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鳴拉了拉段景林的衣袖︰“冷靜點，別被他挑釁。“
但段景林已經被激怒︰“不行，我受不了他這副嘴臉。岳鳴，這事交給我。“
張碩滿意地笑了︰“好，就這麼定了。下午四點，訓練場見。“說完，他帶著同伴離開了。
岳鳴皺眉看著段景林︰“你沖動了。“
段景林懊惱地坐下︰“我知道，但我實在忍不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王磊擔憂地說︰“段景林，你打得過他嗎？他可是專業的散打運動員。“
段景林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我沒想那麼多。“
岳鳴沉思片刻，說︰“既然已經應下了，就不能反悔。不過，應該由我來。“
段景林連忙搖頭︰“不行，是我答應的，我不能讓你替我冒險。“
“不是替你，“岳鳴平靜地說，“是為了整個新兵連的尊嚴。張碩明顯是在挑戰我們新兵連，如果輸了，以後他會更加猖狂。“
眾人沉默下來，都知道岳鳴說的是事實。
“可是，“王磊猶豫著說，“秦教官知道這事嗎？要是被發現私下格斗，肯定會被處分的。“
岳鳴點點頭︰“我會想辦法。“
下午的訓練結束後，新兵們有一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通常這個時間大家會洗漱、休息或者寫信，但今天，一個秘密的消息在新兵連迅速傳開︰張碩和岳鳴將在訓練場後面的空地進行一場格斗比賽。
四點整，幾乎所有的新兵都悄悄聚集到了指定地點。空地被簡單地清理出一塊場地，周圍站滿了新兵，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和緊張。張碩已經在場地中央等待，赤裸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舉手投足間透著專業格斗選手的氣質。
岳鳴也來到場地，他沒有脫掉上衣，只是簡單地活動了一下筋骨。段景林和王磊站在他身邊，不停地給他出主意。
“記住，千萬別和他硬踫硬，“段景林緊張地說，“他的力量肯定比你大。“
王磊也提醒︰“注意防守，先觀察他的動作特點，找出弱點再出手。“
岳鳴點點頭，眼神平靜而專注︰“我知道。“
兩人走到場地中央，四目相對。張碩的眼中充滿了輕蔑和自信，而岳鳴則異常冷靜，仿佛在進行一次普通的訓練。
“規則很簡單，“張碩說，“點到為止，不傷殘對方。三局兩勝。“
岳鳴點頭同意︰“可以。“
人群中有人充當裁判，高喊一聲︰“開始！“
剎那間，張碩如獵豹般沖向岳鳴，一記直拳迅猛無比。岳鳴側身閃過，但張碩的攻勢不停，左右擺拳接連襲來。岳鳴不斷後退，勉強躲過大部分攻擊，但仍被擊中幾次。
“太弱了！“張碩嘲諷道，“就這點實力，還敢接受挑戰？“
岳鳴不言不語，繼續專注于防守。他發現張碩的攻擊雖然凌厲，但有一定的規律性，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章法。隨著交手的深入，岳鳴對張碩的攻擊節奏越來越熟悉。
正當觀戰的新兵們為岳鳴捏了一把汗時，情況突然反轉。只見岳鳴突然加速，搶先一步閃到張碩側面，一記肘擊直取其肋部。張碩大吃一驚，倉促格擋，但岳鳴的攻擊如雨點般密集，短短幾秒內連續攻擊數次，最後一記掃腿將張碩絆倒在地。
現場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沒想到看似處于下風的岳鳴竟然能如此迅速地扭轉局勢。張碩從地上爬起來，眼中的輕蔑變成了驚訝和一絲惱怒。
“第一局，岳鳴勝！“裁判宣布。
新兵連的士兵爆發出歡呼聲，而一連來的四人則面色難看。張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看來我小看你了。第二局，我不會再留手。“
第二局開始，張碩明顯調整了策略，攻擊更加謹慎而精準。岳鳴也不再純粹防守，兩人在場地中央展開了激烈的交鋒。張碩的技術確實精湛，每一招都展現出專業格斗選手的水準；而岳鳴則靠著驚人的反應速度和靈活性與之周旋。
激戰中，張碩突然變招，一記假動作後，右腿如閃電般掃向岳鳴下盤。岳鳴沒能完全躲過，被擊中腿部，失去平衡。張碩抓住機會，一記上勾拳直取岳鳴下巴。千鈞一發之際，岳鳴強行扭腰，避開要害，但仍被擊中肩膀，踉蹌後退幾步。
張碩乘勝追擊，一記漂亮的側踢將岳鳴擊倒在地。
“第二局，張碩勝！“裁判宣布。
張碩得意地向四周挑了挑眉，引來一陣不滿的噓聲。岳鳴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活動了一下肩膀，臉上沒有絲毫沮喪。
