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短暫的死寂過後,是鋪天蓋地的歡呼和驚嘆,瘋狂的觀眾只能用一聲聲“太陽”的呼喊來宣泄內心的激蕩。
“此時此刻,我們正在見證奇跡!”主持人吼道,“在今天之前,漫長的決斗怪獸歷史上,成功召喚出這只怪獸的決斗者,一個都沒有!而喚醒了這奇跡的人,是籍籍無名的太陽隊!”
“我只能說,自己除了鼓掌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這是足以載入歷史的里程碑式的成就,是對決斗者精神最好的詮釋!”
之前解說太陽隊戰術的受邀嘉賓已經熱淚盈眶,手掌被他拍得通紅。
觀眾席上,游星深深注視維修站中抱在一起慶祝的兩名太陽隊成員。
“他們是真正的決斗者。”游星道。
“是的。”游凜感慨,“化不可能為可能,不管多麼微小的希望都去爭取,這種信念本來就是決斗者最強大的武器。”
“真的很驚人,能讓一整個場館,不,甚至是全世界所有觀看這場決斗的人為他們聲援。”杰克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哪怕我作為‘王’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大的號召力。”
游凜轉了轉腦袋,入目所及是聲嘶力竭呼喊著的觀眾,他們有人喊著“加油,太陽隊”,也有人喊著“錘爆稀有卡玩家”。人們看著太陽隊的眼神仿佛在膜拜一位英雄,抓著在平時正眼都不瞧的「咕咚」卡片當作旗幟揮舞。
比起可望不可及的“王”,太陽隊這樣的決斗者才更讓普通人有代入感。畢竟,誰心中沒有一個草根逆襲的夢呢?
而作為對手的曙光隊,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要被打倒的“精英階級”的象征,站在了所有觀眾的對立面。
疾馳中,太郎閉上了眼,耳畔觀眾的喝彩遠去,化作那靜謐小村莊的蟬鳴,打理著葡萄園的父親腰背有些佝僂,深深看著騎上d輪準備出發的他。
“做你認為對的事,太郎,年輕人總要脫離這種鄉下地方去闖一闖。但不要忘了,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
“別緊張,老爸,我一定會回來的!比賽那天記得叫鄉親們打開電視啊,咱們這段時間練了很久,騎車很帥的!”
太郎突然感覺眼楮有些濕潤。
騎乘的時候風這麼大,眼里進了沙子很正常的吧。
“凱爾!”太郎轉頭,對著身旁並肩疾馳的金發青年,“我不是為了報復,更不是為了炫耀,這「咕咚」是為了向你證明人的可能性,我想用它告訴你,任何夢想都不應該被嘲笑!”
他舉起了手“這一擊,是我們太陽隊匯聚所有信念的一擊!用「沉睡的巨人•咕咚」攻擊「熾天龍•裁決」!”
「咕咚」能和三幻神相提並論,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它不受其它卡的效果影響,和怪獸戰斗時,攻•守變為那只怪獸攻擊力+。
雖說游戲里經常有人愛玩“變龜”、“變蛋”的梗,但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就是,全抗怪不好解,你抓不到那幾張特定的解場卡,就別想把全抗怪給踹下去。
而對于全抗怪最有用的“戰斗破壞解場”,面對「咕咚」也不管用了,無論疊多高的攻擊力,這家伙的攻擊力永遠高出。
想要正面突破「咕咚」,必須要同樣是“傷害計算時”的必發效果加上回合玩家的優先權,亦或是“效果處理中進行傷害計算”。
看台上的游星下意識將自己代入曙光隊,思來想去,發現只有游凜的「水晶翼」能正面戰破「咕咚」,如果ds對上「咕咚」,有幾成勝算還真的不好說。
【咕咚,攻擊力→(熾天龍•裁決攻擊力+)】
“轟!”
賽道兩端的玻璃陡然碎裂,漫天飛灑的晶瑩破片掠過太郎面前。咕咚可怕的拳勁打出了音爆,空氣被擠壓出碗狀的半弧形,整片空間仿佛化作深海,從四面八方向熾天龍壓迫過去。
拳頭擊中目標的剎那,發出令人心神顫抖的一聲爆響,如同點燃了幾十噸的炸藥,觀眾齜牙咧嘴地捂住耳朵。滾滾煙塵自咕咚落拳的地方升起,遮蔽了熾天龍和它羽翼下疾馳的決斗者。
“「熾天龍」被擊破,凱爾選手會因為這一擊而……”
主持人的話還沒說完,只听得“噗嗤”一聲響動,凱爾乘坐的黑色d輪沖破了煙塵,螺旋狀的氣流糾纏在身體周圍。他的腦袋低垂,誰都看不清表情。
“這是……”太郎微微一愣,隨後看到凱爾身旁豎起的蓋卡。
“陷阱卡「力量之壁」,傷害計算時,直到那次戰斗傷害變為,從卡頂將卡片送墓,每送墓張,傷害就減少。我送墓張卡,抵消之前的戰斗傷害!”
