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雷劫攻擊範圍有限,大家四處散開,她還能追著一個個的轟炸不成?”
倉皇逃竄的人群中,一道盛怒之下也難掩陰柔氣息的聲音響起,魔族那邊的人很快冷靜了下來,如那人所說的一般,四散著逃開。
緊接著一道天雷劈下來,果然之炸飛了幾個慌亂中的藥王城弟子,再沒有魔族和修羅族人受到天雷轟炸。
然而,這炸空的一下,終于有人反應了過來,驚恐的叫道“公子您看他們!”
男人聞聲望去,赫然看見自己麾下的修羅族人的發絲和瞳孔正在慢慢從紅色便回原來的黑色。
他面上一震,抬頭看向空中來回躍動,躲避著天雷的紅色身影,竟是不怒反笑,“竟然敢用自己突破的天雷之力來對付我們,她是算準了今日一定會突破?”
男人眉眼微動,不顧還在不停轟鳴的天雷,問道“我記得,下面有人曾上報過,浮光城里,有人以龍息為引,讓數千名修羅族人魔氣盡消,恢復了人族血統是吧?”
旁側的下屬連忙點頭,“是的公子。”
隨即指著郁青道“就是這個女人,浮光城里那九條金龍就是這個女人引來的。
如今竟然還敢闖到我們面前來挑釁,要不要屬下帶人去將她拿下?”
“你?”男人搖了搖頭,“你不是她的對手。”
言罷,男人袖長的手指張開,掌心里竟是出現了一把白玉琵琶,他抱著琵琶縱深一躍,一只通體冰藍,仿若水晶雕刻而成的鳳凰便載著他向郁青飛去。
郁青自從在浮光城西府丹桂園突破了靈宗中期後,就一直沒在突破過。
靈王之後,每突破一個小等級,渾身的經脈都像是斷骨重生過一次一般,需要不短的時間來修養,所以一直壓制著沒有突破。
這次與白宴打賭時就想好了要突破,鴻蒙天塔的要求又是一個契機,郁青便決定,盡己所能從靈宗中期突破至靈尊。
中間隔著靈宗後期、靈皇初期、中期和後期、靈尊初期五個小等級,整整十五道天雷。
她自己需要承受九道天雷,方能換得東皇鐘。
她想著自己一個人挨雷劈也太慘了,且天雷所帶的天道之力正是難得的浩然正氣,對付魔族和修羅族的魔氣再好不過,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于是,跑帶藥王城來突破,就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一通天雷劈下去,竟然劈出一個王炸來。
十五道天雷,從開始到結束,說不定就是一整天。
她心里清楚的很,藥王城的人和魔族人一開始被雷劈定會驚慌失措,瘋狂扎堆,這就是她利用天雷消滅魔族人的最佳時機。
等他們反應過來,四散逃開後,天雷能傷到的魔族人就定會大幅度減少了。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才三道天雷,就已經劈出了一個王炸。
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只冰鳳。
通體冰藍,水晶一樣的鳳鳥,和《魔獸志》里的描述一模一樣,元鳳就是被眼前這漂亮到讓人目不轉楮的鳳鳥給傷成那樣的。
她看著冰鳳載著那陰柔至極的男人從容的避開滾滾天雷,徑直向自己飛來,郁青心里只有一個感受,那邊是,上古凶獸冰鸞,果然非同凡響。
又是一道天雷襲來,這是她突破引來的雷劫,自然針對的也是她。
她理所當然的引著天雷向那些魔族人扎堆的地方跑去,方才她看的清楚,天雷一落地,至少十幾個魔族人灰飛煙滅,簡直再劃算不過。
可沒想到她跑到一半,錚的一聲脆響,一段詭異的曲樂傳來,帶著一陣暗紅色的光波在她面前暈染開來,強勢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轟隆一聲巨響,那道天雷就直直劈在了郁青身上。
郁青瞬間聞到了焦糊味,已經不是第一次度雷劫,郁青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頭發眉毛肯定糊了。
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也是一陣緊繃的灼痛。
郁青默默慶幸,幸虧穿了宴南玄送的衣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但質量不錯,讓她免了當眾果奔的羞恥。
心思千回百轉間郁青已經看清楚了冰鸞背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柔順的黑色長袍,繁復的藤蔓從胸前繞到身後,最後在衣擺上綻放出一朵絢爛的曼珠沙華。
三千青絲一半垂在胸前,一半散落在身後。
臉上戴著一張銀色面具,依舊是熟悉的曼珠沙華的花紋,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
冷白的皮膚和紅的像是點了唇脂的嘴唇,以及狹長的丹鳳眼無不透露著涼薄的氣息。
對上郁青,對方紅唇微啟,微冷的聲音帶著難掩的魅惑之感,道“女人,你不該來這里的。”
“不該?”
郁青站在樹梢,隨風擺動著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來,“爾等魔族都能在人族的地盤上肆意橫行了,還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該去的?
要打便打,廢什麼話?”
言罷,直接召出神農鼎,巴掌大的藥鼎瞬間無限放大,以遮天蔽日之姿態扣向男人。
逼的男人和冰鸞四處亂竄,而另一邊,番天印直接化作一堵厚實無比的牆攔住了一人一獸的去路。
前有神農鼎步步緊逼,後有番天印攔截去路,冰鸞只能載著男人側向躲避。
一只長著翅膀的老虎嗷嗷叫著,其聲堪比音攻,震的人心神不寧。
再換個方向,卻不料,郁青提著昆吾劍就沖了上來,冰鸞被逼急了,張嘴吐出一串冰箭,剎那間寒光四溢。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那冰箭但凡落在人身上,輕則經脈受損,再無法修煉,重則殞命,神魂俱損。
熟料郁青提著昆吾劍的手都沒停一下,徑直沖了上前,另一只手捏著一枚翠綠的果子塞進嘴里, 嚓 嚓吃的歡快。
然後,男人和冰鸞就驚愕的看到本該射穿了郁青,令其殞命的冰箭在落到郁青身上之前化作了一汪水。
軟綿綿的澆在她身上,竟然只是洗去了些許被雷劫燻出來的黑灰,半點沒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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