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錦衣衛都幫你隱瞞,這蔣 簡直目中無君,朕最討厭的便是將朕當傻子般蒙騙,罪不可赦。”
朱雄英哪里能容身邊人欺騙,自己三年來都在改制寶鈔,讓寶鈔能夠穩定流通,建立百姓對鈔的信任,銅錢可與寶鈔互兌,才做到一半。
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鑄私錢作坊,哪里能容。
瞧了眼站在旁邊的徐皇後,朱雄英看著朱文墉道︰“你可知錯?”
“父皇,您連查也不查便定兒臣的罪,兒臣也沒有什麼辯解的。”
“不查?那是朕知道事情緣由!”
正在此時,錦衣衛副指揮使紀剛抱著盒子進來,道︰
“陛下,前幾日命人查平陽府的鑄銅作坊,今已查到,便在運城附近。”
“朕知道了,紀剛,今日起,你接替蔣 所有事務,記下了?”你立刻去山西,將徐增壽與代王朱桂押進京。”
紀剛點頭,“是!”
殿內再次安靜下來。
朱雄英看著朱文墉道︰“朕送你去鳳陽,你可有意見?”
“父皇,您這是?”朱文墉臉色有些蒼白的看了眼身邊的徐皇後︰“母後您也如此想?”
徐妙錦望著自己兒子,心中雖有不舍,但兒子此事做的確實有錯,便轉過頭道︰“陛下,能否不入鳳陽。”
鳳陽高牆,乃大明皇子王爺犯事囚禁之所,若無其他可能,此生都要在鳳陽高牆中而過。
“誰要帶他去高牆,你瞎心了,還有徐增壽之事,你忘了徐達,咱可沒有忘,咱還沒死呢。”
朱元章進入殿中,看著朱雄英。
自己平日里不管,如今竟是越來越厲害了,除非謀逆造反,才可關進鳳陽高牆。
見到朱標,朱雄英當下明白,是誰請來的救兵,自家爹可真是心軟。
朱文墉眼楮一亮,臉上剛浮現出欣喜之色,便听朱雄英道︰
“朕已經處罰齊泰和蔣 他們,徐增壽和朱允鴂A慘 Ψ# 幼約憾 幽撓械覽懟D曇筒淮螅 廈鞁 罰 床揮迷謖 樂 稀! br />
“你是皇帝,但是咱的話,你不听也得听,可以罰他,但不許入高牆,你把他交給咱。”
朱元章說著過去將朱文墉直接扶起來道︰“將私錢熔了重鑄便是,另外咱當初給你留下的國庫底子,可不止一百萬兩。”
朱雄英沒有繼續說話,思考著此事該如何。
私自銅錢鑄造,挪用款項,目前寶鈔改制又多了一些難度,但也是可以扭轉局面。
受責的只是齊泰,徐增壽,乃至朱允嘑~取 br />
此事不可。
無規矩不成方圓,怎能由此放過而讓徇私,今後如何立威。
“他犯了錯,必須罰,關他去鳳陽面壁三年,這是朕最大的退步,否則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朱雄英說話擲地有聲,不容反抗。
朱標凝視著朱文墉,眼神復雜,嘆息道︰“如此也好,總比你最初決定要關他一輩子好。”
听聞關押三年,徐妙錦自知這是朱雄英最大的讓步,嘆氣道︰“皇祖父您不必勸了,文墉做錯事,便該擔,此事孫媳三哥有大錯。”
“徐達跟咱半輩子,讓處罰他的兒子咱下不去手,囚禁他在國公府不得隨意出行,如何?”
“太輕了!”朱雄英道。
“你想干甚?”朱標怕朱雄英刺激到朱元章,連忙道。
“朕以為,削去徐增壽官職,囚禁國公府最好。”
朱雄英說罷,也不敢去看徐妙錦。
怎麼說,此事也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之兄,但不懲罰,怎能說的過去。
“既然從輕發落,齊泰和朱允鴂A哺麼憂岱 洌 豢珊翊吮”恕!敝煨塾 炙檔潰骸澳潛憬 醴Y閡荒輟! br />
朱元章點頭︰“這才對,咱也回去歇著。”
………………
深夜,王景弘進來道︰“陛下。”
朱雄英將奏疏放好,抬起頭看了眼道︰“什麼事如此急。”
“回陛下,紀剛帶著你最初的旨意趕往山西,怕是已經到了安徽地界。”
朱雄英這才想起來。
最初自己定的是朱文墉直接關進鳳陽高牆,此生不得回京。
蔣 處死,押代王朱桂,徐增壽等從山西回京。
但是自己祖父和爹都來阻止。
因而他重新宣旨,從輕發落朱文墉禁鳳陽三年,又從輕處罰了朱允酑G托煸鍪 土 旃鷚彩欠R荒曩骸 br />
只是紀剛領旨後便帶人出發。
後面的旨意再選人送達,就落後一截,他倒是把這茶給忘了。
“王景弘,讓他們追上紀剛後,不必將朱桂押進京,只罰俸一年,徐增壽帶回京便可。”
“是,奴婢遵旨。”王景弘手拿拂塵快速跑了出去。
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朱文壑與朱文基,朱雄英道︰“你們兩個,真是會做事啊,揭發老二,朕罰他,你們又覺得重,搬救兵來求情,合著朕里外不是好人。”
“嗯。”朱文壑點點頭。
朱文基道︰“兒臣覺二弟不對,但是也不想父皇將他關進鳳陽。”
朱文墉實在太過聰明,若不是他腦袋犯渾,學著鑄私錢,朱雄英絕對懷疑自己這老二是穿越來的。
可惜,現在看來,不是。
朱雄英笑了笑道︰“文基,等你做了太子,今後便要收斂,不可跟著他們一起胡鬧,記下了嗎。”
“是,父皇,不過兒臣還是想去跟著那幾個醫士研究醫術,若是兒臣用心些,文圻的重童之癥定可痊愈。”朱文基篤定說道。
“可以……但是朕要教你很多,只怕你沒有時間去研究重童之癥。”朱雄英說道。
“這?”
“明日朕要去科學院,民技院,你們兩隨同一塊兒去。”
朱文壑搖搖頭︰“父皇,兒臣明日還要去農學院喂馬,便不去了。”
喂馬?
“你喂馬作甚?”
“回父皇,兒臣喂馬,每日給馬匹配以新草料,記錄馬之變化,可以更好的為大明養軍馬獲得經驗。
“父皇不是說,做事不可空想,而要從實際中得來,兒臣此番研究馬匹也是此意,為大明軍馬成群,優質,良種而盡力,乃兒臣之願。”
“不錯,你跟誰學的這些。”
“兒臣以父皇為榜樣,自是學到十分多,在兒臣心中,父皇便是最聰明有遠見之君。”朱文壑認真道。
朱雄英明白了,這小子雖然說的很有道理,但是 須拍馬倒是有一套,不過自己還是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