凱爾猛地抬起了頭“並且,因為「力量之壁」送墓了「再生石人」,發動它的效果——「再生石人」從卡組送去墓地時,可以從個效果中選擇個發動,我選擇第個效果,它從墓地加入我的手卡。”
凱爾將墓地的卡拿起展示。他的眼楮像是燃燒著兩團火,令太郎的呼吸都微微一滯。
這家伙吃了槍藥嗎?面對幾乎無敵的「咕咚」,他的戰意反而比之前還要高?
太郎深深皺著眉“覆蓋張卡,回合結束。”
引擎轟鳴聲中,凱爾因為剛剛沖擊而落後的d輪再度恢復了速度,追上太郎。他抬頭,看著那所向披靡的睡巨人,緩緩地咧開嘴角,露出兩顆虎牙。
“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奇跡嗎?”
凱爾笑容意味莫名又帶著一絲狂躁“很遺憾,我,不,認,同!”
……
五年前。
“讓我們歡迎新成員的加入,凱爾,以後你就是俱樂部的一份子了!”
俱樂部教練用力拍著一個金發少年的肩膀。
少年只有十五六歲,卻比周圍很多人都高出一個頭,他白淨的臉上露出頗為靦腆的笑容“我會努力的。”
少年來自格陵蘭島一個偏遠小鎮,祖上三輩都是純正的因紐特人。他的家鄉地處高緯,靠漁業為生,北極吹來的寒流讓這里終年凍土。
鎮長曾試圖發展旅游業振興小鎮的經濟,但計劃無疾而終,其一是因為小鎮沒什麼吸引人的風景,其二則是鎮民對外來者的排斥,他們習慣了在高緯凍土上與世隔絕的生活。
少年的生活就如同一段重復播放的錄影帶,早上帶著網出去鑿冰捕魚,路上與相同的面孔打招呼,回家後躲在火爐邊取暖。他很向往大城市豐富的夜生活,格陵蘭島晝夜溫差大,小鎮沒人會在晚上出門。
對少年來說,這樣的生活是一個囚籠,讓他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
終于,他找到了機會。幾名觀光游客因為迷路來到了小鎮,他們是大城市決斗俱樂部的成員。少年成功用自己的天賦打動了這些人,被舉薦進入他們的俱樂部。
加入俱樂部的少年沒有辜負推薦者的期望,不管是單人賽還是團隊賽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成了小有名氣的新人決斗者。
少年曾一度相信,自己能夠憑借一雙手打造出屬于自己的未來。
但是,在某次聯賽的四強賽前夕,他被俱樂部主席叫去了辦公室。
“明天的比賽,你們的對手是俱樂部另一支隊伍,他們要沖分,你們記得收斂著打。”
俱樂部主席“ 啪”一聲點燃打火機,用手蓋著火苗,將其湊到嘴邊點燃了香煙。
少年頓了頓,眼神閃爍道“您要我打假賽?”
“注意言辭,怎麼亂說話呢?”
主席吐了口煙圈,保養得很好的兩根手指夾著煙“只是我們團隊戰的策略罷了,保一支隊伍進決賽,又不暴露太多情報。”
少年沉默下去。他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有種與生俱來的對人情世故的敏感性,因此很快聯想到了什麼。
另一支隊伍最近換了個非常年輕的主教練,那人據說是俱樂部一位大股東的兒子。不管是鍍金也好,還是充當朋友面前炫耀的談資也罷,那位年輕的主教練需要一場勝利。
少年懂了,但他不想懂。
有才華有抱負,每天按時訓練甚至加練,就是為了在大賽中實現自己的價值,他無法接受自己因為這種理由成為一個富二代的踏腳石。
于是他在第二天使出了全力,如願捧起了屬于自己的獎杯。
然而,一個月後,少年突然遭到了一連串莫須有的指控。
他被指責私生活混亂,指控者公布了他和不少女性出入夜總會的照片,但他和這些女性都沒說過話。
他被指責吸食大麻,家里和辦公室抽屜里被搜出了“罪證”。
但對他堪稱滅頂之災的指控,是在聯賽中舞弊。指控方宣稱,他對自己的卡組添加了某種透明涂層,只要帶著特制的隱形眼鏡,就能在抽卡之前辨識出將會抽到什麼卡。
種種“罪行”羅列出來,證據充足,讓少年無從辯駁。丑聞爆出的當天,他就被俱樂部開除,而且還上了聯賽黑名單,被終生禁賽;他的私人物品被當垃圾一樣從宿舍扔了出來,上面還有鞋印和水漬。
那天,流著眼淚收拾私人物品的少年明白了一個道理。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