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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丞相府已天色傍晚,甦卿的衣衫上難免染著些冷氣,深夜的一口哈氣也會變成白白的薄霧,似夢似幻,不太真實。
剛一張口,薄霧籠罩,甦卿本就白皙的小臉因這朦朧的情景,也似真似幻,像是不食人間煙火氣的仙女,又像是誤落凡間的精靈,大大的杏眼充滿了靈動,即使現在面無表情,可獨具特色的外貌優勢,卻得了幾分水靈乖巧。
“小姐出落的越發美麗了。”清霜由衷贊嘆。
“清霜,你也是個小美人坯子。”甦卿愣了愣,摸摸清霜的頭。
“奴婢哪有小姐好看。”清霜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不知為什麼,奴婢總覺得小姐不太真實,好像隨時隨地都會飄走了一樣。”
甦卿心里一咯 ,可面上卻沒有情緒。
“可能是天涼,再加上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太神偉了,你變自動把我定義為仙女了吧。”
“可能是。”清霜嘿嘿一笑,跟著甦卿走進屋。
桌面上放著一張白紙,從這紙張上,甦卿可以肯定並不是她們的。
“這封信是哪來的?”甦卿指著這封信道。
“奴婢也不知道,從回來後它便出現在這了,奴婢以為是小姐放的,便沒敢動。”清霜搖搖頭,也不知道這是哪來的。
甦卿心念一動,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張白紙,白紙下面還壓著信封,已經被拆開過了,不知是被誰拆的。
“這信封是你拆的?”甦卿拿著那空白的信封,問清霜道。
清霜更是雲里霧里了,她有些疑惑;“奴婢從看見這封信開始就是被打開的,本來以為就是一張白紙,可沒想到小姐剛剛打開時,下面還藏著一張信封。”
話落,甦卿收回目光。
……這封信被調包了?
甦卿的眉頭擰了起來,忽然想起古代人傳信總有特殊的手段。
沒有辦法,只能瞎貓踫死耗子了。
她點燃了一個火折子,緩緩的放在了紙面下,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可以確保紙面不會被燃燒。
空氣中很快便彌散著燃燒紙的味道,還有縷縷黑煙飄過,很快那紙面上浮現出幾行字。
清霜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楮。剛要說話,就被甦卿捂住嘴。
“這件事情不可聲張。”
在清霜的心情平復後,甦卿這才壓低了聲音。
清霜也意識到她剛才的舉動太過沖動,眨巴眨巴的大眼楮,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甦卿拿著那張已經顯現出字跡的紙,把它丟入了火爐之中,又用用火折子試探信封外面,可外面卻沒有浮現出字跡。
以防萬一,甦卿也把那信封也投入了火里。
“待我去常州時,清霜,你要留在這幫我辦一些事。”甦卿低沉著聲音,可態度卻十分認真。
“小姐盡管說,只要奴婢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清霜十分用力的應了聲,一臉堅定。
“這些事情很難,但是………”甦卿湊在清霜耳邊,小聲地不停說著,即使屋子里面只有兩個人,可也格外小心,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暖燭燃著,室內氤氳著淡淡的暖意,特意染著的香爐,空氣中散發著怡人清香,帶有安神助眠的效果。
而丞相府的另一個角落,卻沒有甦卿這里這般祥和安靜,燈火通明,是不是傳來若有若無的咒罵聲。
甦楹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的信,忽然臉上盡顯陰毒之色,她面色猙獰地把手中的信捏成一團褶皺,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這一個兩個該死的東西,都是瞎了眼嗎?全都在意甦卿那個不知死活的土包子廢物,等日後我當上了太子妃,一定要把那群有眼不識泰山的蠢貨都給砍了!”
室內的所有婢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怒了甦楹。
“看來有必要讓那個蠢貨出手了。”甦楹忽然幽幽的笑了,眼楮中滿是陰毒。
話罷,她站起身,身著的蟬絲衣裳透著光,做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形,如玉的手腕一片白皙。
一處門前,甦楹扣扣門。
隔了很久,才有個人開了門。
開門的人是個面容蒼老的老嫗,眼神中密布著紅血絲,神情憔悴,顯然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好了。
老嫗見甦卿來了,神情激動,嘴唇子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一番話。
“二小姐……您終于來了!”
說完,老嫗激動的直接跪在地上,雙手顫抖的就要抓住甦楹的袖子,眼底淚花閃爍,儼然已經把甦楹當成了救世主。
可甦楹卻下意識後退一步,眼底一掃而過的嫌惡,臉上卻掛著善解人意的笑容“嬤嬤起來吧,這麼跪著也不好。”
“求求你……救救琦月,距離上次開藥,她非但沒有好轉,反而……病情加重。”老嫗說到這,已經是潸然淚下,聲音哽咽。
她雖是丞相府一個無用的嬤嬤,但琦月也是她含辛茹苦的拉扯大的,眼看琦月即將喪了命,讓她如何不擔心。
繼上次回來後,琦月的丫頭受了很重的傷,甦楹雖然給開了藥可以無濟于事,反而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昏迷不醒,臥倒在床上。
她知道尊卑有別,他這種下賤的奴才不應該請求,但是甦二小姐為人和善,應該……可以的。
她已經找不到別的人了。
“發生這種事,我也很痛心,但我終究只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也要听姐姐的話。”甦楹面露難色,不動聲色的把自己被嬤嬤拉住的手扯回去。
嬤嬤一听,身子一僵。
“大小姐?”老嫗的臉色頓時難看。
她雖在這府中沒什麼作為,可長期以來也養成了察言觀色的技巧,丞相府雖不如皇宮那般深不可測,可也是個功利計較的地方。
她能活下來,可不是靠的裝瘋賣傻。
“這件事我本是不想跟你說的,琦月雖然跟我不久,但他卻是真心實意的對我,我也很不忍心,有姐姐在,我實在沒有辦法多來。”
甦楹立馬點點頭,正好印證了老嫗的想法。
“難怪老奴好幾次找你,都明里暗里的被攔下了。”老嫗听後,雙目無神的低下頭,嘴中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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