“決勝局，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張碩說，語氣中充滿挑釁。
岳鳴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調整呼吸，眼神變得更加專注。決勝局開始，兩人都變得更加謹慎，互相試探，尋找對方的破綻。
場邊的新兵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輕了。段景林緊張得雙手握拳，王磊則一眨不眨地盯著場內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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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張碩率先發動攻擊，一連串快如閃電的組合拳朝岳鳴襲來。岳鳴沉著應對，在躲閃的同時尋找反擊機會。就在張碩一記重拳襲來時，岳鳴突然腰身一沉，利用慣性接近張碩，一記肘擊直取其腹部。
張碩吃痛，但立刻反應過來，抓住岳鳴的手臂想要摔投。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技巧與力量的較量讓現場氣氛達到頂點。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聲厲喝打破了緊張的氣氛︰“住手！都給我住手！“
所有人回頭看去，只見秦淵正大步走來，臉色陰沉得可怕。新兵們頓時噤若寒蟬，紛紛讓開一條路。岳鳴和張碩也停止了打斗，分開站立。
秦淵來到場地中央，環視眾人︰“誰允許你們在這里打架的？“
沒有人敢回答，氣氛一時凝固。
秦淵的目光在岳鳴和張碩之間來回掃視︰“作為新兵連的老兵，你應該知道私下格斗是違反紀律的。“他看向岳鳴，聲音低沉而危險。
張碩突然開口︰“是我挑戰他的，教官。我想看看新兵連最好的戰士有多強。“
秦淵轉向張碩︰“你才來一天，就敢公然挑戰軍隊紀律？“
張碩不卑不亢︰“我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
“證明？“秦淵冷笑一聲，“在軍隊里，實力不是靠私下打架證明的。“
他環視所有人︰“既然你們這麼有精力，今天晚上全連加練十公里武裝越野。張碩和岳鳴，你們兩個負重加倍。“
新兵們頓時發出一陣低聲的抱怨，但在秦淵銳利的目光下，沒有人敢大聲抗議。
“現在，全都回宿舍去，晚飯後集合。“秦淵下令。
新兵們垂頭喪氣地準備離開，但秦淵又叫住了岳鳴和張碩︰“你們兩個，跟我來。“
秦淵辦公室內，氣氛凝重。岳鳴和張碩站得筆直，等待著教官的訓斥。
令人意外的是，秦淵並沒有立即批評他們，而是問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問題︰“剛才那場比試，分出勝負了嗎？“
兩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然後同時搖頭。
秦淵點點頭︰“我看了最後一局的一部分。張碩，你的技術確實專業，攻擊有力而精準；岳鳴，你的反應速度和戰術意識很好，懂得利用對手的力量。“
兩人都沒想到秦淵會這樣評價，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但是，“秦淵話鋒一轉，“私下格斗依然是違反紀律的行為。更重要的是，你們搞這種內部對抗，根本目的是什麼？“
張碩猶豫了一下，坦白道︰“我...想證明自己比新兵連的人強。“
“為什麼要證明這個？“秦淵追問。
張碩沉默了片刻︰“因為我不服氣被調到新兵連。在一連，大家都說新兵連是吃苦的地方，但實戰能力不如普通連隊。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秦淵看向岳鳴︰“你呢？“
岳鳴直視秦淵的眼楮︰“我接受挑戰，是因為不想讓新兵連的榮譽受損。“
秦淵點點頭︰“至少你們都夠誠實。“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兩人，“軍隊最忌諱的就是內部分裂。你們的較量，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在新兵之間產生隔閡。“
他轉過身，目光嚴厲︰“作為軍人，你們的敵人不是戰友，而是外部威脅。把用來互相爭斗的精力，用在提高自己的戰斗力上，才是正道。“
