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突如其來的槍炮聲,搞得山上的我們都有些不知所措。
哪里來的勢力,居然趕在這種時候跟老貓的人展開了火拼。
李會長也是一臉的懵,眨眼看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擦了擦眼楮望向我們,說兩位,這些救兵是你們搬來的?
我搖頭說不是,趙承一也苦笑著咂咂嘴,說我們要是能有這麼大的勢力,也就不至于為了救你而孤身犯險了。
很顯然,山下的救兵並不是我們找來的,同樣也不是李會長的人,就在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血玉中卻忽然傳來玉兒姐的咯咯偷笑聲,
“笨蛋,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這些救兵,應該是小彩帶過來的。”
什麼,小彩?
這話說的我更加迷糊了,完全不敢相信,小彩居然有能力辦到這種事。
此時趙承一也在激烈交火的人群中,捕捉到了一具十分嬌小且熟悉的身影,立刻猛然站了起來,指著兩股勢力交火的方向道,
“你們快看那邊,那不就是小彩嗎?”
我擦了擦眼楮,應聲去看,發現果然,交戰的人群中就佇立著一道十分嬌俏溫婉的身影,可不就是小彩嗎?
看來玉兒姐猜得沒錯,可是單憑小彩自己,又怎麼可能搬來這麼多救兵呢?
就在我們陷入疑惑的時候,山腳下的戰斗卻已經很快陷入了尾聲,老貓手下的這幫散兵游勇,根本不成什麼氣候,也斷然無法和本地軍政.府的正規軍相提並論,再加上始發倉促,誰也沒料到會在這種時候遇襲,僅僅抵抗了不到五分鐘,便全盤潰敗了。
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一半人則在軍.政府的猛烈火力壓制下,選擇了繳械投降。
很快,槍聲便徹底落下了帷幕,我又看見彩鱗,正跟在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身邊,一邊朝這邊走,一邊揮手大聲地嚷嚷,讓我們趕緊下去。
“來了!”
趙承一看見彩鱗,別提有多激動,立刻沿著山坡狂奔下去,邊跑邊大喊著妹子。
我也急忙攙扶著李會長,帶著他一瘸一拐地走向山坡,到了地方一看,才發現跟在彩鱗身邊的,卻是一個我並不認識的緬甸官員,皮膚黝黑,臉色十分嚴肅,正靜靜地向我們走來,同時還不忘對李會長伸出手,用緬語說這些什麼。
我們紛紛站定,都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對方,而李會長在與之進行了一番溝通後,這才回過頭來,用中文向我介紹道,“這位是察猜將軍,他是接到了國內某個職權部門的委托,專程跑來支援我們的。”
我心中一愣,急忙道,“哪個職權部門,居然會為了我們的事情,聯系緬甸軍方?”
這時候小彩已經和趙承一見過了面,急切地走向我說,“青雲哥,你們走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于是就偷偷往國內的事務所打了個電話,剛好,那個叫羅開平的人正在事務所找你,于是我就把整個事情跟他說了。”
“原來是羅開平幫我們聯系的緬甸政.府?”
我心中一震,頓時也釋懷了。
是了,羅開平雖然職務不高,但也是宗教總局的行動副處長,自然是存在一些比較特殊的渠道,可以直接和緬甸這邊的職權部門展開溝通的。
當然,只靠羅開平,估計還沒有能力聯系這麼多緬甸軍方的人馬,估計這其中,也少不了岳局的幫忙。
想到這兒,我立刻走上前,與那位察猜將軍握了握手,對方則操著一口很蹩腳的漢語,說了句幸會幸會,隨後又打听起了這里的事,追問我們是怎麼跟老貓的人干起來的?
我苦笑一聲,表示說來話可就長了,還是讓精通緬語的李會長,對此事的因果進行了詳加描述。
看得出來,這位察猜將軍和李會長也認識,只是關系並不是特別密切,但是有了國內宗教局的背景,他對待我們的態度還是十分溫和的。
而有了李會長做解釋,我們也不必繼續留在察猜將軍身邊,很快就有聚在一起,匆匆走向了老貓那邊。
此時的老貓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臉色淤黑,嘴巴張大,保持著臨死前的巨大驚恐,他的眼珠子暴突,寫滿了猙獰和恐怖,五官也扭曲僵硬,顯得十分詭異。
這個把控了緬甸大量資源和財力,縱橫東南亞將近二十來年的梟雄,最終居然以這麼戲劇性的方式結尾,著實讓人感到人生無處不諷刺。
我對那個暗算了他的木盒特別感興趣,于是輕輕走到尸體旁邊,踢了那木頭盒子一腳,頗為好奇道,“剛才那只暗算它的蟲子呢,跑哪兒去了,這麼危險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放跑啊。”
彩鱗立刻笑吟吟地答道,“那叫五毒蟾,是我花費了將近半年時間才煉制出來的,現在我已經把它收回去了。”
說著話,彩鱗還拍了拍圍攏的小肚子,滿臉都是得色。
我感覺有些膈應,急忙後退兩步,又問道,“頌差不是叛變了嗎,你是怎麼把這劇毒的玩意,放進這個木頭盒子里的?”
彩鱗笑嘻嘻地解釋說,關于頌差這個人,我一直感覺有問題,自從你們走後,他獨自回了一趟莊園,還潛入李會長的書房里翻箱倒櫃,找了很久,才弄出這麼個盒子來。
我當時就發現他可能不懷好意,于是偷偷跟著他,又對他用了點小手段,趁去家伙去上方便的時候,偷偷把盒子換了過來。
說完,彩鱗便笑著從懷里掏出另一個木盒子,徑直交到我手上,說這個才是真的。
我恍然大悟,先替李會長收起了木盒子,隨即又苦笑了一番,說這次可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突然來這麼一出偷龍轉鳳,老貓這麼精明的人哪有可能輕易被人暗算,搞不好我們也不能活著下山了。
彩鱗則是笑了笑,又指了指遠處,趴在地上的阿芸的尸體,搖頭說不用客氣,你們幫我搞定了這個師門叛徒,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們呢。
听到這話,我和趙承一的神色卻顯得復雜起來。
事實上,阿芸並不是我們弄死的,她的死,是因為自己太自負,太自作聰明了,還以為僅憑著一點小手段,就真的能把老貓這樣的人玩弄在鼓掌間,落得現在這種下場,也算她咎由自取了。
彩鱗來的比較晚,並不了解阿芸到底是怎麼死的,于是追問了我一些細節。
我一臉倦容,將整個事件的發展經過都講述出來,頓時也引得彩鱗發出一聲嘆息,
“她這樣子,只能說活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