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顯然恨透了我,手中的苗刀又快又疾,完全不給我閃避的機會。
時間倉促,我也顧不上解釋,眼中爆出一抹厲芒,直接抬腿一踹,將他踹得老遠。
等到苗人大哥被我踹退之後,我才兩步沖到他面前,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領,怒吼道,“你特麼清醒點,看看這些鬼,你還覺得害人的是我們嗎?”
苗人大哥被我一腳踹懵了,趴在地上緩了一會兒,看了看我,在看了看那些涌現過來的鬼魂,露出一副快要嚇哭的神情,
“天吶,我們到底犯了什麼錯,山神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們?”
“什麼特.麼的山神,根本沒有的事,是有人在算計你們的村子!”
我氣血沖頂,把雙眼瞪得通紅,忍不住就是一記耳光扇過去!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還一口一個“山神”。
馬勒戈壁的,山神這麼厲害,讓他來救你們好了!
我也是氣糊涂了,怒瞪著雙眼,一臉猙獰,可能是因為我的臉色太可怕,苗人大哥嚇得一把丟掉了苗刀,哆哆嗦嗦地看我,“那……那怎麼辦啊?”
“盡量把人叫回來,待著別動!”
我使勁推開他,回身擋住了苗人大哥,隨後把手伸進陰陽口袋,取出一把朱砂,狠狠投擲向天空。
沒等朱砂袋子落下,我便拿著棺材釘,猛然朝前一刺。
棺材釘穿破了朱砂袋子,頃刻間,灑落出一股血一樣的朱砂粉末。
朱砂蘊含的陽氣,逼得那些游魂不敢上前,我則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踩在那些墜地的朱砂粉末上,以腳掌畫符,飛快布置了一個三才法陣。
趙承一也站在我右側,取出一面銅鑼,右手則摸出一根降魔杵,狠狠撞擊在鑼鼓上,發出 當 當的撞擊聲。
這聲音猶如悶雷,十分的高亢,他每敲一次,那些濃霧中的游魂都會倒退一步,一時半會的倒也不敢沖上來。
我飛快畫符,等到符咒完成之後,便扭頭對苗人大哥吼道,“待在符咒圈子里別動,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亂跑。”
僅剩的幾個苗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露出手足無措的神情,顯然還沒從這種角色轉換的狀態中適應過來。
局面危險,我也懶得解釋,直接摸出一把桃木釘,狠狠插在泥土中,又對趙承一說道,“胖子,咱們分頭行動,你看好這些村民,我去這些鬼魂出現的地方看一看。”
趙承一不解其意,忙對我說道,“你什麼意思啊?”
“事情很明顯,這些鬼魂都是受到了法陣的催動,才會集中起來害人的,如果不能盡快破了對方的法陣,這些苗民不可能撐到天亮的!”
我快速叮囑了一聲,隨後立刻撒腿朝前跑,以黃符開路,強行沖進了濃霧深處。
周圍隨處可見游蕩的冤魂,都被我直接無視掉了,我拎著棺材釘飛快往前沖,繞過一棟棟的建築,很快就來到了村寨前面的那片空地。
果不其然,這里的地形被人為改造過,在靠近村口的土地上,堆放著很多石頭搭建的陣眼,伴隨著很多黃紙燒灼的痕跡,地上也鋪了一層很厚的石灰。
種種跡象,都說明有人曾經在村口進行過布置,看來這幫人盯上苗寨並不是一兩天了!
我心中焦急,正思索著應該如何破陣,冷不丁,胸前的血玉忽然震動起來,傳來玉兒姐清冷的喝聲,“青雲,往左走七步,再退兩步看看!”
“好!”
我立刻點頭,按照玉兒姐的指示,左走七步,又快速退了兩步,很快腳下就踩到了一塊松軟的沙地,感覺這里的沙子特別蓬松,像是被什麼人挖掘過一樣。
“找到了,這里應該就是對方布陣的陣眼!”
我眼前一亮,急忙蹲了下去,一邊用棺材釘刨沙子,一邊對玉兒姐問道,“你怎麼會懂得奇門術數,這麼快就推算出陣眼在哪兒了?”
“笨吶你!”
玉兒姐啐了我一口,說自己根本不需要懂得奇門術數,只需要憑借對于呋間r母兄 湍芩 ㄕ笱巰碌氖 菲 嗨普庋 惱笱郟 還燦屑父觶 醫畔虜戎械惱庖桓觶 還 瞧渲兄 弧 br />
“好,先搞定這一個再說,”
時間緊迫,我也來不及跟她斗嘴,急忙用棺材釘瘋狂地往下挖掘。
大約十幾秒後,沙地被我拋出一個尺來長的大坑,我的棺材釘似乎觸踫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發出“ 嚓”一聲響,很快就挖不動了。
果然有東西。
我眼前一亮,直接將棺材釘插在沙地上,用雙手繼續往下刨,這里的土壤被人挖掘過,沙子十分蓬松,沒過一會兒,我便在距離地表大約一米深的地方,挖掘出了一個黑色的骨灰壇。
這骨灰壇上面蓋著一張黃布,封皮被水銀鎖死,黃布上面則刻畫著密密麻麻的法咒紋路,全都是用烏鴉學繪畫的。
我朝黃布上的符咒看了一眼,頓時嚇得腦殼發亮,顫聲驚呼道,“九尸鎖魂陣,王八旦,哪個癟犢子下手這麼狠!”
我這麼激動是有原因的,所謂九尸鎖魂陣,顧名思義,需要犧牲九個孩童的尸骨進行獻祭,方能成功發動。
這個鎖魂陣的用途,主要還是用來養鬼的,九個陣眼,每一個陣眼之下都必須填埋一具小孩的尸骸,以煞氣鎖陣,將小孩的怨靈封鎖在陣眼之下,然後引導這里的地煞之氣,使之逐漸匯聚到小孩的尸骸之內,以此來助長他們的怨念。
苗寨匯聚的陰魂越多,這里的尸煞氣就會越濃郁,最終培養出來的邪魂怨氣就越強。
換言之,這些人打算屠掉整個村寨,以這些苗人死後的怨氣為養分,幫自己煉制出真正的邪魂!
多虧玉兒姐的嗅覺靈敏,一眼就替我找出了陣眼,否則九尸鎖魂陣一旦發動,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該死,向毀了這里的陣眼再說!”
我心中涌出一股憤怒,二話不說,立刻揮動棺材釘,將骨灰壇外面的罐子敲碎。
碎裂的罐體中滲出大量黑色的尸水,膿腥腐臭,同時還伴隨著強烈的尸怨氣。
等到尸水全都滲到土壤中後,我再度定楮一瞧,只見罐體之內,居然放置著一個已經高度腐爛的人頭,看頭骨的大小比例,可以判斷出它的主人應該只有七八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