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樂園號底層,秘密倉庫。
厚重的金屬自動門忽然四分五裂。
站在門外的安何手持黑色科技金屬長刀,目光直落在倉庫中央的巨型玻璃罐上。
她慍怒地眯起眼楮,無形的利刃瞬間切開玻璃罐,橙黃色的生命之源液體頓時噴涌四溢。
安何沖上前去,從玻璃罐底殘留的橙黃色液體中撈起了余哲森。
她注意到了余哲森脖子上的異能限制器頸環,眼神一冷,伸出手指在頸環上小心翼翼地劃了一下。
頸環開裂,被她掰斷拆了下來。
“醒醒,小森……余哲森!振作一點。”
她接連呼喚了好幾聲,終于看到余哲森在自己懷里朦朧地睜開眼。
安何緊張的表情隨之露出喜色。
“媽媽……”余哲森抱緊了她,把臉往她胸懷中蹭。
他的眼角似乎沾著淚水,如夢囈般呢喃道︰“不要離開我……”
安何愣了兩秒,旋即眼角柔軟地下垂,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緊緊地抱住了余哲森。
“我是安何……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胸前的海誓晶吊墜垂落到了余哲森的臉上。
感受到海誓晶帶來的一陣涼意,余哲森睜開了眼楮。
他的目光從安何臉上掃過,看向四周,最後又回到她的臉上,和她四目相對。
“那個……我現在好像身上什麼都沒穿。”余哲森難為情地說道,“你能不能不要盯著我看?”
“我又不是沒看過。”
安何忍俊不禁,又補充了一句︰“從小到大,都看過了。”
話雖如此,但那些都是在浴室在床上,彼時彼刻又豈能和此時此刻相提並論?
見余哲森實在有些繃不住,安何便打算將自己的風衣脫下來給他披上。
她在這麼做的時候心中忽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些“英雄救美”的情節,也曾幻想過有朝一日被余哲森那樣對待,可現在的情況好像反過來了,不禁啞然失笑。
風衣脫到一半,余哲森忽然制止了她。
因為他發現安何風衣里面竟然只穿了睡衣背心。
“你這穿搭未免也太奔放了……給我把風衣扣子扣好。”
“我是睡進被窩了被一個電話叫起來趕來救你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嚴格?”
“電話?”余哲森奇怪地問道,“誰的電話?”
“先離開這里再說吧。”安何朝門外看了一眼,“現在是深夜了,外面應該沒什麼人,要不你就臉皮厚一點這樣回去算了?”
這一層動力室附近確實沒什麼人,但回客艙的途中會不會遇到人就不好說了。
余哲森咳咳兩聲,小聲說道︰“你就不怕踫到幾個不明所以的游客,以為我們安全局玩得這麼花?”
安何想了想腦洞大開︰“那要不我把風衣丟了算了?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們是安全局的人了。再說船上大多數都是有錢人,玩得花一點好像也無可厚非?”
“安何同志,你的思想十分不端正。”
余哲森譴責了她一句,又嚴肅地對她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回客艙,我得去救人。”
……
幾分鐘後,余哲森從倉庫附近的游輪動力室值班房找了一身衣服穿上。
值班房內的游輪警衛還處于沉睡的狀態,看樣子也是中了阿麗塔諾娃的異能。
安何在值班房外的通道上等他,她已經從余哲森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他在夢境中那段不可思議的見聞。
“原來你在夢中看到淮夏阿姨他們在你面前變成了光……”她有些傷感地喃喃道,“怪不得你醒來之前說夢話喊的是媽媽……”
“在這之前我一直想不起來這段往事,當時你也在場,你能記得這些嗎?”余哲森問她。
安何點點頭︰“我記得,我當然記得。那一晚你後來哭暈過去了,老爸還帶你去了醫院,之後怕你傷心我們都沒再提過這事兒,沒想到你自己忘了……”
她看余哲森表情有些頹喪,趕緊補充道︰“這也很正常,人腦出于自我保護會刻意封閉一些不好的回憶,不是你的錯。”
余哲森沖她努力笑了一下,接著目光下移,緩緩抬手接近她的胸前。
安何只是愣了一下,沒有阻止也沒有躲閃。
她低下頭,看到余哲森的手指觸及了自己胸前的海誓晶吊墜。
“從那個夢里回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是我媽媽的東西……我之前好像還問過你這個是怎麼來的。”
“它是淮夏阿姨的護身符,這些年我一直帶在身上。”安何懷念地說道,“現在你終于想起來了,那我把它還給你吧。”
“不用。”余哲森阻止了她脫下吊墜的舉動,“這是媽媽留給你的。”
他說著沖安何眨了眨眼︰“這說明我媽媽對你很中意,從一開始就選中你做我們家媳婦了。”
安何臉一紅,伸手掐他的臉︰“淮夏阿姨是我最尊敬的人,不許你開任何和她有關的玩笑。”
沒給余哲森和自己辯論的機會,她把臉一甩說道︰“你不是還要趕著去救那個吳小姐嗎?趕緊行動吧,你負責指揮,我來協助你。”
“我剛才有件事沒和你說。”余哲森恢復了正經的表情。
在安何詢問的目光下,他的語氣隱隱透露出擔憂︰“我在夢中看到,當年和爸爸媽媽一起去星環山基地阻止歸臨教派爆破星舟市的人,就是我和吳小𤋮