張碩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抬頭說︰“教官，我明白了。但我還是想知道，誰更強。“
秦淵突然笑了︰“想知道誰更強？很簡單。明天，我會安排一場特殊的對抗訓練，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地較量。不過，不是一對一，而是團隊作戰。“
兩人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張碩，你可以組建一個五人小隊，包括你在內；岳鳴，你帶領藥浴特訓的五人小隊。明天上午，進行紅藍對抗，規則到時候我會宣布。“秦淵說。
張碩眼前一亮︰“團隊對抗？這更有意思。“
岳鳴則皺起眉頭︰“教官，這樣不會加劇對立嗎？“
秦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岳鳴一眼︰“有時候，正面的較量反而能消除隔閡。更何況，這次對抗的目的，是讓大家明白在軍隊中，個人英雄主義不如團隊合作重要。“
夜幕降臨，新兵連的營區終于安靜下來。晚飯後的十公里武裝越野剛剛結束，新兵們筋疲力盡地回到宿舍，倒頭便睡。尤其是岳鳴和張碩，他們背負雙倍重量完成了訓練，回來時幾乎連走路都困難。
岳鳴躺在床上，渾身酸痛，卻難以入睡。下午的格斗比賽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回。張碩的實力確實超出他的預期，那些專業的格斗技巧和強大的爆發力，絕非短期訓練能夠達到。雖然自己憑借敏捷和戰術意識贏了第一局，但第二局的失敗表明，在純粹的格斗技巧上，他確實還有差距。
更讓他擔心的是明天的團隊對抗。盡管有段景林、王磊等人相助，但張碩顯然也不會示弱，他已經開始籠絡一連過來的幾個兄弟和新兵連中身手不錯的士兵。這場對抗關系到新兵連的榮譽，壓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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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岳鳴輾轉反側時，宿舍門被輕輕推開，值班班長的聲音低聲傳來︰“岳鳴，秦教官找你。“
岳鳴一驚，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匆忙穿上軍裝，跟著班長走出宿舍。
“他在訓練場東面的裝備室等你，“班長說完，轉身離開。
夜色如墨，訓練場一片寂靜。岳鳴快步走向東面的裝備室，心中既緊張又好奇。這麼晚了，秦教官找他有什麼事？是因為下午的格斗事件還是明天的對抗訓練？
裝備室門口，秦淵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挺拔。他沒有穿軍裝，而是一身便裝，手里拿著一個保溫杯，靠在門框上，似乎已等候多時。
“教官，“岳鳴立正敬禮，“您找我？“
秦淵示意他放松︰“不用那麼緊張，這不是正式談話。“他推開裝備室的門，“進來說。“
裝備室內燈光昏暗，各種訓練器材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秦淵指了指角落里的兩把椅子︰“坐。“
岳鳴有些拘謹地坐下，秦淵則坐在對面，打開保溫杯，倒出兩杯熱氣騰騰的液體，遞給岳鳴一杯。
“生姜紅糖水，加了點草藥，“秦淵說，“對消除肌肉疲勞有幫助。“
岳鳴接過杯子，小心地嘗了一口，甜中帶辣，暖流立刻從喉嚨蔓延到全身。他感激地點點頭︰“謝謝教官。“
秦淵直視岳鳴的眼楮︰“下午的事，我不想再多說什麼。軍隊有軍隊的規矩，私下比武終究不是正道。“他頓了頓，“不過，你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
岳鳴有些不解︰“教官指的是？“
“你能在張碩手下支撐這麼久，甚至贏了一局，“秦淵解釋道，“這小子可不簡單。“
岳鳴點點頭︰“他的格斗技巧確實很專業。“
秦淵輕笑一聲︰“何止是專業。我已經了解了他的背景，除了省級散打冠軍外，他還在一個特殊的武術學校待過兩年，那里專門培養搏擊選手。他的技巧不是普通體校能教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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