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有人不讓她想起來,但是卻要讓她記住。
或許因為近日都在接觸這些事,所以觸發了那些回憶的開關。
慕時念坐了回去,手腳都開始泛著冷了。
能做到這些事的只有催眠了。
薄淺帶她去做過全身的檢查,她的大腦沒有問題,要是之前有動過手術,應該一查就查出來了。
慕時念抿了下唇,腦子里突然想起了周言淞。
她那個師父。
在她很小的時候,笑著摸著她的腦袋,問“小時念,要學催眠嗎?我教你。”
“催眠?”
“對啊,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想跑,不想打架,可以先把人短暫催眠一下。或者,你不想讓誰記住一些回憶,也可以用催眠的,這個啊,其實還挺好用的。”記憶中,周言淞很不正經的笑說“當然了,你要是自己不想記住什麼事,也可以特地去催眠一下的。”
慕時念閉了下眼,臉色瞬間慘白。
就連她的唇都在微微的哆嗦著。
是這麼一回事嗎?
因為這些事,所以她一開始就被人催眠了嗎?
要試一下,似乎也不是那麼……難。
慕時念抿了下唇,抬起頭,就看見鏡子里的人,臉色有多麼的難看。
她深吸了口氣,在屋子內搜索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稱心的工具。
她皺了下眉頭,想了下,直接去了換衣間,里面有一大排的衣服,還有各類的首飾。
她不是很喜歡,所以基本上不帶首飾的。
她在那些東西里看了一圈,最後,直接拿起了一條古舊的項鏈。
項鏈下墜著一顆圓潤的鑽石。
慕時念走了出去,用紙張簡單的包裝了下,確定鑽石的閃光不會泛出來,才坐在鏡子前面。
她盯著鏡子里的人,直到了這一刻,才發現她的手心都在冒冷汗。
過去的那些都有跡可循。
她也做不到,完全視而不見。
在所有人都不告訴她真相的時候,她也不想辜負這些人的好心,但是,她有自己的方式去承受。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是就真差到那個地步了。
慕時念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下定了主意,拿起了項鏈,看著鏡子里的人,目不轉楮,然後,慢慢的搖了起來。
腦子里的雜念,逐漸摒棄掉。
一直盯著一個地方,所有的注意力,強迫留在那個圓環上。
四周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
慕時念目不轉楮,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淺了起來。
她一生氣起來,都會把自己關起來,關一會兒,就會好了。
所以,也沒人敢上來打擾她了。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過的很緩慢。
慕時念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砰的一聲,項鏈掉了下來。
她整個人都如脫水似的,癱在梳妝台上,第一次,這個樣子,連一點力氣都沒有。
冷汗像水滴似的,掉了下來,砸在她的手背上,她整個人的呼吸都變得孱弱起來了。
原來。
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
怪不得,會有後來那些事。
原來是這個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