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干出這種事?
我也注意到了地上還未燃盡的火折,心中充滿了疑惑,趕緊將田妮放在地上,直起身來到處搜尋,沒等找出放火的人是誰,就听到外面那片樹林中傳來更多的腳步聲。
混亂的腳步聲中,還夾雜著一些驚呼,“是誰在林子里放火,不要命了?大家快去看看……”
隨著這些驚呼聲傳遞,我和趙承一都紛紛回頭,很快就發現一個身穿黑色袈裟,身材壯碩的光頭大和尚,正帶領一波人馬飛速抵達這里。
“不好,是摩門的人!”
我對這個黑衣僧人印象很深,一眼就辨識出了他的身份,與此同時,那個黑衣僧人也立刻察覺到我的存在,趕緊帶人沖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暴怒地喊道,
“小王八羔子,原來是你們放火,連聖女都被你們擒住了,大家快上,先把這兩個小子逮起來。”
他呼聲一落,身後的十幾個大手就聲勢浩蕩地撲了上來,原本被我放置在地上的田妮也就是一滾,趁著我分心,直接脫離了我的掌控,對那個黑衣僧人大喝道,
“鐵護法,快幫我解繩子。”
“好!”
黑衣僧人大步沖過來,第一個跑向田妮,同時那些大手們則一窩蜂地涌向了我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仇恨之色,
“姓王的兔崽子,你居然敢玷污聖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走,快走!”
趙承一頓時看出苗頭不對,立刻拽著我的胳膊,將我匆匆拉到一邊,又要繼續逃亡。
可這次撲上來的人身手都很不錯,我們剛沖進樹林,迎面就沖出一個拎著斬馬大刀的中年人,一臉凶悍地揮刀就砍,
“想走,留下一條命來!”
“滾!”
我怒不可遏,將量天尺高舉,與這人狠狠撞擊了一次。
他手上的斬馬大刀起碼又二十斤重,勢大力沉,頓時震得我虎口發麻,不過量天尺上被我灌注的力氣也不小,經過這一撞,對方立刻“嗷嗚”一聲,被逼得踉蹌跌落,沿著山坡往下滾去。
我則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胳膊,跟隨趙承一繼續奔跑。
這會兒追上來的摩門成員越來越多,跑出不久,我听到腦後有一絲勁風傳來,根本顧不上細想,急忙一腳踢在趙承一屁股上,同時自己也借力朝另一個方向翻滾。
嗖的一聲,一枚弩箭自我倆中間穿插過去,狠狠命中了前面的一顆大樹,炸得木屑紛飛,威力幾乎堪比子彈!
狗曰的,這麼猛?
我嚇了一跳,剛要爬起來繼續跑,就听到身後傳來一道猛虎般的巨吼,“王青雲,之前伏擊我們的賬還沒來得及清算,這次你別想離開!”
吼音剛落,我就听到身後傳來腳掌剁地的聲音,一回頭,就看見那個中年的黑衣僧人,正快步沖來,手里還倒拖著一根將近兩米長的禪杖,對我掄圓了削過來。
眼前這位鐵護法聲勢驚人,我根本不用試,也曉得這家伙絕對不是乏乏之輩,眼看禪杖攜帶著上百斤的力氣,就要將我的腦袋削平,我無法閃躲,只能將量天尺橫舉起來,借助雙手的力量,強行一擋。
當!
這一擊重得就像打鐵一樣,巨大的力量作用在我的手臂,讓我渾身骨骼爆響,身體也吃不住勁,狼狽地往後倒下,連續幾個翻滾,這才化解了對方的力道。
“這家伙的力氣都快和趙承一相媲美了。”
我心中驚駭,一抬頭,就看見鐵護法已經掄著那根巨大的禪杖,繼續獰笑著朝我跑來,“小子,別人都說你難對付,我卻不信,這次落到我手上,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將幾十斤的禪杖揮舞得密不透風,活像一頭沖擊的母熊,一下子又跳到我面前來。
我震驚與這人的步法,心中大為驚駭,剛要爬起來跑路,耳邊就再次傳來禪杖破空的聲音,情知無法硬接,只好繼續貼地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禪杖的撲殺。
另一邊,趙承一見我遇險,立刻爆吼一聲,掏出降魔杵惡狠狠地迎上來,將降魔杵對著這位鐵護法身後砸過去。
可鐵護法卻好像後背張了眼楮,听聲辨位,一下就捕捉到了趙承一的動向,禪杖一揮,橫舉著往後一轉,居然將趙承一的降魔杵也接了下來。
好在趙承一的牛力也不是白給的,雖然鐵護法仗著武器的便宜,沖勢不凡,可雙方對拼之後,卻是同時往後退了兩步,各自站立不穩,幾欲摔倒。
“小子,力氣挺大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接得下幾輪!”
鐵護法也是見獵心喜,甩了甩發麻的手軟,再度挺著禪杖沖殺過去,趙承一強不到趁手的長兵器,只好繼續揮動降魔杵來迎敵,兩人硬橋硬馬地拼了好幾下,倒是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我見狀也趕緊爬起來,正要沖上去幫忙。
可沒等動作,就听到身後傳來更加尖銳的破空聲,急忙將身體一旋,堪堪避開了射向我的暗器,一回頭,就看見田妮正帶著好幾個摩門成員,正在飛快沖向我,一副要展開圍剿的架勢。
一個中年人手上拿著漁網,遠遠朝我投擲過來,這漁網剛剛展開,里面頓時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踫撞脆響,我應聲去看,只見漁網的溝縫中,居然連接著許多細小的魚鱗小刀,但凡被著漁網纏上,必定會皮開肉綻。
我只好及時躲開,連續翻滾了好幾次,勉強避免被漁網兜住。
這時候林中已經傳來有人誦念咒語的聲音,等我再度回頭時,發現一個穿著黃色上衣的老頭,正站在一塊石頭上,手中握著一面旗子,迎風招展。
旗面上繪滿了各種古怪的花紋,隨著咒語的誦念聲,旗子深處頓時黑煙死氣,幻化出大量黑漆漆的氣團,猶如幽靈一般在天上漂懸著,帶起了一股森冷的勁風,瘋狂撲向我。
“惡鬼幡!”
我目光一厲,趕緊從陰陽口袋中摸出一把黃符,正要拋灑出去,冷不丁田妮已經灑出好幾根透骨釘,全都灑向我站立的方位。
我根本沒有時間念咒,只能被動防御,一把跳進樹干的背後,听到透骨釘擊中樹干後傳來的奪奪撞擊聲,心髒也抖得越來越厲害。
敵人數量太多了,而且基本都是術道界的精銳,我和趙承一縱然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同時面對這麼多厲害的敵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