還是在一旁看戲的楊毅,都忍不住笑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犯賤的人,當你跟他好聲好氣地交流,只能換來這家伙的抵觸和白眼,必須逼得你認真起來,他才會痛哭流涕,把你當親爸爸一樣尊敬。
我第二次蹲下去,拍打著男人的臉,說那好,你現在告訴我,你們的人已經進來多久了?
男人抽了抽鼻子,一臉畏懼地說,“我們……我們是分批進入的,每一個小隊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帶領,我不知道其他隊伍的情況,只知道我們這支隊伍,已經進來超過六個消失了。”
我點點頭,又說,“那好,你們進來這麼久了,有沒有什麼發現?”
“沒有!”
男人根本不敢跟我對視,立刻又垂下頭,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鬼地方就是一個天然的大迷宮,而且里面到處是法陣陷阱,我們的坐館大哥已經被流沙陷阱活埋了,就剩我們這一小股潰兵,被困在里面到處尋找出路。”
我哦了一聲,說那你們和其余的摩門隊伍,又是怎麼進行聯絡的?
男人還是搖頭,說用來聯絡的工具,都在坐館大哥身上,他們這些小雜魚根本除了听從老大的號令,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根本不曉得這里邊的門道。
我沉下臉,說這麼說來,你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男人立刻哭喪著臉說,“大哥,我要知道里面怎麼進,就不會淪落到這個鬼地方了,我們也跟你們一樣,在到處找路……”
听完這一席話,我頓時又變得無奈起來,但仍舊虎著臉,似乎榨取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你這樣的回答,實在是不能讓我滿意,如果我們無法在你這里獲得相應的情報,又該怎麼放過你呢?”
瞧見我眼中釋放的殺意,男人頓時變得恐懼起來,立刻大聲說道,“對了,我想起來,還有個情況,或許對你們有用。”
“你特麼有什麼屁,能不能一次性地放完!”
楊毅听到這里時也來了火,立刻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腳,“趕緊說,別磨蹭!”
男人咽了口唾沫,趕緊道,“是這樣的,兩個小時前,我們的坐館大哥帶我們去了一個偏殿,之後我們就遇上了一伙敵人,好像也是宗教局的人馬,跟你們是一伙的,為首的是個大胖子,連我們老大也不是對手,被他直接打傷了,這才帶我們逃到了這里,不曾想路上又中了流沙陷阱……”
男人一邊說話,眼眶也微微變得紅潤起來,似乎還在抱怨自己的倒霉。
我的目光卻立馬亮了起來,反問說,“哪個大胖子,是不是手上拎著一根鑌鐵銅棍,下半身喇叭褲,上面穿皮夾克,還總喜歡念‘阿彌陀佛’?”
男人立刻點頭,說是,這家伙說他是佛門弟子,可是出手卻猛得跟一頭怪物似的,我們好多弟兄都折在他手上了……
“在什麼地方, 趕緊把位置給我畫出來!”
我聞言立刻變得很激動,急忙從上衣扯下一塊布,逼著男人將走過的路線畫出。
男人也不敢違逆,立刻將鬼頭刀劃在手指上,沾著鮮血,畫出了幾道彎彎曲曲的路線。
我拿過圖紙,用心記下來,隨後余光瞥向楊毅,微微一眨眼楮。
楊毅二話沒說,幾記手刀斬落,將這家伙直接砸暈過去,然後撿起了地上的繩索,將它們全都捆綁套牢。
我們並不是嗜殺的人,在敵人表現得還算配合的情況下, 倒也不會隨意制造殺戮,當然也不會給他們反擊的機會,直接綁了丟棄在角落里,至于這些人以後會是什麼遭遇,那就不是我們可以管的了。
那道路線圖,我立刻招呼楊毅和彩鱗跟上,一邊帶領兩人往前走,一邊說道,“看來趙承一那隊人馬也跟我們一樣進入了這里,我們必須盡快跟他們匯合,看看究竟能整合多少力量。”
說完,我便馬不停蹄,用最快的速度沖進了前面的甬道。
索性這條甬道並不算長,我們只花費了不足二十分鐘便已經到頭了。
來到甬道的盡頭,我們果然瞧見了一個流沙陷坑,足足有十幾米的長度,寬度則有約莫三米的樣子,幾乎把整個通道全都給佔據得死死的,沒有任何出路。
這些流沙看著很平整,但是中間十分蓬松,根本無法承認一個成年人的重量,任何人只要一腳踩上去,瞬間就會陷入到流沙之類,若是身邊沒有人策應,須臾間就要被流沙埋沒。
楊毅嘗試了很多辦法,都不能通過,只能望洋興嘆,回頭沖我說,“不行,這是條死路,我們根本過不去。”
我還未說話,胸前就傳來玉兒姐的淺笑聲,“誰說是死路?雖然腳下的通道布滿了流沙,無法通過,可你們頭上不是還有個洞頂嗎,這些洞頂上全是鐘乳石,只要找準節點借力,就可以很輕松地越過去。”
我立刻抬頭,果然流沙陷坑的正上方, 還存在一個天然的弧形圓頂,上面全都是成年人大腿粗的鐘乳石,左一堆、右一堆,都不成個形狀,但是只要找準合適的角度,還是可以攀爬借力的。
我當即吸了口氣說,“讓我來吧, 楊毅你趕緊找根繩子,等我爬過去之後在幫你們固定繩頭……”
我話沒說完,玉兒姐又現身出來說道,“算了,你笨手笨腳的,萬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怎麼辦,還是我來代勞好了。”
隨後,玉兒姐就抓起了楊毅遞來的鋼絲繩,身體輕飄飄地懸空而起,直接飄到了那對流沙的對面,找準一個節點,將繩索固定在了對面的鐘乳石上。
同一時間,我也在這頭找到一個相對穩定的節點,將繩頭系好,踩在上面試了試,發現挺牢固的,于是立刻俯身貼在繩索上,手腳並用,抓著繩索快速爬行,不消多久便來到了流沙陷陣的對面。
隨後是彩鱗,再然後便是楊毅,兩人有樣學樣,也跟我一樣攀爬過去,花了不久的時候,我們總算有驚無險地渡過了這個巨大的沙坑。
雙腳落地之後,我們迅速將繩索搜集起來,又繼續朝著前面走,約莫五六分鐘,我就听到前面傳來一些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夾雜著有人大聲誦念咒語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